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出現在異生物管理局的男人,終於捨得摘下口罩。
口罩下的那張臉,配上一雙金色瞳孔,貴氣十足地好似某國王子。
在他對面坐着一位身穿高定禮服的男人,右手小手指處,有道明顯的疤痕。
“你的方法還真管用,那位暮小姐看見了照片,就接下了這個委託。”
對面的人捏着高腳杯微抿了口香檳,落下酒杯時,不曾發出絲毫聲響。
若是暮顏瞧見,一準兒能認出他來。
沈風淺笑一聲,雙手交握着,不時撫摸着手指處的疤。
“不過……”男人再次出聲,對他的舉動稍許感到不解,“你真的要去?”
那封邀請函,不止他,沈風也收到了。
鑑於他的身份,在敵友不明的情況下,斷斷不能隨意出行。
這時,沈風便給他出了個主意,讓他去找異生物管理局,還將那張照片給了他,說有了這張照片,對方一定會應下這個委託。
結果嘛,倒是如他所料。
沈風鬆開交握的雙手,頷首低眉,態度卻異常地堅定,“我當然要去,既然你不去,將這個名額讓給她也是好的。”
他倒有些期待,在那艘郵輪上與暮顏再相見,只是不知,這次她打算帶誰去。
…
時間很快來到下週二,委託人特地發來消息,稱週六登船,至多隻能帶一人隨行。
既然要有一個人假扮成他,能夠帶上船的就只有暮顏。
那麼問題來了,究竟讓誰來假扮他?
暮顏提前讓人查過,那艘郵輪的行徑路線是從夏港駛往月城,預計行程時間大約在三到四天。
時間定在週六,那個時候,習茶顯然沒有時間,而晚晚又是女孩子,根本扮不了委託人。
如此就只能從其他三人中選,其中,花影又可以被排除在外。
委託人的皮膚偏黑,無論是薊墨還是晏離都需要進行一定程度的變裝,而最大的問題就在於,到底該選誰。
原因無他,就在暮顏做下這個決定的半個小時前,九巷十八彎的居委會突然下達通知,要求每戶派一個人在本週六下午三點到社區開會。
薊墨本想將這個任務推給其他人時,暮顏想到,要是他跟着自己走了,且不論習茶,還有晚晚和花影。
讓他們兩個看家,實在有些不放心。
最後,只能敲定晏離。
可是近幾日早出晚歸的晏離,聽到這個消息後,並沒有像平時那樣激動,只是點頭嗯了一聲表示自己知道了,隨即早早地回房睡了。
“他這是怎麼了?不想去麼?”藍晚晚扒在樓梯口,昂頭望着徑直上樓的人,心中大呼奇怪。
換做平時,得知能跟少主單獨待三天四夜,怕不是嘴角都要咧到耳根子後了。
這次怎麼這麼反常。
此時,回到房間的晏離,洗了澡,將毛巾搭在頭上,敞着襯衣,依稀可見身上道道傷痕。
就在他洗完澡後沒過多久,門外突然傳來一陣不輕不重地敲門聲。
他擦着半乾的頭髮開門,卻見門外站着的居然是暮顏。
“你要是不願扮作委託人,我也不勉強,換成薊墨也行。”暮顏以爲他不樂意,特意上來告訴他,自己不會強人所難。
不願意那就換人,這又沒什麼大不了的。
說着話,目光隨意一掃,意外看見了他身上青紫的傷痕。
“這是在哪兒弄的?”
暮顏一把拉開他的襯衣,發現身上沒有一塊好的地方。
受傷了!被人打了?
晏離卻反常地拂去她的手,搖了搖頭,沒做任何解釋。
“沒關係,我可以扮作委託人,還是讓薊墨留下照看其他人吧,我今天有些累了,其他事明天再……”
話未說完,被他拂開的手直接覆上來,柔軟無骨的手觸及到腰腹的那一刻,心間剎那微動。
“你去打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