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蕪面紅耳赤。
“舒妤都怎麼大了，還像個小姑娘一樣害羞。”
也難怪林燕回疼她疼到骨子裏。
“對了，”明九娘笑着從桌上拿起一張紙遞給她，“看看這是什麼？”
姜蕪接過來一看，愣住了。
竟然是她在官府備案留下的和離書。
“這……”
“當時或許是你家大人爲了保全你纔出此下策，千萬不要因爲這個影響了你們感情。”明九娘笑道。
“娘娘，不是，不是，是我……”
姜蕪紅着臉把自己的打算說了，“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這樣做到底對不對……但是現在大人沒事，我很高興。”
明九娘笑道：“你這叫病急亂投醫，但是也是關心則亂。走街串巷算命的，無非是爲了多得幾個子，故意說壞話讓人驚慌，你不必放在心上。”
“真的嗎？”姜蕪咬着嘴脣。
“你回去好好和你家大人商量下。我覺得若是不收回這和離書，他可不放心。說不定哪天，這乖巧聽話的小娘子，就被別人拐跑了。”明九娘大笑着道。
“沒有，大人那麼好，我這麼傻，除了大人，沒人要我的。”姜蕪低頭不好意思地道。
“你是真的傻，也真的招人疼。”明九娘由衷感慨道。
林燕回果然沒有提辭官之事，這件事情算是翻了過去。
不過吸取了上次的教訓，這次十分低調，知道的人基本就家裏人。
尤其金戈也沒有什麼家人，更沒必要廣而告之。
幺幺覺得很委屈。
“我覺得父皇、母后這樣太壞了。”她擰着帕子咬着牙恨恨地道。
金戈面色平靜：“倘若是我，定然也會如此。婚事中間出了什麼變故，受傷的還是公主。”
“能出什麼變故！”幺幺叉腰，“你怎麼那麼桃討厭，說那種不吉利的話！呸呸呸，快吐幾下。”
金戈啞然失笑，卻只能照做。
“我也知道他們是爲我好，”幺幺小聲嘟囔着，“但是這對你不公平，你又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怎麼你做個駙馬就得偷偷摸摸？”
今天她想和父皇母后說清楚這些，卻被金戈拉了回來。
“我原本就不是活在陽光下的人。”金戈道，“我也怕尚主之後被人纏上。公主知道，我不善交際和應酬，所以現在這般就很好。”
“怎麼想都覺得你委屈。”
“只要公主不覺得委屈，我怎麼都好。”
幺幺撇撇嘴：“我怎麼不覺得委屈了？誰不想被重視啊！但是我知道，這個關頭，如果大張旗鼓訂婚，二姐觸景生情一定難受。現在想想，我還恨不得把那鄧星河再殺一遍，挫骨揚灰。”
正說話間，桃夭來了。
“金戈，你出來，我有事和你說。”
“什麼事不能告訴我？”幺幺不樂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