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宇咂咂嘴,上前摸了摸鏡子,沒辦法,這鏡子是拿兩塊玻璃合起來製作的,不像後世直接在玻璃背面電鍍,
“這鏡子還是有些不如意,算了算了,再做一塊試試。”陳宇剛要上手去拿鏡子,唬的四個老婆手忙腳亂的按住他,
“夫君這是要作甚,這般清楚的鏡子,妾身等還從未見過,夫君竟要將它毀了去?”李麗質瞪大了美目道。
“啊,這鏡子又不清楚,慢慢試驗,肯定能做出更好的鏡子來的。”陳宇理直氣壯的點點頭道。
“那也不必將這塊鏡子毀了去啊,不若便先放在妾身屋內?”李麗質笑嘻嘻的說道。
李漱一聽,不幹了,拉着陳宇的袖子撒嬌道,
“夫君不疼妾身了,妾身不敢與長姐相爭,還望夫君莫要忘了你我夫妻情誼纔是。”
蘇憶晚和王惜雲也不甘示弱,紛紛拿出看家本領來,蘇憶晚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王惜雲則用胸前的一大團撩撥着陳宇,陳宇哈哈一笑,用手指着鏡子道,
“幾位夫人莫要爭了,我這就給你們一人做一塊還不行嗎?”
四人一聽,也不爭了,互相看了看,緊接着齊齊的朝着陳宇點點頭,
“那便有勞夫君了。”
陳宇翻個白眼,沒多久,四塊錫汞鏡子就做好了,這玩意兒做起來方便的很,除了味道有點難聞,
“這個,做歸做,這鏡子的配方可萬萬不可泄露出去聽見沒?端午之時,爲夫還得給聖人獻鏡子呢。”陳宇叮囑道。
李麗質和李漱都乖巧的點點頭,歡天喜地的抱着自己的鏡子點頭道,
“夫君只管放心,妾身定當守口如瓶,不去與阿耶阿孃說。”
陳宇點點頭,又叫來陳大陳二等幾個下人,讓他們小心的放好剩下的材料,陳宇從來就不是個小氣的人,還讓陳大陳二他們自己製作幾塊小一些的鏡子,反正方法都教給他們了。
這樣一來,倒是整個陳家上上下下都開心的很,鶯兒和雨兒原以爲自己這樣的媵妾是用不上這麼高級的鏡子了,陳宇平時也從不碰她們兩個,沒想到陳侯爺這麼大方,直接把配方給拿了出來。
隔日上朝的時候,李二端坐在兩儀殿的寶座上,聽着李勣的奏報,
“啓奏陛下,潞國公大軍已然抵達高昌都城,麯智盛獻上降表,潞國公已遣紅翎信使送往京師。”李勣恭恭敬敬的說道。
李二很是高興,這一仗可謂是不費一兵一卒,光憑大唐的名頭就把麯文泰給嚇死了,當即開口道,
“好好好,來人,傳旨,潞國公侯君集,代朕征討高昌有功,着撤去潞國公一爵,改封陳國公,晉光祿大夫,賞萬金!”
侯君集也由此一戰,走向了他人生最光輝的頂點,光祿大夫是散官,但是卻是榮譽極高的散官,再上去可就是開府儀同三司這個宰相專屬的頭銜了。
捷報傳來,一時間兩儀殿內百官臉上都是喜氣洋洋的,魏徵這個老噴子都不得不恭維了李二幾句,畢竟這次幾乎以零傷亡換來了一條絲綢之路。
“傳旨,高昌國麯智盛,獻城有功,着令其舉家遷往長安居住,封金城郡公。高昌國更名爲高昌縣,設西州都護府,喬師望任檢校都護。”李二還不忘安排一下麯文泰兒子的後事。
這一段和歷史上差不多,陳宇聽的昏昏欲睡,反正和他也沒什麼關係,李二安排完了西域的事情,話鋒一轉,朝着陳宇看去,
“子寰何在啊?”
陳宇一聽,忙一個激靈,出列躬身道,
“臣在。”
“愛卿前日獻上紅磚,大大加快了圖書館的落成,朕且問你,這藍田萬年二縣蒙學之事,辦的如何了?”李二摸了摸鬍子道。
陳宇忙從袖子裏掏出兩份名單來遞上去,
“啓奏陛下,此爲藍田與萬年二縣,蒙學學生的名冊,臣已知會二縣縣令設立學堂,不日即可開學!至於學生所用的教材,臣已然命家中書局開版印刷。”
李二隨手翻了翻名冊,滿意的點點頭,
“好,子寰辦事得體,朕心甚慰,來啊,賞陳卿珍珠一斛。”
陳宇低着頭罵罵咧咧的,李二是真摳門啊,要知道印刷書籍的錢全都是他自掏腰包來乾的,李二是閉口不言一個字都不提,明擺着坑陳宇啊。
“見過陳縣公,縣公來的正好,這學堂的琉璃窗安置的差不多了,還請縣公查驗纔是。”李桓見陳宇來了,忙不迭的起身行禮。
“好好好,煩勞李明府了。”陳宇拱拱手,緊接着跟着李桓出縣衙,來到學堂門口,只見這裏的匠人正在忙活着,陳宇看了看,還行,玻璃窗雖然少了點,總比沒有好。
這文廟不是老百姓的房子,都是拿青磚築造的,開窗就沒那麼方便,匠人還得考慮牆體的穩定性。
陳宇滿意的看了看工程進度,這些匠人還挺賣力,估計用不了幾天就能進場了,
“好好好,李明府治下果真是效率極高,本侯自當會稟報聖人,給予嘉獎。”陳宇客套了幾句。
李桓一聽,喜笑顏開的也恭維了陳宇幾句,才把他恭恭敬敬的送出學堂,陳宇剛回到家門口,卻看見門口站着一干隨從,仔細一瞧,是親王家的,不知道是哪個王爺來了。
陳宇忙整整衣冠,走進門,來到前廳,只見李麗質和李漱正陪着一個臃腫的身形在喝茶聊天,竟然是小胖子李泰來了?
陳宇平時和小胖子沒什麼交情,除了偶爾陪着李二出遊的時候交流過,剩下的也就是崔傑儒之流來勸說陳宇站隊的時候提起過了。
“臣見過魏王殿下。”陳宇心裏敲開了鼓,手上不停,朝着李泰一躬身。
李泰顯得極熱情,站起身走向陳宇扶起他來,笑道,
“子寰不必多禮,這乃是子寰家中,孤王原是叨擾了,今日無事,甚是想念麗質與十七妹,恰逢路過子寰家門,便進來坐坐。”
李麗質也笑着替陳宇端來一杯茶,
“夫君且寬坐,妾身與十七妹正和四哥閒聊,正好夫君回來了,妾身少陪了。”
李麗質知道李泰不會沒事來家裏的,肯定是找陳宇有事,當即拉過李漱的手,二人施施然出了前廳,只剩下陳宇和李泰面面相覷。
陳宇尷尬的拿起茶碗喝了一口,低着頭也不說話,心想死胖子肯定沒安好心,要不然這個點兒來家裏幹啥。
果然,小胖子李泰憋不住了,慢條斯理的也喝了一口清茶,清清嗓子道,
“呵呵,聽聞子寰前日向衝遠公舉薦了一位寒門學子?”
陳宇一怔,心想李泰的情報可以啊,連駱賓王的事情都知道了?忙一拱手道,
“是,臣前往藍田辦理蒙學之事時,適逢此子,端的是才思敏捷,聰慧過人,不忍其流落鄉間,故而向李師推薦了一番。”
李泰顯得興致勃勃的樣子,
“誒,孤王也就是問問,聽聞此子七歲便能起詩,豈不知孤王素來喜好詩文,子寰如今是當朝的重臣,孤王不敢來打擾,這駱觀光嘛,孤王倒是想請他來參加詩會,又聽得衝遠公說,這駱觀光拜子寰爲師,將來可是子寰的門生啊。”
陳宇皺皺眉,原來李泰打的是這個主意,招攬陳宇的念頭不死,現在把手伸到駱賓王身上了。
但是陳宇又不好直接拒絕,畢竟駱賓王還是個十歲的孩子,自己管不了這麼多,只得胡亂拱拱手道,
“臣豈不知殿下喜好詩文,此子若得殿下指點,將來也定有一番作爲纔是。”
李泰很滿意陳宇的態度,擺擺手道,
“好好好,只是這蒙學之事,阿耶盡數交由子寰來辦,將來這寒門學子,盡出子寰門下,可喜可賀啊。”
陳宇一聽,警覺了起來,李泰話裏有話啊,忙又一拱手道,
“殿下見笑了,臣不過年方弱冠,如何敢爲人師,天下學子盡是天子門生,豈是臣等染指的。”
李泰見陳宇口風極緊,也不好多逼問,只得乾笑兩聲道,
“唔,是極,阿耶素來求賢若渴,想必此番開辦蒙學,也是爲了大唐積累人才,子寰乃是我大唐官員之翹楚,又爲阿耶屢立功勳,他日必能出將入相,位列三公啊,哈哈哈。”
小胖子東一榔頭西一棒子,和陳宇胡扯了幾句有的沒的,陳宇也暫時琢磨不透李泰到底要幹嘛,只得打起精神應付着。
小胖子李泰見陳宇不上套,訕訕笑了幾聲,拿起茶碗喝了一口,陳宇忙吩咐下人進來添水,李泰擦擦嘴,笑眯眯的看向陳宇道,
“阿耶開辦的蒙學雖是極好,然教學的先生恐怕還沒有着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