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孃親害我守祭壇 >480 五轉丹拿捏在手 筑陽殿含垢忍辱2
    綦浩然欺霜傲雪,不卑不亢道:“姚二小姐,真論起嘴皮子功夫咱們誰也不比誰差,若真是想贏,終是要看誰比誰更倔強倨傲,或更厚顏無恥,更蒙面喪心。你若總想着嘴上逞快,那便算我綦浩然認輸。”

    “你!你竟罵我!”

    綦浩然一擺手,示意讓姚碧桃將自己把話說完:“但是認輸不意味服輸,只是因爲胡攪蠻纏着實荒廢時辰而已,有違先生教導。”

    “哈哈哈......”憋忍了許久的綦燦燦終於還是解顏一樂,笑出聲來。

    “你,還有你,你們!”姚碧桃羞憤難捱,直眉瞪眼,尋釁發作。

    洪涯派的江潭將幾人先後的對話盡聽於耳,只是不好發聲,如今瞄了一眼勢如鬥雞的姚碧桃,真怕她氣急敗壞之下再禍及了這邊弟子們好不容易正在燒丹的丹爐。

    於是江潭好言勸道:“姚二小姐息怒啊,這燒丹需淡定心絃,波瀾不起。若是姚二小姐想要令人心悅誠服,不如就在丹陽術上大顯神通。”

    姚碧桃正不知如何收場,江潭這麼一說,反而替她解了圍。

    姚碧桃嗤之以鼻道:“哼!正是呢,本小姐矜智負能,昨日經丹聖《丹陽窾要圖》的點撥,丹陽之術已啓蒙發慧,你悉心畢力想休想企及。”說罷,忿忿丟下一句“等着瞧”,便甩身而去。

    江潭挑着眉頭抿了抿嘴,綦燦燦則對着姚碧桃驕橫的背影吐舌做了個鬼臉。

    這邊紛吵剛散,含光子與欒青山等掌門尊長便回到了筑陽殿裏,綦燦燦心中暢快了沒一時功夫,便神色凝重,怯怯不安的等待着講壇之上含光子的發落。

    出人意料的是,含光子進殿以後,只是朝殿頂草草掃視一眼,畢竟那因爲丹爐爆炸而直插入殿脊的爐頂實在滑稽乍眼。

    綦燦燦本是等待被宣告棄家蕩產用以賠償修繕的,沒想到含光子卻說道:“燒丹之法,最重火候。所謂‘爐火純青’四字,便是指我等方士煉丹以爐中發出純青色的火焰爲上品。掌握火候需因料而異,火力靈活,將爐中仙草經過熱源滲透、焦熔、凝固、蒸發、凝結等步驟最終燒煉成丹。”

    “有需武火者,火弱則物疲矣;有須文火者,火猛則物枯矣。性急則皮焦氣脹,散而不凝,不相膠粘,故而火候需謹慎伺之,最、最、最忌諱掀頂揭蓋!”

    綦燦燦縮着脖子垂臉不發一言,生怕被含光子當衆示於人前,以儆效尤。

    當然,即使含光子始終都未指名點姓,衆人的目光仍是齊刷刷地落在綦燦燦身上,早已不人不知綦燦燦的“壯舉”。

    含光子仍動怒教訓道:“外丹派的弟子們修習燒丹,你等究竟知不知道日日勤修苦練的窾要之重是什麼?!你們以爲就只是讓你們照着丹聖總結出的丹陽術的精髓,把那些個琪花瑤草照方碾碎填進丹爐中,這麼簡單嗎?煉的就是火候!”

    含光子怒氣震天,綦燦燦縮着脖子跟着他的訓斥一顫一顫。

    “你們何時能將火候掌握到純屬完美,遊刃有餘,那九轉金丹各個品階都不會在話下!老夫今日說的你等都聽清楚了嗎?”

    衆弟子們齊聲道:“承教於先生。”

    “嗯。”含光子方纔回嗔息怒,轉而看向綦燦燦這邊,語氣已略略收緩說道:“這筑陽殿的琉璃金頂先暫且這樣罷,瞧着昨夜微雨,倒也漏水不重,只是你等祈願這剩下半月的天氣勿要遇上暴風驟雨,也應無虞。至於日後修繕嘛......”

    綦燦燦和綦煥一同屏氣斂息,不自覺地戰慄。

    “至於修繕嘛,待?鼓盟會後再動工,應當會是一個不小的工程。”含光子竟然隻字未提金銀賠償之事。

    綦氏兄妹滿臉訝異,與其日日懸心吊膽,不如死個明白痛快。

    綦煥出言問道:“先生,既然此時出於伊闕分宗門下,綦煥自是應當爲修繕出一份......”綦煥遲疑一下,繼續說道:“出一份修繕費用。”

    “喔。”含光子毫不在意的擺了擺手,說道:“不必了。嵇含太子昨夜已到萬壽宮找老夫說了,朝廷積財積穀,不如積德,故而願成人之善,財力盡出,用以修繕筑陽殿的琉璃金頂。”

    “啊?”綦煥沒想到竟然有美事天降,神色恍然。

    綦燦燦也是一臉驚愕,大清早被姚碧桃一番冷嘲熱諷的壞心情一掃而散,忻悅興奮,恨不得一躍跳起來慶賀。

    含光子看着這一驚一咋的兄妹二人,嘴角微微勾起,幽緩道:“但若伊闕分宗自願爲修繕出上一份苦力,老夫也是不會拒絕的。”

    綦煥夷愉和樂,拱手垂面,連聲道:“自然願意。”

    綦浩然亦起身站立,畢恭畢敬施禮道:“伊闕派上下皆願爲學宮修繕盡心竭力。”

    含光子滿意地微微點頭,示意大家各自安坐。

    姚碧桃白眼相看了綦燦燦一眼,刻薄道:“啐!這肥胖子還真是命好!”

    見爐頂炸裂直插屋脊之事就這樣了結了,攬月也爲綦燦燦高興。

    只要綦燦燦時機把握得好,適時開爐取丹,那麼那枚五轉餌丹定然能讓綦燦燦成績卓著,在綦浩然心目中重塑形象。

    既然綦燦燦已高枕無事,攬月的目光重新移至講壇之上的掌門尊長之中,想來但凡有些年紀閱歷者都應該知道當年紅光異象之事,但卻獨獨只有婁鷸一人是攬月暫可放心的。

    可那婁鷸的反應顯而易見,諱莫如深的不斷躲避着攬月投來的目光。

    婁嫄姐,看來只能靠你了......

    ......

    巳時二刻,鵝湖風雩亭,壁曦術的七彩皂莢泡包裹之間。

    婁鷸問道:“嫄兒,這麼晚讓白尾鳶喚我來此有何要事,棲蟾殿裏不能說嗎?我瞧着你的白尾鳶這兩日來無精打采,該讓它好好休息纔對。”

    “鷸叔,還是爲了先前與你提及之事。”

    “紅光異象?!”

    婁嫄也發現,每每提及此事,婁鷸便魂驚魄惕,目瞪口哆,不得不發人生疑。

    婁嫄挪轉步伐,佯作若無其事的繞着風雩亭悠哉漫步,實則調轉方位將婁鷸逼入風雩亭正中,自己禹身擋在了唯一能連接風雩亭與岸邊的石橋口。

    婁鷸滿目詫異,質問道:“嫄兒,你這是何意?難不成今夜非要強按牛頭,逼迫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