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我在陰間當差那些年 >第一百二十五章 葛文秀
    陰陽戰區的戰事已經接近尾聲。

    笑般若也已經接近消散,在中央戰場的濃霧淡薄了幾分,原本讓人迷失方向的濃霧,現在已經可以從外部隱隱約約看見霧內的身影。

    笑般若手中的孩子頭顱已經被打爛,虛肚鬼王伸出大手在那顆頭顱上狠狠的錘了一拳,這一擊之下,那顆頭顱被錘的稀爛。

    擾亂心智的聲音再也不會從迷霧中傳出,笑般若那詭異的手段也就失去了大部分威力。

    那詭異莫測的身影也減緩了幾分。

    虛肚鬼王對笑般若那鬼魅般的身影有些惱火,可隨着戰爭時間越來越長,笑般若多次的閃現對於自身的消耗非常大,時間一久,她的身形也就出現在虛肚鬼王的面前。

    虛肚鬼王從一拳打不中變成了一拳接一拳的打在笑般若的身上。

    笑般若那張誇張微笑的女人臉,也被虛肚鬼王錘的陰氣四散,七竅流血。兩隻長長的犄角也光禿禿的變成了斷口,斷口處也向外散發着陰氣,整個人已經不見剛開始那般恐怖的樣子,反而有點像是一團被陰氣包裹着的黑霧。

    笑般若發出痛苦的嚎叫,眼神求助的看向那些放出自己的陰陽師。

    可自從陰陽師基地處召喚陣被毀壞的消息傳到戰場中央,

    神域的人就知道,他們敗了。

    這場戰爭的目的就是騷擾華夏邊界,可此刻召喚陣被毀,東南戰場忍者被殲滅,東北戰場還在僵持.....

    陰陽師的糧草有限,既然已經沒有了其他的手段,接下的戰場只能是被華夏單方面碾壓。

    他們早就已經放棄了笑般若,

    即使培養一個A級的笑般若需要大量的資源和巨大的代價,可如今他們已經沒有任何理由留在這裏了。

    與其用大量的人命去救回一個殘廢的A級,不如讓這個A級般若發揮它最後的餘熱。

    這就是神域人的思想。

    笑般若看着身後慌亂撤退的陰陽師,眼中閃過一絲絕望。

    “可悲。”

    虛肚鬼王看着眼前的一幕,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

    探出手掌,五指如勾,死死的抓住笑般若那巨大的白色面容。

    笑般若沒有閃避,沒有移動。

    她的眼神中滿是被拋棄的絕望。

    笑般若本身就是屬於命苦的一類鬼怪,一般的笑般若都是被丈夫拋棄的女子游魂變煞而成。成爲般若後,再次被山本家族的人抓去做改造,從生到死都在痛苦中度過。

    虛肚鬼王看着她這副可憐人的樣子,嘆了口氣,雙手用力,將她白色的臉龐狠狠的扯下。

    隨之消散的還有一大片黑色的煙霧,陰氣散開,濃濃的白色霧氣也同時消失。

    虛肚鬼王還是留手了。

    在殺死笑般若的最後一刻,他將笑般若純淨的那部分魂魄剝離出來,只是打散了笑般若變煞與被刻上山本家族印記的那一部分。

    虛肚鬼王看着手中殘缺的白色靈魂。

    雖然現在這部分靈魂雖然早已經殘破不全,可總比魂飛魄散要好上許多。

    嘆了口氣,虛肚鬼王將那脆弱不堪的魂魄扔向地府的方向。

    下輩子,別再生在神域了。

    希望華夏的輪迴能給你一個歸宿。

    隨着迷霧散去,華夏將士徹底對神域敗逃的陰陽師發起了衝鋒。

    虛肚鬼王也收回視線,眼中紅光閃爍,怒意波濤洶涌。

    山嶽般的身體瞬間消失在原地。

    陰陽師部隊的頭頂出現了一片巨大的“烏雲”,一片陰影籠罩在衆人的心頭。

    可下一秒,所有人都看清了那道“烏雲”,那並不是真正的雲彩,而是虛肚鬼王龐大的身軀,陰影中,陰陽師的神采各異,不過大部分人都被恐懼所覆蓋。

    轟——

    戰場的中央地面轟然塌陷,岩石劇烈抖動。

    陰陽戰場就這麼憑空發生了一場地震,山崩地裂,地動山搖。

    在如此強橫的實力面前,A級之下,只能是待宰的羔羊。

    在這一刻,那些死不瞑目的陰陽師或許纔會想到,和華夏作對,是多麼愚蠢的一件事。

    或許.......他們永遠都不會去思考。

    東南戰場已經開始陸陸續續派遣小隊去清理戰友的屍體。

    華夏軍隊的將士們,絕對不能將屍骨埋在這種冰冷的地方。

    葛青已經和精英小隊其餘的成員集合,嚴華和朱家兄弟身受重傷,精神力大量透支,只能躺在醫療站接受治療。

    原本八個人隊伍,如今只剩下楊琴,安娜和葛青算得上是輕傷。

    葛青跟隨善後小隊,回到了蝗蟲死去的地方。

    楊琴聽說了蝗蟲的犧牲,看着眼前的一幕,眼眶中也有淚水涌動。

    安娜還是瘋瘋癲癲的,不過看着面前的衆人都散發着悲傷的情緒。於是也低着頭玩起自己的頭髮,吭吭唧唧的捏着手指。

    穿着白色防化服的善後隊員看着蝗蟲的屍體,輕輕的替他扶正身體,擦去血污和泥污。將蝗蟲安放在一個紅色棺材中後,翻看了一眼衣服上的名牌號。

    “蝗蟲?”那名隊員咦了一聲,有些驚訝道:“他叫蝗蟲?”

    “曹田生!”葛青焦急道:“他叫曹田生。”

    “我是他的隊長。”

    善後隊員看了一眼葛青,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戰場上無時無刻都在發生着犧牲,這些人早已見慣了死亡,對於這些無法改變的事情,只能保持沉默。

    陽光已經徹底照亮了這片樹林,雨後潮溼的空氣被陽光照下,減緩了一絲寒冷,多了一分溫暖。

    一個身影提着一柄狙擊槍緩緩踏步走來,陽光下,她顯得沒有那麼冷酷無情,甚至多了一絲獨有的軍中柔情。

    葛青看着走向自己的那道身影,瞳孔緩緩收縮。

    這個人她再熟悉不過了。

    刺蝶,葛文秀。這個曾經差點死在自己手裏的女人。

    “不歡迎我?”葛文秀走到幾人面前看着葛青道:“沒想到你現在連一個意識體都打不到了。”

    這句話從葛文秀的嘴中說出並沒有那麼高高在上,反而有一絲老友相見互相調侃的意味。

    幾個月前,葛青惜才,沒有一槍殺死葛文秀。

    幾個月後的今天,葛文秀已經在戰場的磨礪中升爲了B級,完成了自己當年想要變強的願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