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是?”齊軒看了看兩人臉上的表情,荀舟喜悅,江玉宸滿臉是傷,喜憂參半,懷裏還抱着一堆殘花。
“齊掌門,我得到玄光蝶了!”荀舟非常興奮,他到現在都感覺自己活在夢中。
齊軒萬分詫異,“玄光蝶?在哪?”
荀舟讓出身位,露出跟在自己身後的玄光蝶,齊軒看着那隻飛舞的蝴蝶,大喫一驚,“這……竟然真是玄光蝶!”
他震驚過後,一巴掌重重拍在荀舟肩上,另一手拍在江玉宸肩上,喜上眉梢:“你們二人天賦極佳,荀舟獲得玄光蝶,玉宸又有紅雲槍,桃花闕的未來,就肩負在你們兩個身上了。”
“齊掌門,弟子怎敢……”荀舟低眉說道。
“不必謙虛,先出去吧。”齊軒走在前面,笑道:“其實,我這次來原本是想勸你們事不可爲就放棄,誰知道你們倒是給了我這麼大的驚喜,真是難以預料!”
他說着,側頭看向江玉宸,不解問道:“對了,玉宸,你抱着這些花做什麼?還有你臉上的傷……”
江玉宸一把鼻涕一把淚,“齊掌門有所不知,是我摧殘了殿內的花,玄光蝶懲罰我,我得出去把這些花好生安葬了。”
齊軒大笑,“你呀,就是不安分!”
荀舟說道:“其實……我覺得就是因爲玉宸此舉,所以才逼的玄光蝶不得不出來。”
“這怎麼可能!玄光蝶若是對你不滿意,他就算毀了這殿內所有的花,也不會出來見你,”齊軒笑着說完,又補充了一句,“別問我是怎麼知道的!”
江玉宸撇了撇嘴,心道你連水火都用上了,玄光蝶也不見你,傷害個花花草草又算什麼大事?!
…………
四個月的時間悄然而逝。
一路上,冬季褪去外衣,枝頭抽出新芽,青草生長,萬物復甦,春季來臨。
雪衣再次見到酒鬼,依舊是那個醉漢模樣。
看到雪衣回來,他將信封交給了她,“這是一千萬兩,去金元寶商會找他們東家兌換。”
從酒肆出來,她讓小靜樓傳信給柳飛白,靈江城見。
經過幾日奔波,終於到了靈江城。
雪衣跟柳飛白在信上說匯合地點在臨仙樓,等他們三人到的時候,柳飛白已經在酒樓等候多時了。
親眼看到柳飛白,十七想即刻趕回蘇言身邊,被她硬是拉着吃了頓飯才準走。
臨走前,雪衣將臉上受傷之後,戴着的平平無奇的黑色面具送給了他。
十七一臉疑惑,卻也沒問什麼,心繫蘇言,他直接離開了。
等到十七一走,就只剩下了雪衣、冀小海、柳飛白和他帶來的百香。
百香仍是一身橙衣,看柳飛白的眼神總是有意無意流露出幾分媚意。
“你帶她來做什麼?”雪衣瞥了眼百香,不解的問道。
他白了她一眼,“你們兩個姑娘,我只能看着不能碰,這一路上多孤單!”
雪衣冷哼一聲,沒說什麼。
她猛喫幾口菜,這一路上啃乾糧實在難受,面對這一桌子珍饈美味,她恨不得把碟子也喫下去。
喫完了飯,柳飛白起身說道:“那走吧。”
雪衣揉着鼓鼓的肚皮,看向他,“急什麼,歇會兒再走!”
他又重新坐下,揶揄道:“喫撐了吧?!”
感覺他滿臉寫着欠揍兩個字,她真想滿足。
瞪了他一眼,雪衣沒好氣說道:“這回來路上就耽擱四個月,天天啃乾糧,誰受得了!”
柳飛白點了點頭,“那倒是,不過你應該有重要事情要做吧,等會兒去。”
她別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
蘇言曾說柳飛白去過師傅那裏,很有可能跟她有些淵源,說不定跟她師傅有什麼關係,看他武藝超凡,如果不是受到師傅指點,那便是在暗中幫助師傅收集武林祕籍之人!
也不知是不是她想的那樣。
相比她的喫相,冀小海要優雅多了,同樣是四個月啃乾糧,人家依舊是姿態文雅。
冀小海跟柳飛白和百香不熟,再加上她那高冷的性格,真就像十七一樣做了個背景板。
百香似乎對柳飛白非常滿意,在柳飛白身邊,喫飯的間隙瞅一眼他,休息的時候看一眼,簡直是怕他跑了。
又休息了一陣,雪衣看向柳飛白說道:“好了好了,走吧!”
四人起身離開臨仙樓。
冀小海比雪衣還高一個頭,安全感滿滿,她抱着冀小海的胳膊撒嬌,“小海,人家喫的好飽,肚肚難受~”
冀小海笑道:“回去我給你揉揉。”
冀小海應道:“那先去做那件事。”
雪衣倚靠在她身上,柳飛白在心中嘆了口氣,她們倆像是一對一樣,他不由得想知道,兩個姑娘怎麼能給他一種別樣的、十分和諧的感覺?
那種讓他感覺喫醋的心酸感……
百香瞥見他總是看向雪衣,心裏不舒服,也學着雪衣的樣子將他的胳膊抱在懷中,順便蹭了蹭。
柳飛白猛不丁感受到那一抹柔軟,心裏一緊,看向百香,笑道:“寶貝,你怎麼這麼可愛?”
百香脣角上揚,“那當然了。”
說罷,她又蹭了蹭,一臉驕傲地看向柳飛白。
柳飛白湊近她的耳邊,低聲說了些什麼,惹得百香臉上泛起一絲微紅。
雪衣瞥了眼他們倆的互動,心道這柳飛白果然是風流,但凡遇到一個姿色好的就不放過!
還好她有蘇言,否則,若是第一個遇到的人是他,就她那涉世不深,猶如白紙一張的模樣,怎麼可能逃過他的魔爪!
至於百香嘛,這人先前勾引蘇言,惹她生氣,現在又勾搭上柳飛白,倒是不能輕易動了。
可百香跟盛雲姝又是聖手一脈的傳人,勢必只有一人能得到解藥,另一人則毒發身亡。
她不想讓盛雲姝死,但是柳飛白若是喜歡百香,應該也不想讓百香死,這就難辦了。
按照蘇言所說,能力不濟的弟子會率先派出來行走江湖,由此得出,盛雲姝的實力沒有百香厲害,到時候,萬一真輸了,那可怎麼辦?
那個百香還有柳飛白撐腰,她就算想暗中結果了百香,都不可能實現了。
算了,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
雪衣帶着他們來到懸崖邊,冀小海一臉疑惑,“你爲何帶我們來到此處?”
她解釋道:“這就是我說的重要之事,不過師傅他要我保密,所以不能帶你下去了。”
柳飛白突然出言道:“雪衣,其實還有另一條路的,我們不必冒險從此處下去。”
雪衣猛然轉頭惡狠狠瞪着他,“你怎麼不早說?都到地方了你才說,存心的?!”
他不好意思笑笑:“咳……分心了,沒看路。”
“誰讓你不看路的!啊啊啊!看我不撓死你!”她邊說邊伸出爪子在他身上又掐又撓。
柳飛白將百香輕輕推開,跟雪衣互掐。
兩人打鬧了一陣,她扭着他腰間的肉轉了一百八十度,柳飛白不敵,落入下風,舉起了白旗,“我錯了我錯了,打不過你!你大人有大量,放過我吧!”
“哼!再有下次就不讓你帶她了!”雪衣瞥了眼站在一旁的百香,“果然色令智昏!”
柳飛白無奈笑道:“是是是,再也不敢了!”
百香看雪衣那囂張氣焰,就連柳飛白也沒辦法,就更是敢怒不敢言了。
此前她也試探過他和雪衣是什麼關係,怎麼會對她那麼好,結果他怎麼也不肯說。
“走了走了!”柳飛白訕笑着在前面引路。
四人來到城內一戶人家,一家四口都是普通人,看上去並無異常。
老頭看到柳飛白來了,連忙將人迎了進去。
寒暄了會兒,那老頭帶着四人來到後院,指着院中的枯井,對他說道:“這些日子一直很太平,沒人來打擾,您請。”
柳飛白點了點頭,看向雪衣,“這就是了,從這裏下去,就能到剛纔的地方。”
雪衣看了看冀小海,說道:“小海,我就不帶你下去了,你在這裏等我們回來。”
冀小海點了點頭:“好,萬事小心。”
“知道了。”雪衣說完,率先跳了下去,柳飛白緊隨其後。
百香坐在枯井旁,伸長脖子向下探望,然而幽深的枯井什麼也看不到。
冀小海看了她一眼,沒有搭理她,徑直走到一邊等待。
雪衣跳入井中之後,點燃了火摺子,跟她一起下來的柳飛白亦點燃了火摺子,“往前走不遠,經過三個分岔路就到了,跟我來。”
柳飛白引着她向前行去。
洞內漆黑一片,安靜非常,可容兩人並肩通過。
好在雪衣膽子大,要是換了荀舟,怕是早就嚇瘋了。
跟他說的絲毫不差,經過三個岔路,又走了一刻鐘,面前出現了一扇銅門,門上刻着一條五爪金龍。
雪衣想到師傅身上的龍袍,眼前這條五爪金龍確實是他的風格。
柳飛白按了按龍的眼睛,龍眼隨即凹陷下去,銅門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