乩月聽到此處,摸了摸自己的臉,
女人皆有愛美之心,乩月也不例外。
但她更在意的是公輸哥哥,只要公輸哥哥安然,這仙子比她美十倍又如何?
連忙催促趙致遠,“後來公輸哥哥和那個阿晚怎樣了?”
趙致遠繼續說道:“我聽了一會兒,自覺無聊,就在這時,酒樓下忽然一陣歡聲雷動......”
——
聽聞響動,趙致遠轉眼一瞧,
只見湖邊不知何時搭起了一個臺子,臺上上面立了一面旗,寫着“比武立君”四個字。
那臺子後方又立了個大鐘,四周皆被衛士所圍,外三層裏三層,全是看客。
臺子中央走上一個身披銀甲的女子,抱拳高話,“各位英雄好漢,我西月國要在中原選一位武功高強之人,做國君的夫婿,並在將來繼承王位,凡是願意者,皆可上臺比試,上臺敲鐘,便算參加比試,最後勝者當爲我西月國君,只是比武只需點到爲止,不可傷了性命,倘若因此次比武有重大死傷者,我西月國概不負責,希望大家一同做一個見證。”
她一說完話,衆人歡聲鍾舞,羣情沸揚。
比武開始後,當即便有數個武人壯漢跳上擂臺敲鐘,爭鬥起來。
上去比武之人,雜七雜八,大多都是些粗莽武夫,蝦卵之輩。
直至中途,已近白熱化。
一個壯碩的漢子跳上擂臺,自稱黑毛鬼鑄山,身壯如牛,滿臉黑毛,天生神力,竟將前來挑戰的人統統擊退。
一時之間,無人可敵......
趙致遠看得饒有趣味,這黑毛鬼生得這般粗礦,當上了西月國國君也就罷了,倘若真娶了嫦娥這等金枝玉葉,豈不是便宜死他了。
先前那個銀甲女護衛上得臺來,連數三聲,無人敢應,正要宣佈結果,
就在此時,
一個嬌媚的聲音喊道,“等一等!”
話音過處,一名女子已經來到了臺下,正是雕花。
衆人見她一個窈窕女子,無不低頭細語,
銀甲女將道,“這位姑娘,我們只招男國君,不招女.....”
她話還沒說完,雕花捂嘴大笑,“嘖嘖嘖,這位女將軍,你真會開玩笑,我來比試,贏了豈不要嫁給你了。”
她媚眼翻飛,絲毫不羞愧。
“那姑娘有何貴幹?”
銀甲女將話剛說完,一名男子從樓上飄然而下。
他身着華衣錦袍,墨綠相染,身姿卓越,落於場中,手中扇子在身前搖曳不已。
雕花說道,“這位將軍,是我家少主要來比武。”
銀甲女將說道,“不知這位公子怎麼稱呼?”
男子說道,“在下封靈山邪不疑,特來挑戰這位鑄山英雄。”
銀甲女將道,“邪公子要參加比試,須得敲鐘,以鍾明志,絕不兒戲。”
邪不疑笑了笑,“那有何難?”
跑到場邊,敲了巨鍾。
銀甲女將讓開道來,“邪公子請。”
邪不疑面露笑意,手上拂開幻陰扇,風度翩翩,對着鑄山笑道,“請了。”
鑄山“哼”了一聲,目不轉睛,依舊瞪於他。
邪不疑不再謙讓,先發制人,右手將扇一折,左手揮掌成風,打出一套連擊。
鑄山硬生生吃了他數十掌,也是相安無事。
趙致遠大喫一驚,這邪不疑武功他可見識過,此人十年前曾來過稷山書院,當時三位長老在他手上也吃了不少苦頭,鑄山竟然能迎其鋒而不避。
就在這時,鑄山忽然雙手合抱住邪不疑,順勢一轉,便似陀螺,原地轉圈。
哪料他雙手還未抱穩,邪不疑忽出怪招,翻到他頭頂,以力借力,反客爲主,將鑄山拋了出去。
衆人都是“咦”地一聲,邪不疑緩緩倒退五步,臉上似笑非笑,展開手中的扇子一扇一扇,竟顯得優遊不迫,抱拳說道,“承讓承認。”
這邪不疑武功之奇,着實費解。
十年之前,他便是以這一招獨闖稷山書院,趙致遠記憶猶新,冷“哼”一聲,扭頭便不瞧了。
鑄山被拋出擂臺,自然便是邪不疑勝。
這時銀甲女將走出來,抱拳以禮,“邪公子武藝高強,在場的各位還有願意挑戰的嗎?”
她當衆問了數遍,在場的衆人又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鴉雀無聲,無人應答。
銀甲女又即抱拳,“在座的各位,皆爲見證,這位邪公子武藝高強,力克剛纔那位鑄英雄......”
話還未說完,邪不疑忽然插道,“女將軍稍等。”
“邪公子有何事?”
“西月國國君比武招親選王,要我等以武定奪,既是對前來應徵者提出了要求,可我如今僥倖獲勝,也有些要求。”
銀甲女將沉吟片刻,問道,“邪公子有什麼要求?”
趙致遠聞聽此言“哼”了一聲,回過頭來,滿是鄙夷,這邪不疑“僥倖”當了國王,娶了一個貌美的皇后,卻來賣乖,真是醉了......
邪不疑沒說話,卻是雕花站出來嬌笑道,“我家少主生性灑脫,不喜拘謹,可不可以只娶妻,不做國王。”
此言一出,全場鬨然。
那銀甲女將一聽,臉色黑了一圈,看向邪不疑,說道,“邪公子,我西月國比武立君,你既願意來參加,便須得遵守規矩。此際勝負已定,國王你得做,陛下你也得娶。”
邪不疑將扇子一折,說道,“本公子不圖名利,只圖美色,向來閒散慣了,倘若做了令國國君,只怕要誤大事。”
銀甲女將說道,“邪公子自不用擔心,本將做擔保,到時候邪公子做了國王,想怎麼玩,便怎樣玩,無人會管你。”
趙致遠心頭啐了一口,天下哪有這等好事,這邪不疑還不趕緊爽快答應。
邪不疑不急不緩,搖了搖扇子,“讓本公子做國君也行,不過有幾個問題要問問女將軍了。”
“什麼問題?”
“想必女將軍也聽說過凌雲仙居的‘冰仙子’吧。”
“凌雲仙居白日飛仙名滿天下,她的弟子‘冰仙子’我自然知道。”
邪不疑說道,“這‘冰仙子’天資絕倫,天下無對,倘若陛下能有這‘冰仙子’一半的美貌,不用說做國王,就是到令國去做一個乞丐,邪某也絕無二話。”
此言一出,
場下衆人喧沸了起來。
趙致遠大叫胡鬧,個人喜好不同,這一半的美貌卻又怎生界定?
這邪不疑存心找不是。
——
“後來呢?公輸步他又是怎麼做上這個國王的?”風靜遠忽然問道。
趙致遠奇道,“咦,風師兄,你怎麼知道小師弟被選做國王了?”
風靜遠道,“先前西月國已經找上泰山啦,就是來找公輸步。”
趙致遠點了點頭,又道,“且說那銀甲女將一聽,怒氣勃發,說道:‘敢情你說這麼多費話,還是來消遣我西月國。’”說完當即號召侍衛,將邪不疑圍了起來,又道:“今日就是綁也要把你綁回去。”那邪不疑面含笑意,不急不緩,倒似有恃無恐,便在此時,竟聽一個清朗的聲音呵呵笑道:‘天下無對?那也不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