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她找不到,原來是靠着土壤濃郁的木土氣息遮掩了氣味。
“真是可惜了……”
“你還真的想把血蛇族一窩端了不成?”流辛問道。
之前見秋木白的時候,流辛就在她的身上留下了一絲氣息,在她決定了要吸收秋木白的實力來救哥哥以後,她便尋着氣味趕來了。
現在想想,還好當時她沒有打過秋木白,也很識趣的向她尋求合作。
否則,她現在想要一窩端的,應該是她的血蝠族羣了吧?
“我師兄被他們害了,如今下落不明,我恨不得……”
秋木白雙手攥拳,想到季鴻軒可能已經變成沒有靈魂的傀儡,她就氣不打一處來!
“唉——”
流辛有哥哥,瞬間對秋木白的話感同身受。
“路上還要一日,同我說說你師兄的事兒吧。”流辛的臉上寫滿了落寞。
“……”
這不是秋木白第一次面對在意的人可能出事的情況,卻是她心裏最痛苦的一次。
從進入這個劇情開始,她就自認爲佔了許多便宜,靠着系統的存在,想着改變別人的命運。
可是幾次的失敗都告訴她,這個世界不像之前的那些世界可以讓她任性妄爲,這個天道遠比別的嚴苛。
季鴻軒的事情,更是告訴她,試圖更改命運,只會給他們帶來不幸。
包括她從流辛的回憶中看到的入魔的莫遠,包括被煉成傀儡將軍的季鴻軒……
“等等,你剛剛說,魔王將軍?”
“嗯,那個叫山思的血蛇親口承認,師兄已經被他……”
秋木白鼻子發酸,勉強着自己沒有流出淚來。
“我好像聽福攸提到過什麼魔王、將軍之類的東西。
而且族中確實有一位前輩,被福攸暗算以後失去了神識,和你說的‘傀儡’很相似。”
“你是說,福攸背後的人,和山思效忠的,是同一個人?”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這隻幕後黑手究竟準備做什麼?能將手伸得這樣遠,煉製這麼多的“傀儡”,他的目的是什麼?
最重要的是,如果有這樣一個不清楚實力的存在,如果在她們援救流辛哥哥的時候阻攔,他們有誰可以是他的對手呢?
“事情比想象的更復雜了。”
“怎麼辦?哥哥他……”
流辛擔憂得望着秋木白,眼裏的祈求分外明顯。
“走一步算一步吧,事情未必沒有轉機。”
秋木白一路沉默,思索對策,直到入了北冥山,見到了接了她的傳訊來的楚庭幾人,才略放下些心。
“秋師妹,你們可回來了。”
秋木白拉着流辛,同幾人一一介紹。
看着流辛沒有耳朵的外表,楚庭眼裏閃過一絲訝異,不過他很快調整過來,笑道,
“情況我們都清楚了,既然姑娘之後會爲我們提供魔物信息,我們自然會全力以赴幫助姑娘。”
“師兄!”秋木白從來沒有說過莫遠的蹤跡,更不會爲了獲得其他東西將他置於險境。
楚庭對着秋木白眨眨眼,示意她稍安勿躁。
看着沒有人注意他們二人的小動作,楚庭才拉着秋木白到一邊,安撫道,
“放心,知道你最近忙沒有尋找到魔物,這個藉口只是爲了方便請鳶鳶老師出山,等到事情結束以後,我會用皇室蒐集到的線索來遮掩過去的。”
楚庭遠比她想得周到,秋木白感激道謝。
楚庭說完這話,覺得自己有些逾越,又補充道,
“否則小妹一定要在我耳邊嘮叨好久,還會罵我袖手旁觀。”
想到楚沐,秋木白難得心情好了幾分。
“小沐如果不是實力差,被父皇留下了,她其實是最想過來的人呢。”
“我知道,我會念着她的好的。”
楚庭臉上有些泛紅,秋木白這話說的,就好像他說這話是在爲皇室賣人情似的。
“我是說我們都是真心實意來幫你的,和身份無關。”
“楚師兄,我知道。”
秋木白目光真摯,反而讓楚庭沒了解釋的力氣。
“知道就好……”
“只是楚師兄,我們目前還不知道血蝠族長流鋮的下落。”
楚庭點點頭,“這個情況我瞭解了,你放心,這位鳶鳶老師有獨特的追蹤妖族的手段,只需要流辛姑娘提供一樣你兄長的舊物,剩下的就交給我們了。”
秋木白看着楚庭揮手方向身形嬌小的少女,看樣貌甚至比楚庭年紀還小,沒想到居然也是學院的老師。
楚庭看秋木白直直盯着鳶鳶老師,連忙扯她的袖子,小聲道,
“鳶鳶老師是妖族,最討厭別人盯着她瞧。
你別看她模樣文弱,發起火來可是能夷平一座大山的。”
“……辛苦老師了。”
秋木白態度頓時恭敬。
“嗯。”鳶鳶只是冷淡得點了點頭,對流辛的興趣都比對秋木白的大。
流辛知道都是來幫忙的,態度很好,很快和鳶鳶熟絡了起來。
“那解救族長的事情就交給你們了。”
秋木白對楚庭很感激。
聽說了這麼危險的事情,楚庭能在第一時間趕來,不僅請動了鳶鳶老師幫忙找人,還安排了許多皇室好手,潛伏在流辛準備召集族衆的地方,防止福攸攪局後,對流辛動手。
“他們都是洞虛境的高手,是我皇室獨有的死士,有他們在,只要不遇到神境高手,都沒問題。”
“皇室來了很多人嗎?”
秋木白一心撲在季鴻軒的事情上,只知道四府和皇室都來了不少人,卻不知道具體的情況。
“是的,第二日就來了,連父皇都驚動了。”
“皇帝也來湊熱鬧?”
秋木白驚呼。
在她的印象中,皇帝什麼的,不應該都是穩坐宮中,發號施令嗎?
雖然對於“湊熱鬧”這個詞本能的想要反駁,但是想到父皇聽聞此事後興奮得險些壓不住的情況,楚庭覺得,說湊熱鬧好像也沒什麼錯。
不過,皇室畢竟還是要面子的,楚庭清了清嗓子,已經想出了說辭。
“嗯,這事兒鬧得挺大的,十萬天地是輝洲屏障,周圍這麼多村落被魔物襲擊,雲寧城作爲邊城居然隱瞞不報,任由邊域怨念滋生,民心向背。如果不加以制止,皇室的信用將蕩然無存。”
“有道理。”
秋木白瘋狂點頭。
她對這方面一竅不通,自然楚庭說什麼就是什麼。
楚庭也鬆了口氣,道,
“所以父皇來的第一件事就是罷免了雲寧城城主,選了袁家內臣來當。那是個剛起用的新人,名不見經傳,雖然是袁府內臣,但是還是要看皇室的臉色行事,不怕他只偏幫着袁府。”
“袁府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