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戴着面具的愛人 >第38章 扶賽西
    海棠知道自己是一個俗人,渾身上下充滿了銅臭味。

    但不代表她不喜歡高雅藝術。

    記得高中的時候,喜歡過隔壁班的班草,當時整個年段的姑娘都眼巴巴地想成爲班草的草嬸。

    但無奈,班草是若水三千,只取一瓢飲。

    隔壁的隔壁班的一個文靜的姑娘。

    這姑娘怎麼說呢,生得還不如海棠明豔,看起來也不比海棠要聰明。

    但勝在氣質上,行如弱柳扶風狀,笑比西子美三分,人送外號扶賽西。

    海棠當時覺得不可思議,自己到底差在哪兒呢?

    嚴芳兒這姑娘雖然不太聰明的樣子,但她一針見血的指出了海棠輸在哪裏。

    她說:“人家唱歌唱得好聽,你會嗎?一開口就要人命。”

    這一點海棠服,打孃胎裏出來就沒有音樂細胞。

    嚴芳兒又說:“重點還不在唱歌,班草喜歡畫畫曉得不?”

    是的,班草要不多才多藝,能有那麼多姑娘上趕着要成爲草嬸麼?

    “人家扶賽西唱歌跟個百靈鳥似的,關鍵會畫畫,而且得過好多獎,這就叫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海棠聽了嚴芳兒這一番話,一拍大腿。

    “得,不就是畫畫嗎?我去學,我還不信了,這個世界上又不只是她扶賽西會畫畫。”

    嚴芳兒當時鄙視地瞅了海棠一眼。

    “就你?拉倒吧!你從頭到腳,沒有一點藝術細胞,你還想學畫畫?”

    海棠不服:“又不是什麼了不起的細胞,沒有,我也得給它培養出來。”

    事實證明,畫畫跟唱歌一樣,天分很重要。

    不久,海棠放棄了學畫畫的打算,也就是說,她間接地放棄了想成爲草嬸的想法。

    雖然自己成不了一個有追求,有藝術細菌的人才。

    但她愛惜人才是真的。

    王戈,這個有藝術細胞的小畫家,他缺少一個伯樂。

    海棠雖然不是一個伯樂,但她可以爲王戈尋找伯樂。

    所以,她花錢替王戈辦了一個畫展。

    當然,讓海棠花錢替王戈辦畫展的另一個原因,是她愧疚。

    就是在那天,王戈在菜地裏幫海棠擦汗,撩頭髮的時候,被司正北逮了個正着。

    王戈開着他那輛老破車一溜煙跑了,在回城的路上,也不曉得是不是作賊心虛,還是冬天路滑,一不小心,車軲轆打了滑,撞了馬路牙子。

    好好的一個文藝青年,缺了兩顆門牙,腦門上掛了彩。

    所以,海棠覺得愧疚,人家雖然是靠才華,不是靠臉喫飯的,但在海棠看來,美好的事物不能被打破,總覺得有缺憾。

    儘管嚴芳兒覺得有缺憾的美才是美的真諦,但海棠完全不能苟同。

    海城油畫一條街最大的展廳,在海棠的贊助下,這個命名爲《姐姐》的畫展就如火如荼的展開了。

    展如其名《姐姐》,畫展上的畫最主要就是三個姐姐。

    第一,就是王戈那位只聞其名,未見其人的異父異母,嫁給了一個老男人的姐姐。

    這個姐姐佔了畫展最主要的角色。

    第二個姐姐,不用說,就是海棠。

    這些畫作大都是海棠在老宅休養的時候,王戈畫的。

    第三個姐姐,嚴芳兒。

    本來王戈的畫展裏沒有她的,但這姑娘死皮賴臉地讓王戈給畫幾幅,然後又死皮賴臉地拿到了畫展上來展出。

    畫展辦得有聲有色,王戈特別滿意,海棠從他的眼神裏看出了他熱烈的想以身相許的念頭。

    發乎情,止乎禮,最終讓他這個眼神變得黯淡了許多。

    不得不說,是金子總會有發光的時候。

    海城電視臺新聞廣場有二十秒的畫面裏,介紹了青年畫家王戈的畫展。

    僅僅二十秒的畫面裏,着重地介紹了王戈的一幅畫。

    那是在天峯山山頂觀景平臺上,以日出爲背景,海棠爲主角的一幅畫。

    據說,這一則新聞報導過後。

    隔天就有好多美女爬到了天峯山觀景平臺上取景,只爲了那驚鴻一瞬。

    搞得景區的管理人員緊張得很,就怕有人爲了拍個照,失足掉下去了。

    爲期一個星期的畫展還沒有結束,就有旅行社來請王戈代言,感謝他爲海城旅遊作出了不遺餘力的貢獻。

    天峯山這幅畫上了電視之後,引起了小小的風波。

    司正北的小心眼病又犯了。

    某天下午,海棠正在老宅午睡。

    一醒來,就看見司正北定定地站在牀前,眼神空洞且凌厲。

    接下來,他冷冷的說了一句話。

    “老婆,我就問你,你是來養病的?還是來撩漢子的?天峯山又高又陡,我以前要陪你去爬山,你都不去。偏偏和那個小畫家去了,老實交待,你和他去了多少次啦?你和他之間是什麼關係?”

    好傢伙,當時這個男人手裏正拿着一把刀在削蘋果,整個現場就挺詭異的。

    當時海棠沒有正面回答,她慢條斯理地起來,然後還理了理頭髮,眼神幽怨的瞅着司正北。

    “老公,我現在有病,你不該用這種語氣跟我講話。”

    司正北將削了一半的蘋果遞到海棠手裏。

    “這不是理由,有病也不能隨便撩漢子,你要知道你是有老公有孩子的人。”

    “你再說,再說犯病了。”

    “別威脅我。”

    “真的,老公,我快暈了,你快扶着我。”

    他果然中了圈套,扔了刀立馬上前扶住了海棠。

    其實海棠還挺開心的,這個男人喫醋,證明他是真的愛自己。

    這回暈的時間不長,醒來的時候,司正北正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

    “棠棠,你可嚇死我了。”

    “還冤枉我撩漢子不?”

    “不了,隨便你撩,撩多少我都不在乎。”

    “你還說,我到底撩沒撩?”

    “你沒撩,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老公,你想太多了。小畫家,他看起來未成年的樣子,你覺得我下得去手嗎?就別殘害人家青少年了了。

    再說,他一個小孩子家家的,男女事情都不一定懂,你覺得他能對你夠成威脅嗎?”

    司正北不服氣。

    “他還小?我二十五那一年,你都跟我睡了五年了。”

    “行,他沒你早熟好吧!”

    當時海棠的病情取得階段性的勝利,除了不定時的嗜睡之外,暈厥的次數越來越少,也沒有自虐,和虐他人的現象。

    週末的時候,海棠也會回到市區的家裏,見一見福寶。

    本來是計劃等王戈的畫展結束之後,海棠就結束休養,重新回到工作狀態。

    事情的發生是在畫展的最後一天。

    爲了慶祝畫展圓滿結束,那天晚上,王戈決定請大家去火鍋城撮一頓火鍋。

    本來是要請司正北的,但司正北那天剛好去了連城出差,也就沒有招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