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啊孩子,你也太倒黴了吧!
攤上這樣管生不管養的母親。
程綰綰兩手一攤,無奈道:“可是我爹肯定不會讓我養他的,只能送給章君嵐。”
雪衣無言以對。
既然說不通,只能說點別的,“你知不知道剛纔那樣跑,你孩子可能就沒了!”
“這可不行,沒了孩子,怎麼拴住章君嵐的心!我以後不會再那樣了。”
“他一個邪派少主有什麼好的?至於嗎?”
“哼!你以爲誰都像你一樣幸運有那麼多人喜歡?要是我大師兄喜歡我,我又怎會去喜歡別人!”
“有很多人喜歡我?”雪衣腦子轉了幾圈,思索片刻,“哪有很多人,就蘇言哥哥一個人!”
“那他們呢?”程綰綰看向十六和十七。
“他們都是我朋友而已。”
“哼!”
“你怎麼冥頑不靈啊?”雪衣看傻子一樣看程綰綰,兩人對視一眼,程綰綰還是那般敵視她。
時至今日,她和程綰綰的江湖地位有了明顯的差距,雪衣心裏雖然很不舒服,但考慮到程綰綰肚子裏的孩子,還是打算放下昔日恩怨,“算了算了,既然你有了孩子,我就暫且不計較往日仇怨,孩子是無辜的,等你把孩子生下來,咱們新賬舊賬一起算!”
程綰綰撇了撇嘴,沒說話。
她現在懷孕時日尚短,肚子不明顯,看不出來,再過些日子,肚子大起來就沒法出門了。
雪衣在心裏盤算一番,現在比武大會結束,城中幾乎所有門派的人都在尋找她和程綰綰,須得暫時躲避,過些時日,等他們找不到人,放棄了,她再去殺天鶴門副門主。
到時候殺完人,就可以去找暗礁的酒鬼領取任務酬勞了。
她的兩個金蘭,江玉宸和荀舟,應該是要回桃花闕了,說不定往後有很長一段時間見不到面。
現在唯一的變數就是程綰綰。
想到此處,雪衣擡眼看向她,“你現在打算去哪?”
程綰綰扁着嘴說道:“現在門派回不了了,要是被他們抓住,我的孩子肯定是保不住了,我……我沒地方去。”
“既然沒地方去,你就跟着我吧,反正你也離不開我。”雪衣看她說的淒涼可憐,一點沒有之前囂張跋扈的樣子。
她有孕在身,若能生下孩子,必定是送給章君嵐的,這樣以後章君嵐應該就不會再來煩自己了。
“嗯。”程綰綰不情不願應聲。
雪衣也不跟她計較,想起之前的事,她開口問道,“你之前在章君嵐他母親的墓裏,說有我想要的東西,是什麼?”
程綰綰的眼神微動,“是張地圖。”
“地圖呢?”雪衣向她伸手。
“我……我沒帶!”
“那你放哪了?”
“在點星派我房間裏。”
“你該不會以爲我拿到那什麼地圖就會取你性命吧?”雪衣用嘲諷的眼神看向她。
程綰綰冷哼一聲,沒有說話。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雪衣也沒多做解釋,反正現在程綰綰凡是都得靠她,她不怕程綰綰不說。
“大姐!”
一道緊張的低聲呼喊,雪衣看去,荀舟正坐在牆頭,而後跳下來,向雪衣走來。
一隻粉色蝴蝶率先落在了雪衣肩上。
雪衣詫異道:“你怎麼來了?我看你們桃花闕剛纔挺亂的,三弟怎麼樣了?”
“他被長老抓住了,他們都在客棧,我擔心你,就來看看。”
“現在城中什麼形勢?還有人在找我們嗎?”
荀舟點了點頭,“嗯,人還沒走,我來的時候,他們已經找到這附近了,此地不宜久留,得儘快離開。”
“他們找的這麼快?!”程綰綰大驚道。
荀舟看到程綰綰,心中雖然不喜,但還是回了她的話,只不過語氣就沒有那麼好了,“他們人多,這城就這麼大,最遲一兩個時辰就能找過來了。”
“可是我們沒地方去啊!”雪衣嘆了口氣,現在他們還能跑去哪?
不能去蘇言那裏了,客棧肯定被人盯着。
衆人陷入沉默。
忽然響起程綰綰的聲音;“我知道有個地方可以去!”
“哪兒?”雪衣看向她。
“是我認識的人,他也在這城中,他……應該會幫我。”程綰綰遲疑說道。
雪衣看着她略帶疑慮的神情,心裏犯起了嘀咕,不禁問道:“你們是什麼關係?”
程綰綰坦白道:“我早幾天就過來了,意外碰到他,他對我有好感,會幫我的。”
雪衣犯了難,直覺程綰綰不太靠譜,但現在也沒有太好的辦法。
絕不能讓外面那些人找到!
她一個倒是好說,她輕功那麼好,定是可以甩掉那些人,但現在他們六個人,人太多了,很難不被人發現。
必須得找個安全的藏身之處。
等等,既然她輕功最好,那麼……
“我可以引開他們,你們先過去吧!”雪衣看向另外幾人。
“我去吧。”十七說道。
雪衣搖了搖頭,“你輕功沒我好,再說了,他們要找的人是我跟程綰綰,你不一定能引開他們。”
十六說道:“姑娘,我們爲何不回去找主人,只要他出面解決,這些都不是問題。”
“可他昨天說有事要跟邱樓主說,今天說不定很忙,我不想因爲這種事打擾他,也不想什麼事情都靠他才能解決。”雪衣想到了紙條的事情,她覺得自己還是太弱了。
一直都是蘇言在保護着她,無論是照星海也好,還是其他什麼事情,好像無論何時,都是他張開羽翼,護她無恙。
她不能各種事情都依賴他,若是現在這種小事也要麻煩他,他肯定會覺得她需要他的保護,還是會像以前那樣,處處護着她,很多事情都不告訴她。
到底什麼時候,她才能不需要他的保護,自己一個人也能保護自己?
到那時候,她足夠強了,他是不是就會告訴她這十一年所發生的一切?
九和跟長嬴之前就勸阻她不要跟蘇言在一起,可他們就是不告訴自己原因,還說是爲她好。
他們都是她最好的朋友,說是爲她好,她不曾懷疑他們的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