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琛站在窗口,仰望着那個“瘦弱”很多的眼球,自凱文項目運行的那一刻起,眼球的形狀就停止變幻,整體縮小,也不再向地面傳送一些有明顯歧視意味的信息。
只是,凱文用的方法太過冒險,稍有不慎,整個地星都會被傳送到另一個空間。
運氣好的話,他們會到和銀河系類似的地方,要是運氣差,星球會在時空交疊的那一瞬間四分五裂,變成一粒粒塵埃,在宇宙飄浮。
人之於宇宙,不及蜉蝣。
墨琛看了一會兒,沒有結論,回到房間,他突然在挎包裏翻到那支造型奇特的筆。
他動作一頓,又下了地,拉開遮光簾,走到隔壁。
墨琛本想把筆丟進去就走,但又想到這東西是那小孩非常寶貝的,萬一摔壞了,又要拿很多零食去哄,對她的減肥大計有害。
於是,他腳下一轉,心安理得地拉開白羽房間的遮光簾,走了進去。
小姑娘的房間是意料外的整齊,很多東西都放在收納箱裏,明面上的小擺件,精緻又少女心滿滿。
三角桌下面,白羽用透明膠非常簡單粗暴地粘了一個盒子,當做儲物格。
裏邊有個小冊子,本來他也不會去翻看,奈何封面上大大的“墨琛周邊售賣計劃”幾個字,太過顯眼。
好傢伙,非看不可了。
……
太平間停屍房。
一人一鼠過五關斬六將,總算到了行動的目的地。
還沒開始覈對信息,白羽已經累了。
她實在沒見過寒粟這麼擰巴的人,一會兒覺得這個方案可行,一會兒又自我否定。
真是難帶的小屁孩。
太平間冷凍室溫度非常低,冷凍格外也在滋滋地冒着冷氣。
白羽悄悄將一切電子設備的信息都改了一遍,然後盯着每個櫃子找。
這裏邊凍着的,都是些末世前地位顯赫的人,在醫療水平急速下降的今天,得了絕症只能先冷凍起來,等着有朝一日重新解凍。
視線穿透幾層鋼板和隔離層,白羽花了十分鐘,從上至下,從左到右看了個遍。
確實沒瞧見記憶中那個男人的臉。
畢竟她在跟着這對父女逃亡的時候,連男人臉上有幾顆痣、長在哪裏,都看得清清楚楚。
“寒粟,右下,標着你父親的名字,但裏邊冷凍的不是他。”
白羽說着,翻看了記錄冊,近幾天都沒有改動的痕跡。
而且儀器記錄的溫度變化、開啓次數,都是正常的。
難道……變成喪屍以後,可以在病毒的作用下自然整容?
寒粟聞言,立刻下蹲,盯着格子外邊的標識,姓名和編碼都和她拿到的資料是一致的。
但她沒有權限,打不開機器,而且,沒有通行證,一旦裏邊的溫度發生變化,這裏的警報是接通基地核心組監控臺的。
根本沒有躲藏的機會。
“你怎麼知道里邊不是我父親?”
“寒先生在冷凍的時候並不是完全死亡的狀態,只是屍體腐爛程度過高,他的生物氣息應該是在的,我鼻子比較靈。”
白羽胡謅着,暗自祈禱寒粟的生物學得差點,不要發現她話語的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