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然而然地說道,“就是反着用幻術啊,比如我用幻術化成匕首去刺人,那人就會感覺的到疼痛,實際上並不會受到傷害。但是如果我反過來用,那就是人會受到傷害,但是感受不到疼痛......很難理解嗎,怎麼你們都那麼一副表情?”
“不是不是......”雲翼託回驚掉了的下巴,仍舊有些找不着北,“幻術......幻術還能這麼用......神了啊!”
襄離一邊說,一邊動作麻利的沿着微巳畫出來的線切割着,幻術化作的光霧籠罩在匕首上,經過的地方都漸漸彌散開白色的冰裂紋,裂紋逐漸延伸到雲末的身上,透過肌理,滲入骨髓。
那是將幻術經過表面滲透進骨頭裏止痛,畢竟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就不是那麼容易的了。
不過幾句話的功夫,她便剪裁完成。
“微巳。”她話音剛落,微巳便點了點頭。
他一手引流火灌注在蝶翼與靈砂的交界之處,另一手攝冥水濯洗餘燼,冰與火相交,淬出白色的煙霧。那霧氣並不嗆人,反而有着神祕靜謐的意境。白霧慢慢的消散,兩條交織在一起的鎖鏈便隱約現出了雛形。
在人的身體上進行這樣熔鍊重塑的過程,本應該是十分疼痛的,可雲末卻只是皺了皺眉,並沒有喊痛,想來應該是襄離的幻術起到了鎮痛的作用。
襄離和雲翼都是眼都不眨地盯着看,因爲下一刻便是微巳鑄劍的靈魂所在。
漫天金塵飄飄揚揚,隨即化作繁雜的咒紋,一行一行的浮在半空中。咒紋繞着微巳緩緩旋轉,淡淡的金光將他的臉映襯的瑩白如玉,看上去愈發神聖。
“蝶翼爲骨,靈砂爲皮,借亡者遺命,繪冥晦之紋......”淡色的脣開啓,賦靈的咒語字字吐出。
那聲音彷彿來自曠遠,空靈而飄渺。
他並指爲筆字字刻畫成圖騰,將其與咒紋一起覆上鎖鏈。
流光閃動,那已經有了雛形的鎖鏈便似脫胎換骨一樣露出真容。
墨色的鎖鏈帶着銀色的暗紋延伸而去,末端則是手掌長短的匕首。匕首通體純黑,側面看卻是神祕的暗紫。兩隻匕首的形態奇異,那是蝶翅模樣的兩隻匕首,合在一起恰好是完整的蝴蝶。蝶身鏤空花紋繁複,翅尾卻是鋒芒外露。
鎖鏈縮回,蝶狀匕便飛進了微巳手裏。
“哇......”襄離被那玩意的美貌所驚豔,眼神中滿是垂涎。
“雲末......你說你要是以前的翅膀還留着,我也可以弄一對這樣的匕首誒,真好看......”
“是啊是啊,我也想要。”雲翼也附和道。
“咳......”微巳乾咳一聲,“就算有蝶翅,你們也不考慮一下鑄劍師嗎?”
哦,沒有微巳,有蝶翅也沒用。
自覺發掘到巨大寶藏的襄離果斷的改口,“我有微巳,以後想要多少這樣的漂亮東西都有,對不對啊微巳~”
說着,她還上前一步,抱着人家胳膊搖晃起來。
雲末接過那對散發着神祕氣息的匕首,被它的外貌也驚豔了一把。想不到他視若累贅的東西,竟然可以變成這麼美的東西。
“天璇君,謝謝您。”雲末誠懇的說道。
“喂喂喂,還有我呢!”襄離也湊了過來,“要是靠雲翼那個傢伙,你現在應該早就痛暈過去了。”
雲末笑了笑,“也謝謝你。”
雲翼瞪大了眼睛,“那也不能怪我,怎麼還能捧一踩一呢!”他擠了上來,厚顏無恥的說道,“雲末雲末我也盡力了!”
雲末穿好衣裳,眼中浮現出笑意,“謝謝你們。”
“哎呀不客氣不客氣......”雲翼剛說了沒兩句,外頭就傳來稟報的聲音。
“末將有事求見。”
“進。”雲翼這傢伙忽然跟變臉一樣換了一副嚴肅的表情。襄離這才知道,原來這傢伙在下屬的面前還挺有少將的架勢的。
進來的將士垂頭行禮,恭敬道,“末將參見少將大人、天璇君。”
“不必多禮,”雲翼拿捏着語氣,“你有何事稟告?”
“是二皇子殿下他讓末將來詢問,現已經糧草齊備,兵馬齊全,何時攻打海豐城?”
雲翼渾身一僵,“攻打海豐城?我們什麼時候說要攻城了?那守城之人是個會召喚骷髏的怪物,現如今連對策都沒有如何攻城?”
他眼神遊移,“我看還是等有了對策從長計議......”
將士答道,“二皇子殿下說,襄離姑娘已經有了對付那守城之人的方法。”
“我?”忽然被點名,襄離指着自己的鼻子一臉茫然,“我怎麼時候有了對付魔手的辦法了?”
那將士猶豫了一下,緩緩說道,“那日您不是對付的了那些黑影,還把它們都抓起來了......”
“可是......”襄離想說那些是雲末放出來的,跟魔手可沒有關係,魔手可比他們想象的難對付多了。可是話到了嘴邊,她又咽了回去。
“這個......”她支支吾吾起來,“我覺得這個辦法不一定適用,我們不如再商量商量,不如把魔手引到陷阱裏這樣。”
“襄離姑娘,這恐怕無法再商量了。”將士爲難地說道。
“爲什麼?”襄離盯着他,“不是你來問我們何時啓程的嗎?”
將士苦着臉,“二皇子讓我來問的時候,已經帶着半數大軍去了海豐城,現如今恐怕已經兵臨城下,就等着天璇君和少將大人去支援了。”
“那上將大人呢?”雲翼追問。
“......上將大人攔不住殿下,便帶着剩下那半數大軍一起去了,務必保護殿下安全。”
“豈有此理!”雲翼拍桌而起,“我的老婆爲什麼要去保護別的男人!我也要去!”
襄離:“......”
所以重點是這個嘛雲少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