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護人員早都收拾好行囊準備離開,臨時又來了兩三個中暑要搶救的,便又扔下包袱,找藥進行緊急處理。
白羽坐在醫院玻璃門的門檻上,感受着醫院殘餘的冷氣,只覺得身心舒暢。
拜託,鼠子沒有汗腺,比人更容易中暑。
基地不把鼠當命,真過分。
白羽罵罵咧咧,她清理着附近的大理石瓷磚,然後在上邊灘成一個鼠餅散熱。
其實倉鼠還有幾個散熱的方法,比如往自己的四肢和肚子上吐口水,靠蒸發散熱,或者一邊喝水一邊尿尿,達成散熱的目的。
但她畢竟是個有人類意識的倉鼠,這麼重口味的事兒,一般不會在大庭廣衆下做的。
半小時後。
寒粟和其他幾個昏迷的異能者在醫護人員的攙扶下走出來,因爲救助及時,沒對器官造成太大傷害。
但短時間內,怕是很難執行搬運任務。
“多喝常溫的水,不要長時間待在狹窄、密閉又不透風的地方,這個氣溫要當心啊。”
醫生摘下口罩,用消毒溼巾擦去臉上的汗。
他撿起剛剛丟在地上的揹包,然後轉身加入撤離的隊伍。
寒粟懶散地點頭,她摘下近視眼鏡,閉上眼,眼球轉動一週,那種乾澀的感覺才緩和不少。
一低頭,小倉鼠趴在門檻裏邊,灘成一塊圓圓扁扁的鼠餅。
整隻鼠柔弱無骨,完全是化了。
她走過去,蹲下,毫不留情地將其拎起來,“你剛剛是不是在我腦袋上蹦了?”
白羽慢慢地從鼠餅圓潤起來,擺擺爪,“不不,那是爲了確定你是昏迷還是睡着,沒有一丁點不尊重的意思嗷!”
嗯?
寒粟的身體能生成黑色素了?
這是不是意味着,末世條件下,原本體弱多病的人會慢慢好轉,而原先身強力壯的那一批,則被自然法則逐漸淘汰……
“呵,你還挺會狡辯的。”寒粟揉搓着鼠子,滿目戾氣。
白羽覺得不舒服了,直接瞄準少女掌心的老繭,撓了一下!
趁着寒粟疼痛收手的機會,白羽跳到地上,胳膊一擡,作出格鬥的架勢,“啊噠~”
“沒經過鼠子同意就rua,真沒禮貌,還講不講道理了!”
寒粟聞言,少見地一挑眉,直接開懟:“這種時候,誰願意聽你講理?傻白甜隊友?喪屍?或者你的那一羣小動物夥伴?”
嘶……
白羽齜了齜牙,這小姑娘不像以前一樣沉默寡言了。
情緒有點過於激動,等等,激動?
成年人們的情緒大多消沉,而小孩子們——難道反其道行之?
白羽舔了一下牙,從頰囊裏拿出一顆瓜子,快速地剝好嚼了。
正當她醞釀情緒準備反擊時,寒粟已經調整好狀態,加入搬運器械的隊伍。
醫院附近一片荒涼,植物都枯萎腐敗,彷彿傷口結的痂,不規則地黏在地表。
樹木東倒西歪,枝葉都掉了個乾淨,像極了酩酊大醉的流浪人士,不管不顧地倒在街邊,無人問津。
白羽坐在門檻上,眼看着異能者們跟螞蟻搬家一樣,扛着比自己身體重幾倍的器械進進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