它到底跑哪兒去了?
“不會跑出岐霧山了吧。”薊墨對此頗爲擔憂。
要是真跑出去,稍有不慎就會鬧出大新聞,到時可就難辦了。
“不會,”暮顏極爲篤定地搖頭,“它沒那麼聰明。”
一句話,直接將傳說中的魔犬,貶成智商低下的死狗。
薊墨不用看也知道,少主提到那隻魔犬的時候,臉色有多差。
畢竟,從前曾發生過那樣的事。
“薊墨,”暮顏握了握拳頭,心情十分糟糕,“不準笑!”
“噗哈哈哈……”
本沒打算笑出聲的薊墨,想起那些事,又見她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最後還是忍不住地放聲大笑。
就連方纔那件事帶來的壞心情,都被一掃而空。
此時,晏離也已順利走到野狗分食的地方,地上被咬的四肢殘缺,死不瞑目的,正是從地牢消失的雲霧村村長,方無年。
地牢大門緊鎖,若說他僅憑自身從地牢中逃出來,可能性不大。
唯一的可能就是被誰帶出來的,而那個可能性,也只有一種。
魔犬。
這件事想必暮顏早就看出來了,那她現在是打算拿自己誘魔犬?還是在試探自己。
晏離瞬間握緊手中的珠子,眼底不禁噙上一抹淡笑,如果只是爲了試探,那也讓他反試探一次。
看看他究竟能在暮顏心裏走多遠。
正當這時,躲在灌木叢四處尋找魔犬蹤跡的習茶,突然感覺頭頂上方,猛地竄過一道碩大的影子。
他擡頭眯了眯眼,待看清那道影子後,臉色陡然大變,甚至不惜暴露自己的位置,朝着仍站在原地的晏離大喊。
那道影子不是別人,正是村民口中所說的魔犬。
通體純白,背上卻長了一對黑色的翅膀,亮紅色的眼睛,四肢上的黑色指甲又尖又長。
這要是被踩到了,就算少主給他足以保命的東西,都會變成肉泥。
也正因如此,習茶纔會衝野狗羣中的人大喊,讓他趕緊跑。
此時濃霧未散,那隻魔犬不一定看的到他,或許還能躲過一劫。
魔犬吼嘯着,朝那顆散發着熟悉氣味的攝魂珠奔去。
圍在晏離身邊低吼的野狗,突然之間嗚咽一聲,驟然四散。
感受到身後猛然颳起的大風,晏離不急不緩地回頭,正好對上雙眼通紅的魔犬。
“是不是嚇傻了?”
習茶見他愣在原地一步不動,第一反應就是這人被魔犬給嚇懵了。
他朝四周望去,企圖能尋到少主,若說眼下能從魔犬口中救下晏離的,就只有她了。
飛在空中的魔犬扇動着翅膀降落地面,見不是自己認識的那個人,衝晏離低吼一聲,擡起前爪徑直朝他劈過去。
想起那句“等着我”,晏離在它舉起前爪劈來之際,慢慢地閉上眼。
他在賭。
以命爲賭注,賭暮顏會不會來。
大風迎面吹來,吹得衣角獵獵作響,那一瞬間,就連習茶都有些不忍地捂住了眼。
然,數秒過後,意料中的聲音並沒有傳來。
他緩緩睜開雙眼,周圍濃霧已悄然退散,魔犬的爪卻停在半空,並未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