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貞觀逍遙王 >第七十九章 返京前奏
    “哈哈,陳明府簡在帝心,此番回京,必得重用啊。”周海涌笑呵呵的拉過陳宇。

    “周州牧見笑了,某隻是運氣好罷了,此次回京,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相見了了。”陳宇客氣的拱拱手。

    “誒,陳明府年少有爲,將來封侯拜相也未可知,我等已是昨日黃花,將來少不得要陳明府多多提攜。”周海涌的官話說的很客氣,甚至已經把陳宇擺在了和他一樣高的位置上。

    鄭西明就有些尷尬了,他此前與陳宇不和,現在陳宇要調走了,他訕訕的也不知道說些什麼,只好撿些場面話來說。

    陳宇回到家,陳妍和蘇憶晚都好奇的鑽了出來,想知道陳宇去接的什麼旨意。

    “嘿嘿,哥哥回來啦?哥哥今日去府衙,可是聖人的旨意?”陳妍鬼精鬼精的。

    “夫君可是要調離吳江縣了?”蘇憶晚更是直接。

    陳宇點點頭,攬過妹妹和蘇憶晚,笑着說道,

    “正是,聖人的旨意已經到了,着我即日啓程返京述職,但是回去後到底封賞什麼,現在還不知道。”

    “哥哥回去後肯定就是做大官兒啦,還用說嘛。”陳妍嬌憨的拉着陳宇的袖子。

    “妾身只願夫君平安,做不做官,都不重要。”蘇憶晚幽幽的說着。

    陳宇和妹妹還有蘇憶晚調笑幾句後,又把四個下人叫了過來和他們交代了返京的事情。

    小梅小蘭有些興奮,畢竟她們姐妹倆也不是江南道出生的人,但是陳大陳二就略有些失落,在這吳江縣,他們兄弟倆不是奴籍,不是部曲,而是縣令大人的屬下,回了長安,縱使陳宇從不苛待他們,自己也覺着低人一等。

    陳宇看出他們的心思來,也是笑着說道,

    “此番來江南道公幹,你們四人辛苦了,待本侯回了長安城,便把你們的奴籍給勾去,去留自便。”

    此話一出,不光是陳大陳二,連小梅小蘭兩姐妹也是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陳宇。

    勾去奴籍,這是多大的誘惑?意味着他們和蘇憶晚一樣,從此就是清白身,陳大陳二可以再入公門,小梅小蘭可以嫁作他人的正室。

    四人相對看了一眼,齊刷刷的跪倒在地,陳大嗓門最大,第一個開口說道,

    “阿郎再造之恩,屬下永世難忘,此生唯阿郎馬首是瞻,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小梅小蘭則抽抽噎噎的抹着眼淚,

    “阿郎,我們姐妹倆不會說話,但只要阿郎吩咐,哪怕是要我們去死,我們也甘心!萬不會有一句怨言。”

    陳妍和蘇憶晚都心地善良,見不得這場面,忙一個個的把他們都扶起來,陳大陳二不敢讓蘇憶晚或陳妍來扶,忙起身站好,陳宇看着這四個下人,心裏也算感慨,

    這四人也算是他來大唐的第一批家丁了,往後陳家的祕密,少不得也要他們來保守。

    祕密?你說什麼祕密?陳宇的祕密多了去了,先不說陳宇將來要不要再製作些什麼新穎的玩意兒,光是家裏這些錢,不得有人看管着?

    感動過後的陳宇一家可就忙起來了,陳宇是個甩手掌櫃,兩手往身後一背,優哉遊哉的就出門找劉仁軌去了,留下家裏五個人手忙腳亂的打包金銀細軟和衣物。

    “恭喜明府,得以返回京師。”劉仁軌真誠的向陳宇恭賀道。

    陳宇擺擺手,“正則客氣了,某今日前來,是爲了前日所提之事,正則可願意隨某一同回京?”

    劉仁軌一臉正色但又掩飾不住喜色,站直了一躬身道,

    “但憑明府驅馳!”

    陳宇滿意的點點頭,又開口說道,

    “那正則可以收拾收拾衣物了,某兩天後啓程。”

    劉仁軌咧嘴一笑,

    “明府見笑了,某孤家寡人一個,有什麼可收拾的。”

    陳宇也笑了起來,

    “那正則不準備把那倚紅樓的小娘子帶走?”陳宇知道劉仁軌與倚紅樓中的一個紅倌人相好,這會兒正拿來調笑他。

    劉仁軌有些犯難,他的確有這心思,不想被陳宇看出來了,

    “某的確想過,可某既無功名在身,也沒有萬般家產,怎麼負了人家。”

    陳宇嘆了口氣,從袖子裏掏出塊金餅來,塞給劉仁軌,劉仁軌則驚的連連擺手,

    “明府,使不得,使不得,某如何能收受明府的錢財?”

    陳宇笑眯眯的看着劉仁軌道,

    “正則啊,你我一見如故,雖然我年歲是比你小了不少,難不成你劉正則是從沒把我陳子寰當做上官,要和我劃清界限嗎?”

    劉仁軌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明府說笑了,某空有一身抱負,卻不得施展,幸有明府提點,如何不當明府是朋友,只是上下有別,某的私事如何能煩勞明府?”

    陳宇假裝生氣的說道,

    “那不就行了,既然當我是朋友,就收下,正則不可妄自菲薄,將來身登朝堂,某說不定還要正則庇護!”

    陳宇話都說到這兒了,劉仁軌要是還不接着就顯得有些二百五了,當即躬身道,

    “明府厚恩,某銘記在心,此生願聽憑明府差遣,萬死不辭!”

    陳宇笑呵呵的擺擺手,讓他趕緊去辦倚紅樓姑娘的事情,自己就不叨擾了。說着就踱出了劉家。

    劉仁軌的效率倒是也挺快,出門就去了倚紅樓,掏出陳宇給的小金餅就塞給李老鴇,說要贖那個叫芳月的姑娘,芳月是紅倌人,身份自然比不得蘇憶晚這樣的紅牌清倌人,李老鴇很痛快的就收下了金餅子。

    第二天劉仁軌就默默的一頂轎子把芳月接回了家,幫着他一起收拾衣物,劉仁軌一介清貧之身,倒是得了不少好處,芳月委身青樓也有一年多了,自然是有些積蓄的,當晚便把所有的積蓄都塞給了劉仁軌。

    劉仁軌感動的鼻涕都流出來了,硬是拉着芳月到陳宇家裏,厚着臉皮想讓陳宇也勾去芳月的奴籍,陳宇那是一隻羊也是放,兩隻羊也是趕,這會兒自己仍就是吳江縣的縣令,有權不用那叫過期作廢。

    當場兩人就把鄭光從家裏給拖了出來,讓他翻出芳月的奴籍,鄭光雖然有怨言,但是也不敢多說,陳宇還笑着拍拍他的肩膀,答應回去後向皇帝推薦他做吳江縣的縣丞,鄭光又喜的連連道謝,作爲鄭氏一族的人,鄭光可不像劉仁軌那麼窮,甚至還封了一封紅包給陳宇,算作陳宇升遷的賀禮。

    陳宇如今是收禮收的心安理得,收下了鄭光的“孝敬”後,一行六人就上路準備趕回長安城了。

    和來的時候不同,這一次陳宇需要從蘇州府先趕往揚州,再走水路回京師,比來的時候要多走十來天的陸路。

    陳宇懷揣聖旨和告身,這是他一路暢通無阻的憑證,馬車上幾個姑娘嘰嘰喳喳的,芳月剛開始還有些羞澀,但是畢竟和蘇憶晚同出倚紅樓,往日裏也算有些交情,很快就熟絡了起來。

    “正則啊,爲何咱們要繞道揚州啊?”騎馬的陳宇不解的看着一邊的劉仁軌。

    “呵呵,明府有所不知,這三秋一過,江南道便不太平了,河道上總有些水寇打劫過往的客商,屯些錢財過年,咱們走官道穩妥些,待到了揚州再走水路便安全的多了。”劉仁軌解釋了一番。

    蘇州府到底是山高皇帝遠,自然也是有匪患的,陳宇上次來是盛夏之時,水寇也不傻,這麼熱的天誰出去打家劫舍,熱死了算誰的?

    但是秋天一過,水寇的日子比百姓還慘,就得出來劫點糧食衣物,準備過冬用了。

    劉仁軌在蘇州府上任時日比陳宇久,自然也是知道的,所以才選擇了走官道去揚州,再從京杭大運河一路北上,轉道去長安。

    走走停停的大約行了七八日,陳宇一行人便進了揚州境內,此時已經是深秋了,大唐時候全球屬於溫暖時期,溫度反而比現在要高些,陳宇幾人穿的也不多,但陳宇還是堅持要進揚州城,買些過冬的裘衣,陳宇如今也是財大氣粗,不在乎多買兩件送給劉仁軌和芳月。

    陳宇既然進了揚州城,少不得就得去拜見揚州府的刺史和別駕,別看古代通訊不發達,但是身份系統真就不見得比後世差,古代的人員流通性差,百姓都是有身份證明在官府登記的,文武百官自然是靠着告身和身上的魚符來辨別了,陳宇一進城,盤查的官兵就知道藍田縣男、吳江縣縣令陳宇到了揚州,立馬就有人通報了揚州刺史。

    “某見過陳州牧”陳宇在揚州府衙客氣的和刺史陳義寒暄着。

    “呵呵,陳縣男與某那是本家啊,不知陳縣男是否出自我淮南陳家啊?”陳義是個快四十的中年男子,白麪微須。

    “陳州牧見笑了,某一介白丁,蒙聖人賞識,這才糊里糊塗謀了份差事。”交談後陳宇這才知道,這陳義原來是南朝陳後主的族人,南朝滅亡後族人大多都留在淮南道,有不少人都是在當地爲官的,李二也是知道這事的。

    揚州此名得於上古時候的大禹,相傳大禹把華夏分爲九州,揚州就是其中之一,只是上古揚州比隋唐乃至後世的揚州都大多了,如今的揚州幾乎就是後世揚州這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