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唐棱同意了,他確實是想讓喬靖先上,試探下古河,不過一起上也行,防止喬靖在背後偷襲他。
“我數三個數,咱們一起動手!”喬靖看着唐棱的眼睛說道,唐棱點了點頭。
“三!”
“二!”
“一!上!”
兩人拔出腰間的劍,瞬間氣場暴增,同時擺出進攻的姿勢,而後都向前邁出一步,沒了下文。
說是一起動手,結果兩人都沒有行動。
“師兄你還是那麼謹慎!”喬靖對唐棱笑了笑。
“不謹慎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唐棱怒罵道:“好你個喬靖,真是卑鄙無恥,早在門派我就看出來了你的爲人,料到你想讓我去試探這老東西,還真應驗了!這次說什麼你都別想陷害我!”
喬靖眼看自己的陰謀敗露,卻沒有流露出半點不甘心的情緒,而是喊了一聲:“一起上!”
話音一落,他率先撲向古河,唐棱見他居然發起進攻,也沒打算袖手旁觀,緊隨其後提劍向着古河衝去。
古河說的沒錯,他雖然被人偷襲了,但確實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他們倆單獨誰都打不過,除非一起上。
“孽障!枉我平日待你們不薄!”古河大吼一聲,拔劍相對。
他比兩人多練了二十年功,就算被人偷襲,整體實力下降,也還剩下四五成功力,堪堪與這兩人打成平手。
雙方皆使用門派武功,一時間戰況膠着,分不出勝負來。
喬靖不想讓這對拼持續太久時間,他腦中瘋狂算計着古河,手上招式陰毒,專攻人體最薄弱之處。
在白月盟中,他欺軟怕硬,心思深沉,尤喜阿諛奉承,也因此,他在門派中地位比大弟子還要高,盟主對他照顧有加,副盟主和幾個長老也會有意無意傳授他一些比鬥技巧。
唐棱看喬靖對待平日裏還算親近的古河,居然出手如此狠辣,雖是爲了活命,卻也讓人不得不佩服。
面對喬靖狠毒的招式,古河額頭沁出冷汗,不由得破口大罵:“你個狗東西,老子當初就不該救你!”
他說的是喬靖幼時被人扔在門派外,是他救喬靖進入門派的。
“你廢話太多了,去死吧!”喬靖喊完,手上忽然揚起一堆粉末,迷了古河的眼。
趁着古河看不見的空隙,喬靖快速換位至古河身後,師兄弟二人提劍捅進他的身體。
喬靖的劍從他後心捅進,至胸前而出,唐棱的劍從他胸口捅進,至後背而出。
“啊啊啊啊!!!該死的喬靖,用這下三濫的招式,老子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古河噴出一口血,濺在唐棱臉上。
古河的眼睛睜不開,尚以爲喬靖就在自己面前,怒氣沖霄,一把抓住面前的人。
那一口鮮血噴得唐棱閉眼一瞬,反應不得,便被古河所擒。
古河拎着他的衣領,把他的腦袋抓到面前,將剩下的全部功力打出,擊碎了唐棱的天靈蓋。
而後,古河也沒了聲息。
唐棱的腦袋開了花,白的紅的流了一地,喬靖看得心驚膽戰,連退數步,跌坐在地。
還好他提前換位到古河的身後,否則現在死的就是他了!
好戲終於散場,親眼目睹這血腥殘暴,充滿算計的一幕,讓雪衣心生感慨。
有情的終是比不過絕情。
雪衣在喬靖面前蹲下身來,“喬靖是吧?我還記得你,你這手——”她看向他的手腕,那裏殘留着一道傷疤,那是在比武大會時,喬靖欲暗算梅若蕭,被她用匕首救下所留下的疤痕。
她繼續說道:“就是拜我所賜,我既然能廢你左手,自然也能廢你右手。”
喬靖被方纔唐棱腦袋開花的場景嚇到了,失神半天,他呆呆地看着眼前的雪衣,過了好一會兒纔回過神來,嘴裏不斷重複着:“是是是……”
雪衣雖然看上去瘦瘦小小的,還是個女子,但她身份特殊,受多方庇護,而且她本身也是有武功的。
他被廢了左手之後,就暗中查到她輕功不凡,後來就查不下去了,因爲查線索的人都死了,還不知被誰所殺,而他也不能直接去知春秋買情報,雪衣本就是知春秋的人,他們又怎會出售她的情報給他呢!
喬靖深吸一口氣,忙道:“我殺了古河,你說誰殺了他就能活,你可不能說話不算話!”
“那是自然!”雪衣點了點頭,伸出右手食指,用指尖戳着他的肩膀,“今後,你就是我的人了,我讓你往東,你不能往西,聽到沒有?!”
她從袖中取出一個藍色瓷瓶,從中倒出一枚黑色藥丸,拿到喬靖面前,寒聲道:“吃了它!”
他伸手,顫顫巍巍撿起她手中的藥丸,疑惑道:“這是什麼?”
她沒好氣回道:“當然是毒藥,你以爲是糖啊!”
喬靖面露苦澀,他以爲自己能逃掉一劫,結果在這兒等着他。
他吞下藥丸,沒過多久,渾身疼痛難忍,疼得他滿地打滾。
雪衣起身站在一旁仔細看他是不是故意裝出來的。
這一番打鬥再加上喬靖的哀嚎,動靜不小,雪衣心生疑惑,居然沒有一人前來查看。
事實上,這是白月盟居住的客棧,他們是邪派,殺人不眨眼,根本沒人敢跟他們打交道,這客棧,其實只住了他們白月盟的人,樓下那掌櫃的聽到樓上聲響,哪裏敢上去看,萬一被人殺了,他到哪兒說理去!
等喬靖緩過來,彷彿剛從水中撈出來一樣,渾身大汗淋漓。
“這毒以後每個月發作一次,你得找我要解藥!”雪衣又蹲在他面前問道:“我聽古河說,方纔回來的路上他被人偷襲了,是被誰偷襲的?”
喬靖搖了搖頭,聲音虛弱道:“不知道,那兩人穿着夜行衣,武功招式也看不出來是誰,他們想要搶走紅雲槍,古河以一敵二,受了傷,不過那兩人也沒撈得好處!槍沒搶走不說,反而受了傷。”
雪衣點了點頭,今晚林昌文不見了,她有些懷疑偷襲古河的人是林昌文,但喬靖又說是兩個人,那另一個人是誰呢?
沒有線索,她思索片刻,看向喬靖,“好了,我們就先走了,這兩人你自己處理吧,我想,以你的聰明才智,應該不難處理。”
喬靖點了點頭,跪地低眉順眼說道:“恭、恭送主人。”
離開了白月盟的客棧,十六看向雪衣,“主人,你爲何要控制他?那人……我感覺不太好控制,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對你不利,不如殺了好。”
雪衣說道:“放心吧,除非必要,否則我是不會用他的。”
十六點了點頭,心裏的石頭放了下來。
十七突然插嘴道:“宋明毅的人頭,我忘了拿。”
“你剛纔放哪裏了?”她問道。
十七答道:“在古河房間門口。”
雪衣輕笑一聲:“不拿了,留着給喬靖編故事!”
氣氛陷入沉默之中,冀小海出聲道:“雪衣,我覺得……你變了。”
雪衣靜默一瞬,說道:“人都是會變的,現在還不夠。”
她經歷的很多事情,到現在蘇言還沒有給自己一個答案,不知是風樓的人辦事不力有意怠慢,還是有什麼祕密不想讓她知道。
冀小海沒再多說,沒有經歷雪衣經歷的一切,便沒有資格評判她的對錯,只是現在的她,已經不復往昔那般單純。
不過,現在的她已經逐漸懂得如何生存,更加強大。
雪衣看向冀小海,“我想去找江玉宸,十七跟着我,你和十六回去休息吧,天色已經很晚了。”
冀小海和十六點頭離開。
“邢長老,現在紅雲槍拿回來了,但天鶴門門主宋明毅和古河死了。白月盟和天鶴門的人,都是知道槍的事,雖然現場沒有留下桃花闕的蹤跡,但是我覺得這兩個門派會第一時間懷疑到桃花闕頭上。荀舟現在還睡着,恐不宜立刻返回門派,接下來你有何打算?”雪衣看向邢濤,等待他的回答。
邢濤深呼吸了下,“我們桃花闕素來低調,不曾主動招惹別人,若是他們打上門來,自然得讓他們嚐嚐我們的厲害!”
“可這雨霖城是天鶴門的地盤,雖然古河沒能動得了我,但是天鶴門沒了門主,他們定是要報仇的,你來時只帶了二十人左右,不是他們的對手,若是他們三家聯起手來對付你們,你們難有生還!我不能看着你們死在這裏!”
雪衣說完,沉思了會兒,說道:“這樣吧,我過去之後把江玉宸和荀舟接到我們住的地方,他們兩個是我的結拜金蘭,在我這裏你不必擔心,你就帶着桃花闕的人趕快出城返回門派吧!”
邢濤疑慮道:“可是這樣豈不是更讓他們懷疑是我們做的。”
雪衣說道:“他們又不是正人君子,即便留下,也還是會殺了你們報仇!只有脫離天鶴門的地界你們才能安全,等過些日子,荀舟可以下牀走動了,我就讓人將他們兩個送回你們桃花闕。”
邢濤點了點頭,認同了她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