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輸步看向女子,只見她粉嫩的花容下竟掩不住歡喜之色,笑容掛在臉上,直如春光盪漾,閉月羞花,令人如癡如醉。
公輸步心尖不止顫了那麼一下。
“那你喜歡他嗎?”
公輸步面無表情,也不知他在想什麼,答道:“既然是公輸步的朋友,自然......喜歡。”
“那和你乩月師妹比起來呢?”女子見他一臉渾然,小心問道:“聽說......你和你師妹,青梅竹馬,你喜歡她嗎?”
“今臨師姐說的可是月兒?自然喜歡。”他說這話時那是毫不猶豫。
女子本是目笑如嫣,忽然臉色一沉,沒有說話。
公輸步又道:“我和她自小一起長大,月兒對我很好,她就是我的親妹妹,我自然也要對她好。”
女子話音一轉,“噢?親妹妹?”忽然“嘻嘻”笑了一聲。
公輸步心裏不解,“今臨師姐今日怎麼......怎麼笑語頻頻,和以前在九州島見時,完全是兩個模樣?”問道:“師姐,你......你笑什麼?”
女子忽然收捏笑容,語重心長地道:“沒什麼,只是覺得你這個妹妹啊,恐怕要失望了。”
公輸步心思太直,暗自思量:“我對月兒好,月兒爲什麼會失望?”
女子不再說話,低頭輕輕拂過琴絃,忽然臉有驚喜,說道:“你來看,我這琴上有個小人在跳舞。”
公輸步朝琴上看去,什麼也沒看見,皺眉道:“師姐,琴上怎麼可能會有人跳舞?”
女子又道:“你沒看見嗎?你過來仔細瞧瞧。”
公輸步聽她說得玄乎,當即湊過去,仔細一瞧,仍然沒看見有人在琴上跳舞,心裏奇怪,擡起頭來說道:“師姐,這琴上什麼也沒有。”
就在這時,忽然嘴上一熱,襲來一陣溫熱感,原來女子一口親在了他嘴上。
公輸步渾身一顫,酥麻遍體,想要抵抗卻,又發現爲時已晚。
那粉脣酥香滑嫩,好生舒服,身體竟不聽使喚。
“師姐!你!”公輸步腦中一片空白,嘴間粉脣輾轉流連,輕柔吮吸,鼻尖香氣如蘭,一時昏昏欲醉。
公輸步整個人都怔住了,時間戛然而止。
兩脣相印,魂飛天外,如癡如醉,恍若夢中。
“好得很!”只聽一道女子的話聲忽然傳入耳尖,如笑似蔑。
公輸步本已思緒全無,腦中一片空白,這時聽見話音,驚了一跳,立馬和“今臨可聞”分開,連退兩步。
“真不好意思,打攪你二位了。”又聽那話聲說道。
公輸步隨着話音扭頭一瞧,只見林中站了一個窈窕的身影,頓時羞得滿臉緋紅。
林中女子又道:“不知這位公輸師兄還記得自己的師父不?”
公輸步一怔,再看林中的女子,不是乩月又是誰?
“月兒?”他差點便要叫出口來。
卻聽乩月又道:“師父他老人家身陷囹圄,二位卻在此郎情妾意,花前月下,真是好得很吶!”說着拱了拱手,“小女冒犯了二位,實是莽撞,還望恕罪則個。”說罷轉身便消失在了林間。
公輸步健步如飛,須臾間便已追上月兒。
公輸步跟上乩月的身影,叫道:“抱歉,我來遲了。”
乩月在林中奔走,對身後的公輸步置若罔聞,公輸步一跟上,她不斷沒減速,反而提速前行。
公輸步見狀,也加大步伐,三步並作兩步,一口氣追上乩月,與她並肩而行。
公輸步側首對這乩月說道:“月兒,你剛纔......”誰知他話還沒出口,乩月步子邁得更大,已是奔縱而行,又將公輸步甩在身後。
乩月平日都叫他公輸哥哥,先前怎麼突然開口叫公輸師兄了。
公輸步見乩月不理自己,並沒多說話,隨即又跟了上去。
兩人不知不覺已來到一座花園,誰知乩月雙腳忽然一停,朝着一座假山的石洞裏鑽了進去。
公輸步愣了愣,緊隨而入。
那石洞不長,眼前本是一片漆黑,轉過一道口子,忽然驟亮,除了先前進來的乩月,只見洞裏又坐了三人,均是黑衣蒙面。
公輸步一驚,衆人均摘下面罩,這才鬆了口氣。
原來這三個黑衣人正是趙志遠、風靜遠以及稷山書院大弟子楊千陵。
風靜遠乍見公輸步,說道:“小師弟,你怎麼現在纔來!”
趙志遠憤道:“是呀,咱們每次約好,師弟你總是姍姍來遲。今日可不比平時,倘若出點岔子,可不好辦吶。”
公輸步抱拳道:“對不住師兄,我有點事,是以來遲了。”
乩月輕“哼”了一聲,“有點事?只怕是良辰美景,花前月下。”
風靜遠聽不懂乩月所言,便說道:“師妹你在說什麼?公輸師弟,現在子時已過了大半個時辰,若不是師妹急着來找你,我們恐怕早就動身了。”
楊千陵出言道:“好了,現在救師父要緊。既然小師弟已經趕到,咱們便直如正題,其他的也不必多說。”
風靜遠道:“大師兄還有什麼重要的要交代?”
楊千陵說道:“今日我又查到一些眉目。”
趙志遠問道:“師兄已知師父關在何處,見過師父了?”
楊千陵說道:“師父受禁押,具體關在何處,四派中也只有各派掌門知道,其他長老也不知曉。”
楊千陵又道:“這兩日,我跟隨戒律長老處理派中瑣事,聽說師父被關押在一個叫做靜樓齋的地方,此次看押師父的是天蕩神劍的掌劍孟公孫。我又打聽到,那靜樓齋建造頗爲複雜,共分三層,其中地上兩層,地下一層。師父他多半是關在地下那一層中,咱們進去後一切可得小心行事。這靜樓齋平日自不會有人看守,但如今關押着師父,四派都派了人分流把守關口,亦有人分頭巡邏。得有凌雲仙居的天羽掌令才能進入,咱們想要混入,只怕不易。”
公輸步聽到孟公孫這個名字,似乎從前聽人提起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