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蹲在泳池旁,雙手撐着臉頰,在這半小時內,從氣球中又找出了無數把鑰匙。
門鎖只有一個,真正與之配套的鑰匙也只有一個,可是這裏卻有這麼多。
藍晚晚劃拉着手中的彩色小氣球,不免有些沮喪,“要是找不到鑰匙,是不是就出不去了。”
要是少主知道她被困在這兒出不去,會不會來救她?
“晚晚一直都很棒。”
就在她下意識想去依賴別人的時候,恍惚間想起少主之前摸着她的頭,誇她的話。
狠狠搖了搖頭,趕緊將眼裏懸而未滴的眼淚憋回去。
她不能一直期盼有人能來救自己,她得自救。
沒錯,得自救!
桑遇瞥了眼身旁的小姑娘,剛想伸手覆上她的頭頂,想起這人之前惡狠狠拍掉自己手的舉動,收手起身,故作滿不在乎地道:“不是還有十根蠟燭麼,咱們再好好找找。”
他說的極其輕鬆,其實也只是想將事情往好的方面想。
如今可以被稱爲鑰匙的東西,都被他們找了出來。
如果這些鑰匙,沒有一把可以打開門,那就只能說明,通關的鑰匙並非他們尋常所見的那種。
或許藏在玩偶裏,又或許安安靜靜地躺在其他地方。
但是眼下,“我們先將這些鑰匙都挨個兒試一試,實在不行,再另找。”
按理說房門鎖眼的形狀,和他們手中找到的這些鑰匙完全匹配,應該不存在打不開的情況纔對。
一定有什麼東西,是他們漏掉的。
桑遇脫了制服,將這些鑰匙裝到一起帶到門口。
看着聚成小山堆似的鑰匙,眼底不禁閃過一絲煩躁。
單就挨個兒將鑰匙插進鎖眼的時間,恐怕都不夠。
方纔說的辦法顯然不實用,可是現在他們又想不到其他辦法,這可怎麼辦?
藍晚晚蹲在鑰匙堆前,想起那支箭,帶着一絲不確定,握住其中一枚鑰匙用力一掰。
果不其然,又是巧克力碎做的。
這麼說的話,他們找到的這些鑰匙,豈不是絕大部分都是用零食製成的?
途中,桑遇不時擡眸,看向對面神情嚴肅的小姑娘。
起初還以爲,這就是個有着暴力傾向的暴走蘿莉。
現在再看,暴力是暴力了點,卻比那些不講道理的暴力女好太多。
“晚晚,你們異生物管理局究竟是幹什麼的?”他突然對眼前的姑娘起了一絲興趣,甚至在這種迫在眉睫的情況下,開始套近乎。
藍晚晚瞟了他一眼,音色悶悶地,聽不出任何喜怒。
“你問這個幹什麼,想委託我們做事?”
不等桑遇開口,只聽她又道:“想委託我們,那你得多準備點委託費了,我們異生物管理局的價格可是很高的。”
一般的小事,少的可憐的委託費,他們可看不上。
雖然少主偶爾也會無償做一些事,但那畢竟是少數。
桑遇本想跟她搭話,見她三句裏有兩句提及她家少主,眉眼間悄然染上一絲疑惑。
“你家少主,是跟你一起來的,另外一個女人?”
他也剛調來夏港沒多久,聽倒是聽說過異生物管理局的名號。
但是那位讓民事調查局上下避之不及的暮少主,卻是見都沒見過。
聯想到公館外,將他家隊長氣的臉紅脖子粗的女人。
難不成,那個就是“少主”?
話說“少主”,究竟是哪個家族的少主,他怎麼從沒聽說過。
提到少主,藍晚晚一掃之前的沮喪,努力擡了擡下巴,頗爲傲氣地睨了眼對面的人,“那當然,我家少主天上地下僅此一個,誰都比不上。”
這些人在少主面前,那就是個渣渣。
聽她將另外一個女人誇上天,桑遇反倒覺得她有些吹過了頭。
就算再厲害,又能厲害到哪兒去,難不成真能上天?
…
二人隨意閒聊的同時,仍不忘尋找真正的鑰匙,在他們閒聊的這段時間內,桌上的蠟燭又少了兩根。
剩下八根蠟燭,也不知道他們能撐到什麼時候。
不過,相比桑遇,藍晚晚的動作顯然要快很多,沒多久便消滅了一多半的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