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九州萬靈記 >第三十五回 萬福客棧
    泰山大會在即,城中川流不息,旅客遠至而來,泰安各家客棧早已預定滿滿。

    御天城大師兄焦爾淮率領衆師弟趕到的時候,已是傍晚。

    御天城長老叔卞有交代,讓他們先行一步,於城中落宿。

    衆人下山,難得一次,欣喜異常,這一路有數百里之遙,邊行邊樂,別提有多開懷。

    然而時間匆匆,盡興之餘,卻忘了趕路。

    衆人後知後覺,髮腳狂奔,於前一日趕到城內,總算沒誤了時辰。

    只是,

    城中哪裏還有客棧空餘。

    衆人滿城詢問,早已人滿爲患。

    正是惆悵,忽然找到一家客棧,卻是稀鬆無人。

    名字叫做萬福客棧。

    焦爾淮大是高興,引領衆人入店,沒想到店小二將他們攔住,問道,“諸位可是稷山書院的門人?”

    衆人哈哈大笑,滿是不屑。

    焦爾淮道,“你看我們像不像?”

    店小二說道,“幾位身揣靈鑑,必然是御常,不知是哪個門派?”

    衆弟子中有人道,“怎麼,你們客棧住人還分門派?”

    店小二笑道,“客觀莫要誤會,小店已被人包了,說是隻有稷山書院的弟子才能留宿,幾位若非是書院弟子,恕不款待。”

    焦爾淮道,“你這客店還有那麼多房間,他稷山書院弟子就算全來了,也住不滿,你不如通融通融,騰我們幾間房,銀子自不會少了你們。”

    店小二連連搖手,“不可不可,金主說了,這不是銀子的事,只有稷山書院的弟子才能留宿。”

    焦爾淮叫囂道,“那金主是誰,讓他出來,我跟他評評理。”

    店小二爲難,“這......怕是不妥......”

    焦爾淮蠻橫不顧,“他不出來,我自己進去。”

    正於此時,走出一名胖男子,卻是店中掌櫃,臉上堆歡,“那位金主說了,出門在外,行走江湖,多有不便,幾位若是實在無處可住,那也可以通融。”

    焦爾淮性烈如火,“什麼無處可住,我們不過遲來幾天,他稷山書院故意包下整座客棧,想要羞辱我們是吧。”

    掌櫃道,“這是金主的意思,小的只是傳達。幾位若是不願住,還可到別的客棧,不強留。”

    焦爾淮大“哼”一聲,“住,怎麼不住!”

    焦爾淮滿臉怒氣,決心要看那金主是誰。

    說着大踏步進店,衆弟子跟隨而入。

    店堂雖大,卻只坐了兩桌人,

    一桌爲一個秀才,

    一桌爲一個青年,

    秀才瘦小窮酸,

    青年肌膚黝黑,面目方剛,相貌無奇。

    兩人的模樣來看,誰也不像稷山書院門人,更與金主搭不上邊。

    焦爾淮毫不理會,徑直坐了一桌。

    衆弟子跟着坐下。

    焦爾淮道,“大夥兒累了,先上幾罈好酒潤潤嗓子。”

    衆人歡然答應,唯獨一人不贊同,

    那人是御天城二師兄旭爾泊。

    旭爾泊說道,“叔長老有交代,不能亂喝酒。”

    焦爾淮說道,“衆師兄弟好不容易出來一次,今兒趕了這麼遠的路都累了,喝酒解解渴,有什麼不可,你不說我不說,叔長老怎會知道?”

    旭爾泊說道,“泰山大會即在眼前,叔長老不讓我們喝酒是擔心出亂子。”

    焦爾淮道,“能出什麼亂子?難不成你們是怕了那......稷山書院不成。”

    他說到稷山書院的時候,聲音有意提高,又接着說道,“你可知十年前我御天城將他們打得是一敗塗地,你有什麼好擔心的。”

    旭爾泊說道,“聽說如今稷山書院出了許多天賦異凜的弟子,今非昔比。”

    焦爾淮“哼”了一聲,“稷山書院的長老也就是三流玩意,教出來的弟子能好到哪裏去,師弟不是我吹,今年泰山大會,我焦爾槐一個能挑他們五個。”

    旭爾泊還是不同意,可焦爾淮是大師兄,衆弟子也都附和他,旭爾泊便是有十張嘴,那也勸不住。

    衆人終是要喝酒,他也只得依從。

    拿來酒壺,

    碗碗滿上,

    痛飲入肚,

    解了一路風塵。

    酒過三旬,

    衆弟子正是盡興,

    哐啷哐啷,

    店外來了一輛馬車,

    熙熙攘攘走進來五六個人。

    這五六人歲數不大,爲首之人,也纔不到二十歲。

    那人走到肌膚黝黑的青年桌邊,“二師兄,師兄姐的物品已準備停當,只等師父他們前來,我們便可去接應。”

    那肌膚黝黑二師兄沒說話,繼續喫飯。

    那人又道,“二師兄,這泰安的客棧前幾日便已人滿爲患,若不是有位金主替咱們提前打點好了,今晚大夥也只能睡大街了,咱們可得好好謝謝他。”

    肌膚黝黑的二師兄“嗯”了一聲,挪出根凳子,說道,“宋師弟你辛苦了,讓衆位師弟進來喝杯酒。”

    宋師弟聞言,大驚失色,“使不得使不得,我們御家弟子怎能隨便喝酒呢,三位長老可訓誡過我們,喝酒乃是大忌!”

    二師兄突然哈哈大笑起來,“宋師弟所言極是,只是有些人呀,連這種淺顯易俗的道理也不懂,非得沾那晦氣。”

    宋師弟說道,“二師兄說的是誰?”

    二師兄說道,“那個人自稱是御天城的野狗,說我稷山書院太過膿包,還大言不慚,要在泰山大會上以一敵五,宋師弟,你說這種人該不該教訓?”

    宋師弟一聽,怒髮衝冠,“這個人在哪兒,我們這就去找他!”

    二師兄嘿嘿冷笑,眼睛看着桌上,左手端起一杯茶,一飲而盡,

    右手卻伸向了焦爾淮,“這隻野狗啊,就在這堂子中。”

    宋師弟順着他手一瞧,

    皺上眉頭。

    焦爾淮也哈哈大笑起來,“我道是誰呢,原來是稷山書院的一羣膿包,哼,看你們樣子也就是後勤部的了,給人提提鞋還行,卻也敢在我面前叫囂,嫌自己活得長了麼?”

    稷山書院二師兄說道,“稷山書院後勤部怎麼了?你也未必打得贏!”

    焦爾淮端起碗,咕嚕咕嚕,倒入嘴中,喝完還“啊”了一聲,顯得十分痛快,

    “聽說稷山書院現在即靈弟子中的二師兄,叫做趙致遠,法術平平,卻仗着自己年齡大,輩分高,頤指氣使,師弟們你們說,現在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