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下一秒,激動的心瞬間吧唧一聲,摔在了地上。
鑰匙是插進去了,房門卻仍是鎖死的狀態,很顯然,這把並不是真正的鑰匙。
藍晚晚緩緩低下頭,情緒異常低落。
早已看出這件事沒這麼簡單的桑遇,見她滿臉失落,倒也沒在這種時候落井下石。
反而走上前,摸了摸她的頭,暖暖地道:“反正這裏不限時,我們再好好找找吧。”
聽到這話,藍晚晚委屈地噘着嘴,隨即一把拍掉覆在頭頂的手。
“不準摸我的頭。”摸了會變矮的。
桑遇本想安慰她來着,見她氣呼呼地跑到自己先前靠着的沙發坐下,輕笑兩聲,揉了揉發紅的手背。
看來這姑娘,並不需要安慰。
“方纔我觀察了一下,咱們腳下的黑白地板,每隔一段時間就會變換位置,玩偶箱中的玩偶表情會變,就連桌上的小蠟燭也會漸漸消失。”
桑遇毫無保留地將自己觀察的結果告訴她。
根據他的推測,這個房間雖然沒有時鐘代表時間,但是依舊有一種限時裝置存在。
比如:當桌上的蠟燭全部消失,他們就會被永遠地困在房間。
當然,以上也只是他的一種推測。
而且就算能推測出蠟燭是限時裝置,地板和玩偶的變化,卻是一點都猜不透。
…
向來喜歡玩遊戲的藍晚晚,歪頭聽着他的推測,將視線轉向了黑白格子的地板。
“這個地板……有點像國際象棋的棋盤。”
作爲一個資深的遊戲愛好者,國際象棋自然也玩兒過。
只不過那玩意兒有些燒腦,平時玩兒的比較少。
聽她這麼一說,桑遇立刻將目光轉向腳下的黑磚,腦中靈光一閃,朝藍晚晚所在的位置望去。
果不其然,當他們回過神來的時候,站在了對立面。
他試圖走到白色地磚上,畫面一轉,腳下又是一塊黑色的地磚。
發現這一異樣後,桑遇不禁滴下一滴冷汗。
原來這個遊戲,將鑰匙插進鎖眼之後,纔算真正開始。
窩在沙發上的藍晚晚,隨手拿起擺在桌上的相框,不同桑遇先前看見的,相框中的文字全都變了。
“現在,遊戲開始!”
她盯着相框中的文字看了許久,擡眸望着只能在黑色地磚上緩慢移動的人,說不出的震驚。
如果只准有一名通關者,也就是說,她和桑遇會有一人,要被永遠地困在這兒。
是她,還是桑遇?
藍晚晚心中滿是掙扎和糾結,她不想一個人待在這兒。
她要出去!!!
所以留下來的那個人不是她,也不可能是她。
桑遇是民事調查局的人,是他們“Noir”的敵人。
留下他,是最明智的選擇。
沒錯,就算留也該留他纔對。
藍晚晚暗自下定決心,沉浸在自己的選擇中,絲毫沒聽見遠處的桑遇在說些什麼。
她恍恍惚惚地從沙發上站起身,正巧此時,沙發前的白磚變成了黑色。
當她雙腳踩上去的那一刻,只聽到嘎吱一聲。
未等她反應過來自己誤觸了機關,原本站在黑磚上的人大跨一步走來,握着她的肩,直接將人摟進懷裏。
藍晚晚只聽到咻的一聲,以及眼前這個人的悶哼聲。
“你,你怎麼……”
她無意地伸手一摸,摸到他身後一片濡溼,擡起手一看,卻是滿手的血。
之前在腦海裏想着如何幹掉這個人的念頭一點點消失,心中充滿了無限自責。
因爲她,害別人受了傷!
桑遇的臉一點點白了下去,低頭瞥見懷裏的小姑娘,臉色比他還要白。
到了這種時候,竟還能笑出來,“英雄救美,有沒有很感動啊。”
藍晚晚立刻退出他的懷抱,狠狠瞪了眼還能說笑的人,轉身去找藥箱。
“你撐着點,這裏……這裏一定有傷藥。”
造成現在這種狀況是她的錯,不管怎麼說,她都要負起責任。
桑遇支撐不住直接跪在地上,聽到這話扯了扯慘白的脣,沒有打擊恨不得將整個房間翻個底朝天的人。
這房間雖大,東西也多,但大多都是重複的,要是真有藥箱早就能發現了。
他扭頭望向桌上的相框,看到那句“通關者只有一名”,揚脣笑了笑。
看來,他要留在這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