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藍色、傷痕累累的狐狸穿過稻田來到一座廢棄之屋,它厭惡又嫺熟地從門上的洞鑽進屋。
臉上帶疤的紅毛狼端坐屋子中央,地面留下它來時的足跡。
“帶來了”它側目瞅藍色狐狸,對其臉上的傷痕熟視無睹。
藍色狐狸張嘴吐出拇指長的u盤,“裏面有部分販子和客人的資料。”
“做得好。”紅毛狼用爪子按着u盤。“白天我不能出來太久,我要回去了。”
“警方查到我這邊了。”
藍色狐狸的話令準備離開的紅毛狼猛然轉頭,陰狠的眼神似要剝了藍色狐狸。“你有沒有被人跟蹤你知不知道你可能毀掉這個根據地”
“你放心,我來的時候沒人跟蹤。我已經殺了我的主人,警方遲早會找到我,我不會連累你們。”
“哼,最好不過”
紅毛狼叼着u盤轉身之際,屋外驟然響起車聲。一狼一狐大驚失色,謹慎到窗邊窺看。
藍色狐狸萬萬沒想到警方的動作如此快,警車和交警的飛行摩托車到來,甚至還有一輛黑色機車停在屋外。
紅毛狼狠狠地瞪藍色狐狸。
“你快從後門走,他們要捉的是我,不會顧及後門的”
紅毛狼當然不會管它,頭也不回地朝後門跑去。藍色狐狸咬着牙鑽出前門的狗洞,不多時一道綠光擦過後腿。
綠光突然變成一張網罩狐尾,它迅速閃開,穿過花園的柵欄逃竄。只要進入稻田,他們就很難追擊。
綠光接連掃射,就在它跑到稻田前的時候,它的後腿突然邁不動。詫異之餘它感到有東西扯着後腿,很快另一條後腿也被扯。
他們這麼快追上來
它不可思議地回頭,身後詭異的狀況嚇得它忘了逃跑。一抹黑色包裹它的後半身,正逐漸蔓延背上。
等它想起逃跑的時候除了腦袋,身體已經被黑色緊裹。
它覺得透不過氣,心臟位置似有拳頭緊握。
追擊的交警震驚又驚恐,電網槍顫抖地瞄準不能動彈的藍色狐狸。他們聽見後面的腳步聲近了,不約而同回頭。
老黑帶來的黑髮男子一揮手,藍色狐狸重現傷痕累累的皮毛,綠網緊接擒狐。
“送它去收容所。”
交警隊長剛說完,冷浩打斷“等下,我要審問它。”
在旁的老黑忙不迭點頭,交警隊長只好派隊員等他們回警局,審問完再送它去收容所。
狹小的審訊室勉強能容下二人一狐。冷浩和老黑坐在藍色狐狸對面,綠網不曾鬆開它的身體。
它安靜又陰沉地盯着對面兩人。
“你主人的手鐲在哪裏你爲什麼到郊外”黑色鋼筆在冷浩的指尖靈活轉動,引得藍色狐狸注視。
“爲什麼你認爲我知道他的手鐲在哪他死了我當然要逃走,難道繼續交易、繼續受虐”
老黑抱着筆錄本緊張地看向冷浩。
他依舊轉筆,漫不經心地挨着椅背。“手鐲的價值只有定位奴隸和懲罰奴隸,別人偷了毫無用處,還是你有過人之處受人爭奪不過我認爲很少人會爭奪奴隸,因爲你們太容易取代。”
冷浩視若不見地冷笑,“關心手鐲去向的只要你們這些奴隸,奴隸恨不得毀壞手鐲吧恨不得獲得自由吧誰願意每天遭到虐待和歧視,低人一等的生活什麼時候是盡頭”
對面齜牙咧嘴,要衝破綠網似的劇烈抖動。
老黑握緊電棍,隨時一擊。
“說吧,你是咬斷你主人的手還是鋸斷”
“住嘴他不是主人,我們也不是奴隸”它奮力爬上桌子,千方百計接近口口聲聲說自己是奴隸的男人,哪知一陣電擊使它抽搐。
“安分點就算把你電死我們也不用負法律責任”老黑大吼時對上它怨毒的眼光。
它不顧綠網束縛想咬老黑,卻又嚐到電擊的滋味。它強忍抽搐維護僅存的尊嚴,“你們憑什麼懲治我們你們憑什麼高人一等你們憑什麼奴役我們”
來自靈魂深處的控訴充斥兩人的耳膜。
它咧嘴笑,笑得陰險。“手鐲是我拿了又怎麼樣我還把他們殺了他們該死,我後悔讓他們死得那麼舒服,我應該咬爛他們的頭,啃碎他們的骨頭”
老黑又想電擊時被冷浩阻止。
“販子是你殺的你的主人也是你殺的第一次僞造自殺現場顯然是蓄謀,你的主人去拜訪時爲什麼你不乾脆把兩人殺了爲什麼等警方調查你的主人時,你才殺了你的主人”
“他不是主人”藍色狐狸瞠目切齒。“我愛什麼時候殺人關你屁事反正被你們捉到,我寧願死也不去收容所要宰要殺放馬過來”
冷浩停止轉筆,眼睫下的陰影使他眼神陰森。“押它去市裏的警局,讓法醫對比它和公雞沾上血液的dna。”
聞言,老黑讓交警進來送走藍色狐狸。
老黑要隨交警到市局,警局只能暫時關門。冷浩和夜明先回羅羅鎮,叮囑老黑有事聯繫。
兩飛行摩托各守在警車一側,拉風地駛向市中心。藍色狐狸已經被電暈,安靜地躺在警車後座。
這次老黑特別神氣地帶着殺人犯進入市局,特別驕傲地掃視市裏的同僚。
“老黑,警局不是收容所,你帶犬科動物來幹什麼”一隻健碩的水牛走來揶揄,其他同僚鬨堂大笑。
老黑不和他們計較,按照辦公流程將殺人犯和招供的筆錄、錄音交給兇殺組的組長。老黑重複冷浩的話對比殺人犯和公雞沾上的血液dna。
“你們破案了”組長又驚又丟臉,竟然是鎮局先破案。
“等法醫的報告就知道了。”
組長摸摸下巴,摟着老黑的肩膀到一旁給他遞煙。“聽說你們請了一位高級顧問,案子是不是他破的”
老黑不要煙,也不回答。
“大家都是同僚,透露幾句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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