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勉強能下牀時攙扶着離開校醫室。回宿舍樓的途中，他們遇見被擡去校醫室的四班，心裏爲他們點蠟。
能行走自如時，夜明去辦公室找長劍。
“怎麼不多休息，急着下牀？”長劍對於她的到來意料之中，不過模擬實戰才結束沒幾天就來，是意料之外。
三年級開展地獄模式實戰的一週，慣例放假一週讓學生休息，她躺着無所事事不如早早來找長劍報名。
“經常躺也累，就到處走走活動筋骨。”她坐在長劍對面，兩人相隔一張辦公桌。
長劍笑了笑，柔和剛硬的臉部輪廓。“走着走着就到我的辦公室來了？”
她被說中心事，莞爾不語。長劍輕輕一嘆，曉得她來的目的。“說實話，三年級報名的學生暫時不多。這是新兵種，他們不明白這個兵種具體負責什麼行動。”
“南軍區沒有說明嗎？”
“有簡略介紹。”他從一疊文件下抽出一份遞給夜明，“裏面列舉部分訓練內容，有些來報名的學生看了後打消報名的念頭。”
她疑惑地翻開文件，紙上列舉的項目密密麻麻，囊括海、陸、空軍的訓練。例如潛水、跳傘、空中滑行；陸地訓練更加嚴苛，除基礎訓練還有毒氣實訓、模擬各種地形救援、與三軍實戰等等，比其他兵種的訓練更多更復雜。
長劍注視她微皺的眉心，以爲她也望而生畏。“其實除了報名選拔，軍校還能分配你們到其他連隊入伍，以你優異的成績一定能分配到不錯的連隊。”
夜明合上文件，語氣堅定。“我要報名選拔。”
這種訓練和人類時期的特種兵訓練沒有兩樣，哪一個兵種的訓練不艱苦？倒不如自己選擇未來的路。
加之她看中特種兵的機動性和自由性，以後可能發展成專門對付赤炎傭兵這類敵人的軍隊。神州內憂外患，赤炎傭兵就是神州的大毒瘤。
長劍略感驚訝卻又欣賞，實際上她是唯一一個報名的雌獸。“夜明同學你要想清楚，這些訓練項目比連隊的艱苦幾倍，你一旦報名就不能後悔，不能撤銷。”
“我不後悔。”碧眸坦蕩蕩，澄澈的眼神洋溢憧憬。“我要報名南軍區的選拔。”
長劍啞然，深知她已不可動搖。“好吧，我替你登記名字。六月初開始選拔，到時會和報名的士兵一起選拔。考覈中，不會區分畢業生和士兵，考官會一視同仁。”
夜明表示瞭然。
開門走出辦公室，她碰上到來的千里眼。他又驚又喜，眼睛炯炯有神。“你也來報名？”
“你也是？”
“對呀，有沒有打聽到什麼？選拔難不難？嚴不嚴格？”
“你進去就知道了。”她賣關子，那些訓練項目該讓他親自去看。她淺笑離去，沒走多遠回頭看着緊張的他進入辦公室。
接着她邊回去邊思考怎麼應對考覈。
“你們猜畢業旅遊去哪裏？”離畢業旅遊還有一天，晚上孫寧君提前收拾行李。她已經買好大堆零食，每一條裙子都想帶上，但又擔心會爬山，糾結要不要多帶裙子。
由於軍校處境特殊，畢業旅遊的目的地暫時保密，到達後學生們自然知道身處何地。
“天氣這麼熱，會去海邊吧？或者避暑山莊之類？”楊叮叮猛然想起自己沒有泳衣，立刻問孫寧君有沒有準備。
夜明笑着看她們熱火朝天地討論。
“到時候我們寢室要拍一張合照，每人保存一張！畢業後各散東西，能帶走的只有回憶和這張照片了！”
“哎喲，寧君你從哪看的矯情句子？”
孫寧君惡作劇地從後面環抱楊叮叮的腰然後撓癢癢，樂得楊叮叮花枝亂顫。
夜明不忍心破壞氣氛，但不得不告訴她們：“我不去畢業旅遊，留守寢室。”
果然笑聲消失，她們投來難以置信的目光。“軍校唯一一次外出旅遊，爲什麼你不去？這是畢業前大家最後一次聚了！”
“對呀！你不去我就成了年級唯一的雌獸，我纔不要和滿身臭汗的他們扎堆！”昭陽急了。
她抱歉一笑，“因爲家裏的原因我去不了。文教官已經批准，你們玩得開心。”畢業前她不能離開軍校，不得不說謊。
昭陽悶悶不樂，“好吧，到時我們買手信回來。”
“其實合照隨時都可以，我們在寢室裏合照吧。我有照相機，可以電子保存或者沖印。”
“好啊！”昭陽眼前一亮，“姐妹們趕緊打扮打扮，等會我們合照一張！”
孫寧君活動手指關節，是時候大展身手。經過孫寧君三年薰陶，楊叮叮和夜明都學會了化妝，她們能搭一把手幫忙。
女生的折騰既快樂又漫長，寢室五人在一小時後帶着精緻的妝容，在鏡頭前展現笑臉。最後一張，所有機器人一同入鏡。最小巧的熊小白被抱在中央，獨眼彎彎。
“幸好寢室不亂，不然背景丟人了。”孫寧君滿意地瀏覽一摞照片，喫喫笑着：“就說你們是美人胚子，化了妝多漂亮！”
“當然！”昭陽和楊叮叮鳴鳴得意。
葉初雪盯着相機看，聲音細軟。“能發我們每人一份嗎？我想保存起來……”
“沒問題，我明天到圖書館上網，每人發一份。”
三年級畢業旅遊的早晨，夜明在陽臺眺望在訓練場集中的武院三年級，晨跑的學弟無不看向他們。
她託着腮有點羨慕，一直目送他們有序離開。
雖然留守，但她保持訓練的習慣，收拾好心情便到訓練場晨跑。不久，訓練場上出現一名烏髮女生練習引體向上的身姿。
她練習的速度極快，沒男生敢上前搭訕。
離選拔考覈還有半個多月，她得作好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