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可能？
不止薊墨，哪怕是暮顏，聽到這句話也無法相信，晏離會是多年前就已經死了的第一任魔尊。
如果他是，那他們……豈不就是敵人。
晏離側目瞥向回到飛艇的人，金色的瞳孔毫不掩飾地看過來，無不告訴她，池宿說的都是對的。
“顏顏……”
他轉身想要將她拉到身邊，卻被匆匆趕來的薊墨擋住。
在魔界，誰不知道第一任魔尊的威名，如果晏離當真是當初被諸魔圍剿的魔尊，那他接近少主的用意，可想而知。
總之，不管他存了什麼企圖，都不能再讓他靠近少主半步。
暮顏思忖片刻，放下薊墨擋在身前的手，不顧阻攔地朝晏離走過去，卻還是在三步開外停下了，“你真的是第一任魔尊？”
她還是不願相信。
如果他根本不是人類，如果他跟自己一樣屬於魔界，那他這些日子一直都在騙自己？一直在騙取她的信任？
晏離攥緊手中的劍，深吸一口氣，點頭應下。
“沒錯，我就是第一任魔尊。”被她先祖所殺，身體被扔進煉化池的第一任魔尊。
聽到他親口承認，暮顏不禁倒退兩步，怎麼都沒想到，如今破壞她整個計劃的不是別人，正是他。
“暮顏，我們不能放過他！”
池宿放聲大喝，企圖將人拉到自己的陣營中。
不管他對暮顏做什麼，都是他們之間的事，而第一任魔尊卻是整個魔界的事。
如果她還當自己是魔界少主，還想繼任魔尊之位的話，就必須和他聯手打敗這個突然出現的前任魔尊。
暮顏手心微轉，再次拿出一把劍，緩緩對準眼前的人，眼底藏着旁人看不出的糾結和掙扎，對上那雙異瞳，握住劍柄的指尖，微抖。
他騙了她多少，從他嘴裏說出來的話，又有多少是真的！
晏離不顧指向自己的劍，提步朝她走去，直至走到她面前，停下。
微微俯身，在薊墨上前阻攔之前，如從前一樣吻住她的嘴角。
這一吻讓暮顏有些茫然，然而下一秒，在看到池宿提劍朝他們劈來之際，還是下意識地將人推到身後，反手用劍擋住。
“暮顏你瘋了！他是第一任魔尊。”如果被諸魔知道，後果可不是她能抗住的。
哪怕會變成那樣，她還要護着這個前任魔尊？
“相比對我充滿殺意的你，我更願意相信他。”她說着回頭看了眼身後的人。
算她藏了私心，還是願意再相信他一次，無論結果如何，她都認了。
“你居然敢包庇他！”當初諸魔聯合，將第一任魔尊殘忍殺害，他的怨念倒現在還充斥在煉化池中。
她還敢站在他面前？
暮顏擡起紅眸，眼底遍佈殺意，“既然你已經知道了他的身份，那我就更不能讓你離開了。”
不管怎樣，池宿今天都得死在這兒！
她又從手心抽出幾把利劍，以劍做盾，足尖輕點，發了狠地朝池宿砍去。
眼見她執迷不悟到這種地步，池宿也懶得再跟她多說廢話，再次釋放技能，分出十二個分身將她圍住。
“我之前就說過，你現在根本贏不了我。”
殺了她之後，再去殺了那個不知爲何突然覺醒的第一任魔尊。
到時候，誰也奈何不了他，他將會成爲魔界新任的無冕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