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大唐歷史上,功勳僅次於李二陛下的王爺,享年只有五十歲,雖然這小老頭兒平日摳摳搜搜的,但天下人都知道,河間郡王好遊宴,以歌舞美人自娛。
李世民親自舉哀,哭之甚慟,贈司空、揚州都督,陪葬獻陵,諡曰元,配享高祖廟庭。
李孝恭的長子李崇義襲爵河間嗣王,封蒲州刺史,次子李崇晦這時還小,李二也沒有封他的官爵。
“朕與孝恭手足情深,如今他離朕而去,教朕好不悲痛!”李二辦完了李孝恭的喪事,兀自在兩儀殿上感慨道。
陳宇這時一整衣冠,施施然出列道,
“啓奏陛下,臣有一言。”
李二無力的擡手道,
“子寰有何事奏來啊?”
陳宇不慌不忙的說道,
“臣以爲,陛下昔年領股肱之臣,開疆拓土,爲我大唐萬年基業立不世功勳,當在宮中起一大殿,爲我大唐功臣繪製圖形,供人景仰!”陳宇這是在打凌煙閣的主意了,反正李二早修晚修都是修,還不如自己來提。
李二眼睛一亮,陳宇簡直說到了他心坎裏去了,當即來了精神,
“唔,子寰言之有理,卿且說說,這宮殿如何修建吶?”
陳宇又躬身道,
“陛下可在太極宮中擇一處,起一閣樓,上圖繪製功臣的圖形,以及平生事蹟,這名字嘛,臣已然替陛下想好了,不若便叫做,凌煙閣,陛下以爲如何?”
“凌煙閣?”李二喃喃的口中默唸着這個名字,忽然猛的一拍大腿道,
“妙極,子寰確爲朕之股肱,這凌煙閣當真妙極,來啊,傳旨,着工部擇日繪製凌煙閣圖紙,朕要親自監工!”
張亮恨恨的看了一眼陳宇,這小子,有事沒事就讓李二修宮殿,這大明宮地基還沒打穩呢。
陳宇則笑嘻嘻的一拱手道,
“臣昔年初入朝堂之時,曾寫下‘請君暫上麒麟閣,若個書生萬戶侯,’將來怕不是也要改成,請君暫上凌煙閣,若個書生萬戶侯!”
李二摸摸鬍子,笑了,陳宇說的多好,大唐萬世江山,就該有個功臣列表,給後世瞻仰,自己怎麼就沒想到呢。(其實過兩年他就想到了)
這下,一干武將一個個摸着鬍子得意起來了,嘖嘖,凌煙閣,這要是把自己的名字和圖像畫了進去,那豈不是世世代代受人瞻仰,比那廟裏的菩薩還風光?
程咬金腆着肚子朝身旁的尉遲恭吹噓道,
“不是老夫吹,這凌煙閣圖形上,必然有老夫一席之位!”
尉遲恭不屑的黑着臉笑道,
“程知節你好生不要臉,便是老夫也不敢說必然上得這凌煙閣,論驍勇你能打贏秦二哥?論智謀你能比得上房相和杜相?便是已故的河間郡王,也遠在你之上!”
程咬金漲紅了臉,拉着尉遲恭的衣領罵道,
“你這黑廝,老夫怎的上不得這凌煙閣,不服氣便到殿外比一比,也讓陛下做個見證!”
李二鄙夷的擺擺手道,
“好了好了,知節莫要胡鬧,朕自然心中有數,再說這凌煙閣尚未開建,卿何須急得。”
兩儀殿裏吵吵嚷嚷的,待散了朝,陳宇剛回到家,李麗質就迎了上來,緊蹙着秀眉道,
“夫君可回來了,魏王府派人送來請帖,說是請夫君前去赴宴。”
陳宇眼皮一跳,李泰這小胖子?這會兒叫自己去赴宴,怕是爲了準備給皇帝施加壓力,好讓李二把太子之位傳給他吧?“
陳宇接過請帖,上面寫着三日後,請陳宇前去魏王府,帖子寫的很客氣,但陳宇並不是很想去,不管怎麼說,他都不想更改唐高宗是李治這個事實。
小胖子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手下更是招攬了一大批讀書人,世家之中,滎陽鄭氏和博陵崔氏,也是出了名的支持他,陳宇揹着手在家中兜兜轉轉,不住的嘆息,李麗質瞧的心疼,替陳宇披上一件薄衫,軟語道,
“夫君可是爲了四哥的事情發愁?若是夫君爲難,便由妾身去說,只說夫君身子不適,閉門謝客,也就是了。”
陳宇攬過李麗質來,摸了摸她光滑的黑髮笑道,
“麗質說笑了,這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魏王怕是覺得,太子之位唾手可得,如今已經等不及了,也罷,三日後去瞧瞧再說。”
可剛過了一天,陳宇剛散朝,正準備出兩儀殿呢,李二又叫住了他,
“子寰啊,隨朕過來。”
陳宇莫名其妙的跟在李二身後,出了兩儀殿,李二在半路上,皺着眉頭看向陳宇道,
陳宇打了個冷顫,金勝曼在他傷口感染的時候叫人送過兩回藥品來,說是高麗上好的人蔘,李麗質等人當時心急如焚,也沒看出什麼,自己傷好了以後,一直忘了這茬,眼下李二提起來了,難不成又要削老子的爵位?
陳宇只得打起精神,戰戰兢兢的一拱手,
“是,先前是臣孟浪,臣已然與真德公主多日未見了。”
李二不動聲色的點點頭道,
“無妨,朕已命蘇烈護送真德公主回新羅,子寰既與她交好,不妨再去見上一面,替朕告訴她,我大唐自當爲新羅之主。”
李二其實是不太想管這種私事的,一來沒法拿到檯面上說,總不能告訴天下,自己的女婿和新羅公主私通?二來既然陳宇和金勝曼好上,也不算是什麼壞事,起碼新羅以後更容易掌控了。
陳宇鬆了口氣,從太極宮出來,便來到四方館,館外的軍士見是陳宇,忙躬身行禮,
“見過大將軍。”陳宇如今是右衛大將軍,京師皇城的警戒基本都是他負責的。
陳宇做賊心虛的點點頭就往裏面鑽,一干林邑真臘的使臣見了他,也忙不迭的行禮,待來到後院,這裏是金勝曼獨自居住的地方,幾個新羅使者見了陳宇,喜上眉梢,忙不迭的用新羅話喊着屋裏的金勝曼,
“公主,吳國公來了,吳國公來了!”
金勝曼正在屋中閒坐,一聽陳宇來了,喜不自禁的親自開門出來,見真是陳宇,忙嬌羞無限的又回到房中,陳宇只得佯裝正色走到門口,一拱手道,
“臣見過真德公主。”
金勝曼喜滋滋的一招手,
“吳國公免禮,臣得聖人恩典,馬上就要回國向我王覆命,還請國公進屋一敘。”
陳宇尷尬的笑笑,摸摸鼻子,立馬有侍女笑嘻嘻的走上前來,朝他做一個請進的手勢,緊接着,大門就被緊緊關上,這些侍女都知道陳宇和金勝曼那點子事情。
門一關上,下一秒,一個溫香軟玉的身子撲進陳宇懷裏,金勝曼緊緊的抱着陳宇不撒手,語氣頗爲委屈的問道,
“夫君可是忘了妾身了?”
陳宇呵呵一笑,摸摸金勝曼柔軟的頭髮笑道,
“曼兒說笑了,爲夫前番受傷,便是養傷都養了好一陣呢。”
金勝曼一聽,也想起來了,又急急問道,
“夫君如今可好些了?妾身瞧着夫君的臉色還不大好。”
陳宇笑着擺擺手,
“無妨,傷口已經大好了,聽聞曼兒過幾日便回國去,往後再見面,可就難了。”
金勝曼臉色一灰,點點頭,但旋即又雙眼亮晶晶的環上陳宇的頸子,在他耳邊咯咯笑道,
“那夫君還不來陪陪妾身?”說罷,便要上前替陳宇寬衣解帶。
陳宇這幾日正憋的不行,家中李麗質等妻妾生怕陳宇傷口迸裂,不敢讓他過度勞累,眼下千嬌百媚的金勝曼環上來,陳宇哪還忍得住,一把抱起金勝曼來扔到牀榻上,也不管四方館中有沒有人聽見,直折騰了一天太陽西斜,腹中飢腸轆轆,這才一臉憂鬱的靠在牀頭歇息,只差一根菸了。
金勝曼嬌羞無限的伏在陳宇肩頭道,
“妾身只盼回得新羅後,替夫君綿延子嗣,也算不負你我夫妻一場。”
陳宇撫這她光滑的後背笑問道,
“曼兒這幾日月事可還正常?”
金勝曼懵懵懂懂的搖頭道,
“妾身不知,似乎比從前晚了些,直至今日還未來。”
陳宇一喜,之前和金勝曼胡天胡地好幾天,怕不是已經懷上了?忙攬過她細腰,笑道,
“曼兒可千萬要小心了,恐怕是已經懷上了,最好叫人來瞧瞧。”
金勝曼一臉欣喜的問道,
“夫君說的可是真的?莫要騙妾身才好。”
陳宇笑呵呵道,
“如何會騙你,只是叫太醫多有不便,還是曼兒回去之後,再讓新羅的郎中瞧一瞧纔是。”
金勝曼激動的連連點頭,激動的說道,
“若真如夫君所言,妾身定爲夫君產下一子,此子日後,也當爲我新羅新王!”
陳宇哈哈一笑,和金勝曼又說笑了幾句,還把李二的話帶給了金勝曼,沒幾日金勝曼就要啓程返回新羅了,所以陳宇趁着李二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時候,和金勝曼又廝混了好幾次,這才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