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仕閒身體朝後仰了一下,隨後便又站定,睜開了雙眼。
看見大院主,他先是愣了愣。但是隨即也反應了過來,雖然感覺渾身疼痛難忍,但還是立刻走上前來,向大院主躬身一拜道:
“多謝大院主出手解圍。”
付仕閒的臉上有些尷尬與不知所措,大院主剛纔肯定可以看見他體內的那兩種東西的。
雖然他可能也不認識黑色的心臟是什麼東西,但以大院主的閱歷,肯定是認識孽淫聖骨的。
可孽聖之骨畢竟乃是孽聖的骨頭,是屬於孽靈的力量,而孽靈卻是一直都受到正統的人族所仇視的,恨不能殺光他們。
而孽靈也是將人族視爲的最大的敵人,每年都有無數修士慘死在他們的手中,所以說,雙方一直都是勢同水火,一見面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而付仕閒卻以孽聖之骨修煉,不知道眼前的大院主是否會對他產生一些不好的想法。
大院主見付仕閒明顯有些緊張的神情,一眼就看出他心裏在想些什麼。
大院主看了他幾眼,道:“你身懷孽聖之骨的事,最好還是對外保密,以後輕易不要使用,否則一旦暴露出去,可能誰也保不住你。”
聞言,付仕閒心中一鬆的同時,也有些感動,大院主絲毫沒有怪罪他的意思,反而是對他加以提醒。
付仕閒內心十分感動:“果然是德高望重的老前輩啊!”
要知道,孽聖之骨這樣的寶物,雖然是人人喊打,但是誰不渴望得到它?
它裏面蘊藏的力量,是很多仙修正修都拒絕不了的,甚至是可以爲了得到它變得六親不認,殺戮四方。
而大院主卻是沒有絲毫的意動,甚至都沒有多看一眼,這讓付仕閒的心中不由得不佩服,大院主果然有高人風姿。
緊接着,付仕閒與大院主又將目光轉向鬼窟方向,兩人走上前去,看着滿坑的地變之鬼,它們大部分都沒有了頭,而下方卻已經堆砌出一座鬼頭金字塔,看上恐怖無比,卻又震撼人心。
見大院主看着大坑之中皺眉沉思,付仕閒開口道:
“大院主,就是這坑中的魔鬼,它將陳總師兄變成了傀儡,寄居在他身上,然後將我引來了這裏。”
聞言,大院主又將目光投向了下方洞窟口的白衣男子身上,他缺少一條手臂,頭也不是陳總的,而是從一個地變之鬼脖子上擰下來安上去的。
大院主將目光看向他,他也將目光看了過來,臉上依舊露出那詭異滲人的微笑,似乎即使是大院主在此,他也依舊不怕。
他的頭上飄着一張霧氣鬼臉,那是他的一縷意識,雖然只是一縷意識,卻也是十分強大,先前差點將付仕閒拉入深淵,讓他萬劫不復。
對視片刻,大院主轉身,開口對付仕閒道:
“走吧。”
“走?去哪?”
“離開。”
付仕閒微微一愣:“您不出手消滅它?”
大院主扭頭看了他一眼,笑了笑,臉上笑容溫和,搖了搖頭道:
“這並不是它的本體,只是它分化出來的一具分身罷了。”
頓了頓,大院主繼續道:“魔鬼的本尊想要真正出世,還需要一點時間,殺死它的分身沒有任何用處。”
“那您不出手阻止它嗎?就這樣放任它出世?”
大院主搖了搖頭,轉身離開,付仕閒見狀也趕忙跟上。
大院主道:“此事自有人會來處理,你就不要多問了。”
“還有,以後你也不要再到這個地方來了,這裏很危險。”
付仕閒雖然不解,但還是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
……
回到學院之後,付仕閒就直接回到了自己的閣樓,一進門就倒在了牀上,陷入了沉睡。
他的靈魂被魔鬼的侵入而受到了一些傷害,所以精神狀態很差。
好在身體上的傷勢並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麼嚴重,在回來的路上,大院主給了他一粒丹藥,他服下之後,痛苦便減輕了許多,就連傷勢也在極快的恢復。
唯有精神上與靈魂上的傷害,需要他慢慢調養。
此次遭受到的危險,近乎死劫,使他的肉身受到了很大的衝擊,就連孽淫聖骨中的力量也被刺激的復甦了過來,情況確實是十分危險的。不過禍福相依,相信等他一覺醒來,傷勢復原之後,肉身與境界肯定會有一個大突破,得到的好處也必然不少。
……
外城,付家宅院,付權寬當值完回到家中,付仕均也放學歸來,大哥大嫂也在家中,一家人晚飯時整整齊齊的坐在一起用餐,溫馨又和睦。
在飯快要喫完的時候,付仕均像是突然發現了什麼,只見他環顧四周一遍,然後有些疑惑的開口問道:
“咦,我二哥呢?他怎麼沒來喫飯?”
李韶華聞言,也是擡頭環顧,隨即她也是驚疑一聲:
“對啊,仕閒呢?”
“我好像一整天都沒見到他人影了。”
一旁的付卿卿玉手剝着一隻小蝦,聞言翻了翻白眼,沒好氣的道:“娘你這是什麼記性?中午不是都跟你說過了嗎?”
李韶華眉頭一皺,想了想,然後看向付卿卿,半信半疑的道:
“你跟我說過?”
付卿卿直接不說話了,她覺得沒這個必要了。
她覺得二哥這個娘有沒有都沒那個必要了。
這記性,就很奇怪。若是街坊鄰居哪家老太婆擺她一句不好聽的,她可以從今年夏天記到明年冬天去。
而且無論再過多久,都還能一字不差半字不漏的拉出來嘮叨,甚至是倒背如流。
可你要她給你這幾個兒女做點什麼事,或者是上街的時候叫她幫忙帶點東西,她腳步剛踏出房門就給你忘了。
逛完街回到家,她自己的東西一樣都沒落下,該買的都買了。
至於你叫買的東西……你要買的什麼東西?你有叫我給你帶東西嗎?
笑了……
知道自己妻子的德行,付權寬沒有多說什麼,而是看向女兒,開口道:
“你二哥又跑哪裏去了?”
“不會是又去幫別人播種了吧?”
聞言,何婉嗤笑一聲,表情有些冷笑的道:“自己家那麼多事他不幫忙,天天跑去幫別人播種。”
“難道別人家田裏的水會更多不成?結出了果實難道還會有他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