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聖爺，您別笑.....”
“嘿嘿嘿嘿.....”
“您這一笑，兄弟們心裏發毛.....”
“嘿嘿嘿嘿.....”
“大聖爺，實話和您說了吧，您想把山鬼帶進凌霄天庭是不可能了，不過就看在您的面子上......不如試試往靈山跑一趟？”
“不早說！俺老孫去也！”
衆神：“......”
......
靈山。
......
八寶功德池內，某個正在沐浴的大和尚睜開眼。
手指捏動。
隨後，那張常年保持微笑的臉皮忽然抽搐了兩下。
“迦葉何在？”
“世尊。”
有人聲自虛空中響起。
大和尚閉上眼。
半響.
“那猴兒要找上門來了，你去把它打發了吧。”
“這.....世尊，那齊天大聖此時.....我們這般見死不救，是否不太妥當？”
“照我說的去做.....記得，萬萬不可讓那猴兒踏入靈山半步......”
“可....如若它硬闖，小僧又該如何是好？”
“......”
“......”
“算了，你與阿難帶它去趟南海珞珈山，把這事交給觀世音處理吧。”
無奈的話語自口齒的縫隙傳出。
大和尚心中也是非常無奈。
一個被封印了還不消停的山鬼，加上一隻剛剛脫困且無法無天的猴兒，這樣的組合的真的是讓他非常頭痛。
特別是當這麻煩找到自己頭上時。
另一邊。
見世尊在吩咐後就不再言語。
大雷音寺某處的法相，也是無奈的睜開雙眼。
金像起身，一身的金漆不住的往下掉落。
活動了一番，金身拍了拍身邊另一座金身。
“阿難，走吧，世尊吩咐下來了，要我們把那猴子引去珞珈山。”
被拍的阿難金像一動不動。
裝作聽不見。
迦葉見狀。
手指拈花。
面露微笑。
“說來也怪，這幾日來南海之上起了大霧，若是我一人去引路，怕是會把那猴子引到了其他的地方.......”
其他地方？
我的道場？
‘咔嚓咔嚓......’
阿難的金身開始龜裂。
一身灰色破襖，頭頂一十二道戒疤，腰間還彆着一把柴刀。
被威脅的復甦成功的阿難金身面露苦笑。
“師兄，這送死的活計，你又何苦帶上師弟我呢？那猴子此時已被山鬼污染，若是被其發現你我，怕是不需一時三刻，你我二人的這具法身就只能再入輪迴......”
好吧，這就是個送死的活計。
阿難與迦葉成道時，也是趕上了九歌神庭的尾巴的，雖然當時山鬼等一批大神都已被封印，可餘下的一些山景鬼魅，也給當時的他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神庭崩潰一戰，對他們這樣的底層參與者而言，不外乎是九死一生。
可要知道，那還說是沒有九位大神統領的神庭，而眼下，則是要面對九位神主之一，還是其中最爲詭異的一位。
誰願意去？
若是真見了，不管山鬼有無污染他們的行動，爲了安全着想，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把有接觸過的法身投入輪迴......
“諸般苦奈既是磨練，萬般劫難皆由心起.....師弟，你的心亂了。”
“師兄，你要知道，萬劫陰靈難入聖......可外面那一位，卻已經是超脫了的存在。”
“不外乎是走一遭輪迴罷了，連李靖那小二都敢，你我師兄弟又何惜此身？”
“可是師兄....他李靖是以蓮花爲身強入輪迴，而你我二人......”
迦葉忽然微笑，指了指天又指了指底。
最後以口型爲語道：
“此番轉世，雖損你我一世之功，可轉世後，誰說你我亦不可與那金禪子作過一場，順便賺得一份功德？”
“師兄你是說.....”
“積年不曾入世，這大雷音寺中，你我的的金像也該修一修了.....”
“......師兄此言有理。”
“師弟.....我們走着？”
“哈哈哈哈......”
......
......
事實證明，太過猖狂的人，最終都沒什麼好下場。
當天空中的筋斗雲落下時。
迦葉、阿難兩兄弟，剛好趕到靈山門外。
就見一隻抱着頭的猴子一路從雲層上摔落下來，邊打着滾邊在哪兒咆哮不停。
“給俺老孫滾出去！”
“......”
“你這妖精，你這怪物，滾出去！！！”
“......”
“有本事你出來，核俺老孫大戰三百回合，看俺老孫不一棍子敲死你這怪物，啊啊啊啊......”
咆哮。
翻滾。
痛呼。
靈山門前不停打滾的猴子，讓兩名活了近千年的和尚心底寒意忽生。
要知道。
當年這猴子就是被雷公電母錘腦殼，都沒像現在這般的狼狽。
“大聖.....”
“滾啊！快滾啊！！！”
“大聖，精心，不要去想祂，只要大聖你降服心猿......”
“閉嘴，俺老孫不知降服心猿？可你可敢過來自己試試？”
迦葉尷尬不語。
換他？
下場估計不會比猴子好到哪兒去！
要知道，這山鬼可不是什麼亂七八糟的心魔，也不是說你冷靜就能冷靜的下來的。
作爲世間的本源之一，山鬼的存在，本身就是世界規律的一部分。
就像火可以點燃木頭。
人睡覺了會做夢。
喝水。
呼吸。
捕食。
交配。
延續生命一般的理所當然！
他迦葉若是能抵得過，怕是此時坐在八寶功德池內看金蓮盛開的，就不再是那位世尊了。
“啊啊啊，地方到了，你快滾，快離開俺的腦子！”
頭痛欲裂的猴子已經開始撞牆。
鐵頭對抗牆磚。
愣是在靈山的臺階上撞出幾個大坑！
這也就是猴子還在能抑制自己的範圍內。
若是一個控制不了。
猴子選擇完全解放。
估計整座靈山都能被它給拆了！
對此，阿難與迦葉也無辦法。
只能默唸一些‘清醒經’‘珈藍音’之類的佛經，希望能幫着猴子慶幸一下。
也不知是否是招數起了作用。
猴子在聽了一會後，居然還真的停止了掙扎。
準確來講。
隨之而來的。
則是一道虛幻的‘身影’自猴子的眉心一步踏出。
“這裏是....爛桃山？”
看到面前似是熟絡的白雲與山巒，還有一旁已然僵住的兩名和尚。
某個不知該稱呼爲‘慈音’還是‘林詩’的女子，微笑的踏上面前的臺階。
被煩了一晚上，本還想說點什麼的猴子見狀，非常識趣的閉上了嘴巴。
眼裏滿是不可思議。
那位菩薩不是已然快修得大羅果位，開始萬界歸一了麼？
這....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