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孃親害我守祭壇 >410炎焰星火斬閻羅 滇河流影風雲姿2
    穆遙兲心裏清楚,即便度過了今夜,下一個朔日裏秦寰宇的炙熱真氣恐怕會比今夜更加難以對付。

    的確就如秦寰宇清醒時所言,若是他的意識被魔物侵佔,今夜便是殺死他的最佳時機。

    可情感有時候真的難以戰勝理性,在關係閬風派、關係手足同門的問題上,穆遙兲難以秉持理性。

    “好嘞!”聿沛馠在後方砥礪相助,關鍵之時絲毫不含糊。

    閻羅王衣袍鼓動,雷厲風飛,雄力誅鎖,氣勢沖天。青熒之光嘯聚叱吒,對主人的命令回以實質響應。

    穆遙兲探查破綻,適時衝着秦寰宇疾衝過去,欲尋機會將折衝這炙熱真氣的丹丸給秦寰宇吞服下。

    也就在同一個時候,秦寰宇凝望着攬月脖頸間,如餓虎逢羊般瞪大了眼睛狼貪虎視,咆哮道:“該死之軀,竟然將本尊的力量分與他人!”

    憤怒間,火焰瀰漫,煙霧汩汩,冷峻逼人。

    “什、什麼......”攬月面對秦寰宇的怒吼,微微顫慄,一瞬間慌亂起來。

    她向自己頸間摸去,難道自己有什麼特殊之處?

    然而一絲溫熱自冰冷的指尖傳來,攬月摸到的卻是秦寰宇先前親手爲自己系在頸間的那枚堇紫色珠子,珠子正隱隱發出嗡鳴,像是在迴應魔物的召喚。

    那魔物所言的是這枚珠子不成?

    難道這枚幻若流雲星河的珠子竟是秦寰宇傾注入一半的丹力所凝鑄?!

    聿沛馠也發現了那枚堇紫色珠子,看攬月的驚訝之色,聿沛馠大概也能猜出八九,。

    聿沛馠難以置信地張着嘴巴,上下脣都難以合籠,驚歎一口,說道:“我的個天吶,那魔物的意思難不成是在說,他的力量有一部分還封禁在這珠子之中?!那還得了,現在之力都難以敵對了,可萬不能讓他將力量取回!”

    二人說話間疾風驟起,陰風峭峭,朔風凜冽起來,一聲暴怒恣肆的低吼吸引了衆人目光。

    衆人看去,秦寰宇極盡畢身之力,上身後仰,雙袖翻飛,廣穹浩宇之間皆被炎焰充斥,掀起無形火嘯戾氣,斷山平野,風行草靡般轟然將周身之物盡數清除。

    一時間赤紅、青熒、殷紅之色縱橫交錯,晃得人無法分辯。

    在這懸殊之力下,青熒之光泯滅,閻羅王失去了蹤跡。

    秦寰宇的身軀自然也從縛魔鎖鏈下掙脫出來,騰出雙手,在掀天濁浪中將穆遙兲一掌擊開,而後雙足蹬地,風行電照,來到攬月面前,與她只有中間聿沛馠的一人之隔。

    “攬月,快逃!”聿沛馠心知拼不過秦寰宇,但如今只求能拖延住他片刻也好。

    那秦寰宇看到聿沛馠大義凜然的樣子,鼻中再次發出輕哼,蔑視不理,只直勾勾地掃視攬月的面容,以及攬月脖頸衣襟之間堇紫色珠子。

    有股熟悉的清甜之氣飄來,魔物一怔,而後仰起頭來微眯着眼睛分辯着,最終說道:“是你......我說怎會有人能將我困於這具軀體如此之久,原來是你!哼,我們是不是亦有些年頭未見了。”

    攬月本想攜着菫紫珠子先逃,聽到這話的一瞬又忽然駐足,重新回過身來驚異道:“你究竟是誰?我何曾見過你?!”

    “隅谷祭壇一別,這麼快便將我忘了?”魔物以秦寰宇的聲音說道。

    隅谷?怎麼又是隅谷!這個隅谷祭壇到底有什麼來歷,竟然如此神祕詭譎。

    隅谷此地若有似無,總是無意之中聽人提及,又從來沒有一個人能將隅谷之事完完全全說與攬月聽,這反而讓神祕之色蒙上一層陰森寒意。

    “別聽他囉嗦,你快逃!”聿沛馠催促道。

    攬月猜測,這魔物大概也如柏仙一樣將自己錯認成了舊人,而那舊人不是顏姨便是自己的母親。

    可是聿沛馠說得對,眼下不是追究隅谷真相的時候,若想那魔物之力不再增強,先要帶着珠子逃開纔行。

    魔物獰笑道:“看來這許多年來你困頓我之仇便要於此得報了。讓我想想,該用何方式將你折磨致死,已解我長眠於囚獄之痛苦!”

    魔物作出一副思量考究之態,繼續說道:“本尊必會明罰敕法,讓你知道對我不尊不敬該是何下場!笞杖徒流?無以解恨。炮硌之刑或是青銅烹煮?”

    “何等邪魅,竟想遁天行刑!先過我聿沛馠一關!”

    聿沛馠長劍貫雲,劍閃如電,只是可惜先前他施展了太久的“閻殿鎖”之術,丹元之力尚未恢復,在秦寰宇面前也只能逞作形式,劍風四面散開。

    攬月不想丟下聿沛馠,可眼下自己和紫珠留在這裏,對他們而言纔是更加危險的。

    攬月不再遲疑,在遠處嵇含的催促招呼之下,她並沒有選擇往那裏逃,而是轉向了沒有嵇含的另一側。

    “飛蓬隨風,你如今竟如此天真幼稚!”秦寰宇冷笑道,手中威風凜烈,攢起一團毒辣焰陽,明光爍亮,威力至盛,朝向攬月破風擲去。

    “糟了!快躲開!”

    “躲開啊攬月!”

    此時衆人皆失了戰力,自顧不暇,只能眼見攬月命懸一線。

    攬月身後生風,一邊逃脫,耳後一邊傳來火焰呼嘯的聲音,炎氣熾空。

    恰在這時,另一個聲音響起......

    “滇河劍,千里澄江!”來人衣袂飄然。

    滇河劍?!是陳朞!陳朞怎麼會在這裏?!衆人驚愕。

    不過此等危及之時,無論陳朞爲何會出現在此處,都不算一個壞消息。

    陳朞使出一招“千里澄江”,劍氣幻化出浪淘風簸,萬重千疊,裂拆斷火,斜斬毒辣焰陽爲兩截,火球隨之消弭焚滅。

    秦寰宇臉上陰氣慘淡,眼中如熔爐一般冒出火焰,狠狠道:“一個瞎子竟然跑來找死!”

    秦寰宇馭使炙浪,燼合星羅,百攢新火,待熾氣積蓄至頂峯,擎掌曲爪,旋轉用力一擰,流焰飛遁而去。

    陳朞有摘星術在身,對面前的一切早有防備,秦寰宇在施術的同時,摘星術便已攏獲住了秦寰宇的意圖,皆是徒勞。

    當下在場之人無一不可用作陳朞的雙瞳,前前後後將秦寰宇包圍,可以說是所有視線所極之處皆無死角。

    陳朞與被炙熱真氣侵噬意思的秦寰宇之間,雖在丹元武力修爲上有差距,但秦寰宇想要傷陳朞亦很困難,局勢在僵持間稍見扭轉。

    “陳朞兄,切勿拖至子時!”穆遙兲大聲提醒道。

    “好。”陳朞亦極爽利,點頭應承。這通過這兩日來對秦寰宇異樣的觀察,陳朞心中也已大抵有數,約摸着子時時怕是戾氣更盛。

    陳朞見攬月已逃至略遠些,暫不會被術法波及,稍一安心,於是微合雙目,執劍縱立於雙眉前,屏氣凝息,口中默唸法訣。

    滇河劍劍如其名,劍身驟然間變得清瑩秀澈,光芒凝結,皎如星月。

    “銀河流影!”

    此四字自陳朞口中一念出,劍走游龍,滇河劍鋒宛若一條璀璨交織起的銀河,奔瀉而下,翻攪雲水,閃耀着龍鱗波光朝向秦寰宇倏然飛騰,蜿蜒纏繞而去。

    在觸及秦寰宇身軀的一霎,游龍迸放銀色星光,星河鷺起,幻化做無數只拖曳着銀色長尾的祥鶴飛燕,貫若驚鴻般紛紛圍繞着秦寰宇的身體將他緊緊纏繞,再次將他束縛住,暫不得動彈。

    那魔物徹底被激怒了,火焰騰騰的眼微藐過來,滿是肅殺和冷酷,魔物用秦寰宇的聲音嘲諷道:“爾等渺小螻蟻,膽敢冒犯本尊。”

    緊接着衆人再次看到秦寰宇威戾之氣盛氣,袍擺受到一股強烈氣旋自下而上,與秦寰宇的髮絲一起朝天揚起,周身迅速被炎焰充斥,掀起無形火嘯戾氣。

    “不好!小心他要掙脫!”穆遙兲大喝一聲。

    “我去,又是這招!”聿沛馠見過這招,先前秦寰宇便是以這斷山平野的招式擺脫了閻羅王的縛魔鎖鏈之困。

    聿沛馠也對陳朞大喊道:“瞎子,你多賣點兒力氣,方纔就是被他如此逃脫的。”

    “沛馠!”穆遙兲喝道。

    “口誤,口誤,是陳朞兄,不是瞎子。”聿沛馠慌忙更改措辭。

    “不是同你計較這個,是讓你助陳朞兄一把,若是再讓魔物逃脫,怕是再難囚困!”

    “我?!”聿沛馠還怕自己聽錯了,委屈巴巴地喊道:“我精元耗盡了啊,不然閻羅王也不至於消失了,先前就跟你說過了啊。”

    “別抱怨了,快去!”穆遙兲催促道。

    “要不這樣吧,陳朞兄,我把雙瞳借給你施展摘星術,你想看哪裏我就替你看哪裏,保管視線裏無死角!”聿沛馠投機取巧。

    那邊陳朞手執滇河劍寒氣凝結,星辰蕩越,鯨波怒浪,一邊仗劍施法,一邊冷言道:“用不着。”

    “用不着?聽你這語氣瞧不起誰呢?”

    “別囉嗦了沛馠,快幫忙控制住寰宇啊!”穆遙兲的聲音再起。

    “得嘞,陳朞你給我瞧好了!”

    聿沛馠揚起袖袍,憋紅了臉,大喊一聲:“閻殿鎖!”

    一股勁道再次拋出青熒光束,雖比不及前次威力鼎盛,但光束交錯環繞間還是有東西聳動閃現出來。

    “太好了!”穆遙兲稱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