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收拾完院子,她特意派下人去告知城主自己的住處。
要開工了!
她興高采烈拉上九和一起過去。
來到城西街尾,城主已經帶着一堆人候着了。
陸川親自來監工,給了雪衣十二分的面子。
雙方交匯,寒暄一番之後,雪衣就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就把這最後五間鋪子都拆了,蓋酒樓,門面要豪華!不差錢!”
周圍人被她說的一愣一愣,這哪兒來的人傻錢多的富婆?
她剛大氣說完,九和就把她拉到了身後,“城主,先不着急蓋樓,等拆完了這五間鋪子,就去開南面的山,修條路出來,還有城西那條小路,也得加寬!”
“好,就按公子說的辦!”陸川點了點頭,確實是先不急着蓋酒樓。
蓋了樓總得開業,開業得采購瓜果蔬菜,他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哪有那麼豐富的物產!
若是先修了路,更方便從其他城引進些珍稀玩意兒,總不能一個豪華大酒樓只有幾個家常小菜吧!
那也太寒酸了!
在城主的指揮下,工人開始砸牆動工。
“九和,你好厲害啊!”雪衣一臉崇拜的看着他。
九和搖了搖扇子,滿足了虛榮心和自尊心,他就喜歡看她這種小眼神,笑道:“等修好了路,我就給你運點稀罕玩意兒,想必在這裏能賣出個大價錢,三年不開張開張喫三年!”
“都聽你的!”她乖得像只小貓咪。
九和笑着揉了揉她的腦袋,“走吧,我帶你去逛逛其他鋪子。”
這一切,都被一雙漂亮的紫色眼眸盡收眼底。
兩人一路走走停停,進去查賬,九和給她仔細教了如何查看賬本,以免他走了她讓人給騙了。
那些鋪子的掌櫃看着九和在那指指點點,都是滿頭冷汗,懂行啊!
以後想悄悄抹點零頭、造造假什麼的,難嘍!
來到十方客棧,雪衣看着喬裝打扮成老爺子的柳飛白,目瞪口呆。
還好九和只注意了賬本,沒有在意誰是掌櫃,不然一場衝突在所難免。
她暗暗對柳飛白伸出了個大拇指,柳飛白對她挑了挑眉。
離開客棧之前,九和掃了眼柳飛白,皺了皺眉,一出門,他就對雪衣說道,“這掌櫃的太老了,改天給你換個年輕點的。”
她連連搖頭:“額,不用不用,這老頭我覺得慈眉善目的,挺好相處,換個年輕點的,心思太多,我怕我控制不住。”
開玩笑,這可是飛雪宗長老,能跟十七鬥個平手的江湖頂尖強者,來給她當掌櫃的,她做夢都要笑醒了,怎麼可能把人掃地出門?
以後有十七和柳飛白在,誰還能欺負她?
雖說這一招有點與虎謀皮的感覺,但是,不知爲何,她就是覺得,柳飛白不會傷害她。
又是一早上過去。
中午喫飯的時候,蘇言終於從小靜樓回來了。
他站在院子裏東看西瞧,有種別樣的感覺。
心裏從未有過的安定。
雪衣拉着他的手四處介紹,這座大院子,有一池錦鯉,她留了下來,沒有清理。
之前就聽蘇言說喜歡釣魚,這也算是投其所好了。
“我們……有家了,蘇言哥哥。”她站在錦鯉池邊搖晃着蘇言的手撒嬌。
聞言,蘇言心裏充斥着感動,他已經在外漂泊太久太久了。
如今,終於有了屬於自己的港灣。
他一衝動,將雪衣摟進懷中,緊緊擁抱,他喃喃道:“我們有家了。”
他突然就覺得,雪衣在這裏開酒樓也什麼不對了。
他甚至有把風樓總部也搬過來的想法,終是理智佔了上風。
擁抱了很久,他鬆開她,說道:“在這裏挖個地道,連接小靜樓,往後你若是遇到危險,可以去小靜樓躲避。”
“好!”雪衣點了點頭。
當然,挖地道這種事,還是交給九和。
畢竟子州城的商鋪多了,每個他都挖了地道,經驗異常豐富!
挖地道方面堪稱大師!
走了一圈,兩人在房裏吃了飯。
這院子雖說大了點,不過他們都會輕功,沒什麼影響。
喫完飯,雪衣帶他去了書房,那是專門給他準備的,非常通風,採光極好,很是安靜。
蘇言十分喜歡。
接下來,他再沒前往小靜樓,每天小靜樓都派人往府上送需要他處理的信件。
當然,雪衣也是異常開心。
蘇言留下不就可以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了嗎?
嘿嘿嘿……
雪衣特意讓虞藍買了水果洗乾淨,她拿去書房給蘇言。
推開門,蘇言在看信件,日月星辰四閣的信都有。
看上去很忙。
她把水果放在他的書桌上,走到他身後,摟着他的脖子撒嬌,“蘇言哥哥,喫水果了!”
“放那吧!”蘇言的身子隨着她的動作晃了晃,目光始終沒有離開桌上的信紙。
雪衣剝了個葡萄放到他嘴邊,蘇言張嘴喫掉。
“甜不甜?蘇言哥哥?”她把手放在他肩上,給他捏肩。
“甜。”蘇言隨口敷衍。
“舒服嗎?”她把下巴放在他肩上,在他耳邊輕輕吹氣。
“舒服。”
又是一句敷衍。
見他壓根不理自己,雪衣一手覆上了他正在看的紙。
以前他專心做事情的時候,她從不打擾,現在晃來晃去,一天能來八趟,生怕他看不着她!
沒得看了,蘇言嘆了口氣,終於擡頭看向她,“你不是要蓋酒樓嗎?不去看着?”
“不去,他們在拆那幾間鋪子,又不會拆到別人家去,再說了,還有城主在那操心呢!”雪衣喜滋滋雙手環住他的脖子,將他圈了一圈,宣示着她小小的霸道心思。
“來。”蘇言拉住她的手,一用力,她就坐在了他腿上。
他將她圈在懷裏,沉聲道:“乖,別亂動,安靜點!”
說完,他又看向桌上那一疊信件。
雪衣一把抱住他的腰,靠在他懷裏,很聽話的沒有再瞎折騰了。
溫暖的懷抱,熟悉的氣息,她很快睡着了。
聽到她均勻的呼吸聲,蘇言鬆了口氣,這下終於可以安心處理事情了。
一覺睡醒,一個多時辰過去。
雪衣睜開眼,發起了呆。
感受到懷裏的人兒呼吸淺了很多,蘇言低頭看向她,“醒了?”
“嗯,我們出去走走吧,你都看了一天了!”她抱怨道。
“好,走吧,順便看看你那邊拆的怎麼樣了。”他放下筆,牽着她的手出了門。
來到城西街尾處,陸川看到蘇言親自來了,還拉着雪衣的手,他快走兩步寒暄起來,“蘇樓主,幾日不見,過得可好?我這銅錦城沒那麼多珍稀東西,生活比較窮苦,還希望蘇樓主不要介意!”
蘇言淡笑道:“陸城主說的哪裏話,行走江湖,本就是喫苦,自然不會在乎這些,倒是陸城主費心了。”
兩人的身份地位實在是天差地別,若不是雪衣,蘇言這輩子都不可能跟陸川對話。
“不費心不費心,”陸川指向面前正在拆除的幾間鋪子,說道:“這拆除的活,尚需五日,蘇樓主和雪衣姑娘還得等上一等。”
蘇言點了點頭:“嗯,不着急,我們去別處看看。”
陸川笑了笑,說道:“好,蘇樓主請便!”
蘇言帶着雪衣出了城,兩人提起輕功,又來了一次纏纏綿綿的雙人輕功。
一刻鐘後,兩人落在了銅錦城城南的高山之上。
站在山巔,空氣非常清新,林間鳥鳴不絕,向下望去,整個銅錦城顯得十分渺小。
真正站在山上,雪衣這才擔憂起來:“蘇言哥哥,這山好高,你說十七能行嗎?”
蘇言笑道:“就像你說的,一次不行,多劈幾次就好了。”
正在養傷的十七根本不知道自己即將要面對什麼。
雪衣踹了踹腳下的石頭,又問道:“那十七還有多久能恢復啊?”
“最多半個月。”蘇言說完,思索一陣,問道:“我聽九和說,你中了彩鱗花的毒,碰到絨煙花會暈倒?”
雪衣點了點頭,“是啊,也不知道怎麼解毒。”
她這些天看到蘇言太高興了,一心撲在他身上,早忘了自己還中毒着呢!
蘇言面容一陣冷峻:“蒼玄國的毒,是出了名的不好解,與桃花闕並駕齊驅。”
“啊?那怎麼辦?”雪衣心中焦慮擔憂。
“別擔心,我會派人打聽此事,”蘇言停頓兩秒,又開口:“對了,有關於盛雲姝的事,你瞭解多少?”
“盛雲姝?她不就是神醫左茗晏的徒弟嗎?還有什麼?”雪衣一臉迷茫看着他。
蘇言拉起她的手,將她帶到身邊一棵樹上,兩人在粗壯的枝幹上坐下,他緩緩說道:“其實左茗晏有兩個徒弟,她只是棄子而已。”
“什麼?他有兩個徒弟?另一個是誰?她爲什麼是棄子?她的醫術不是很厲害的嗎?上次在靈江城我第一次見到左茗晏,我看他對盛雲姝很好啊,她怎麼會是棄子?”雪衣拋出了一連串問題。
“你可以寫信讓盛雲姝過來,”蘇言看向她,又問道:“聽十六說,你在靈江城時,盛雲姝和左茗晏吵架了?”
雪衣默默低頭,“是,他們確實吵架了。”
“我希望你不要插手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