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兩三排的晏離瞥了眼身側背過身的人,飛機起飛後離開座椅,徑直走到花影面前,掏出兩顆糖遞了過去。
眼前突現兩顆奶糖,花影想也不想一把抓過,擡頭纔看到面前站着的人,隨即就見他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座位。
“要是發現你偷喫……”
晏離微微彎腰,在他耳邊小聲嘀咕一句,嚇得花影立刻解了安全帶,攥緊手中的奶糖,立刻跑到後座。
晏離也就順利地坐在了他的座位上。
昏暗的客艙內,坐在角落的男人擡眸瞧見他的舉動,墨鏡下的眸色,愈發深沉。
四周隱隱有股黑氣悄然散開,惹得從旁路過的空乘,都忍不住抖了兩下。
飛機起飛後,開啓自動駕駛模式。
副駕譚輝與地面塔臺說再見後,眼眸微轉,瞟了眼精神不濟的機長,言辭間透露着一絲關切,“昨晚沒休息好麼,機長。”
乍聽“昨晚”兩個字,蔡恆臉色微變,強顏歡笑兩聲,草草解釋了句“熬了會兒夜。”
“那我讓空乘送杯咖啡過來吧。”譚輝緊跟着說道,隨即讓人送來咖啡。
不知是故意還是湊巧,來送咖啡的,正是之前給蔡恆遞眼藥水的空乘,劉妙月。
“您的咖啡。”
聽到這個聲音,蔡恆再次回想起昨晚的事。
在她放下咖啡離開後,藉着上洗手間的理由,大步離開駕駛艙,直接將人拉進洗手間內,質問:“你爲什麼會在這架飛機上!”
劉妙月瞧他一臉氣急敗壞的樣子,擡手覆上他的臉頰,卻被一手拍開。
揉着發紅的手背,毫不在意地揚脣笑道:“還能爲什麼,我調班了呀。”
蔡恆雙手叉腰,原地轉了兩圈,險些要被她給氣死。
最後,重重地握住她的雙肩,低聲警告:“我不管你是因爲什麼理由,現在在飛機上,你別給我亂來。”
劉妙月睨了眼握住雙肩的手,不過兩秒,掃開後順勢撣了撣不存在的落灰,“機長怕什麼,就算你不要命了,我還惜命呢。”
難不成,他以爲自己會在飛機上對他做什麼?
說完,打開洗手間的門,頭也不回地返回客艙。
望着遠去的身影,蔡恆心累地捏了兩下鼻樑,隨即返回駕駛艙。
端起加了雙倍糖的咖啡,想起那個女人,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是好。
“機長這是……爲情所困?”就在他喝完咖啡後,副駕駛的譚輝突然來了這麼一句。
瞧他回來後的臉色比方纔還要凝重,就知道,他剛剛必定是去找劉妙月了。
蔡恆聽出了他言語間的打趣,苦笑一聲,準備重新戴上耳機。
見他不說話,譚輝不時輕點操縱桿,幽幽加了一句,“我覺得吧,這個情字沾不得,一旦沾上啊,可是會……要人命的。”
話音剛落,還未戴上耳機的蔡恆突然間臉色發白,頭上冒出一層密集的汗珠。
譚輝平視前方,絲毫沒有發現他的異樣,仍侃侃而談。
等他發現的時候,蔡恆已口吐白沫地一下子栽在了操縱桿上,致使操縱桿前推,飛機迅速下降。
“機長!機長!!!”
他大喊兩聲,立即叫來乘務長,將機長從座椅上拉開後,後拉操縱桿。
迅速下降的飛機,再次爬升至正常高度。
“這是怎麼回事?”乘務長王蕾聞訊趕來,半扶半摟着已處昏迷中的機長,言語還算冷靜。
“先去找個醫生吧,其他事等飛機平穩降落了再說。”譚輝順勢坐到機長座椅上,戴上耳機,立即與塔臺聯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