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付卿卿可不高興了,那可是對她最好的二哥,誰都不許說他的壞話。
只見付卿卿垮起一張臉,看着何婉,語氣火藥味十足的道:
“我二哥去哪,去做什麼,用不着嫂嫂關心吧?”
“嫂嫂最近幾天總拿二哥說事,是不是又想鬧分家啊?”
其他幾人都喫自己的飯,沒有搭話,付仕均更是埋頭狂刨。
他也不知道爲什麼,自己只是開口問了一句關於二哥的事,就突然發展成了這個局面。
“哼”,何婉表情冷嘲一般的看了付卿卿一眼,只是冷哼了一聲,沒有多說什麼。
她早就知道付卿卿這死丫頭跟付仕閒那個小東澀是穿一條褲子的,兩人算是兄妹一條心。
每次她都要跑出來替付仕閒說話,頂撞哥哥嫂嫂也不是一次兩次了,甚至有的時候李韶華與付權寬也要挨她懟。
但是何婉卻也不怎麼氣她,原因無他,何婉心裏是這麼想的:
“反正分家也沒這死丫頭的份,隨她折騰去吧。”
這時,坐在一旁邊喫飯邊皺眉沉思的李韶華突然“喔”了一聲,將衆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
李韶華像是纔剛剛反應了過來,如夢初醒般的道:
“我想起來了,我想起來了。”
衆人都不解的看着她,不知道她說的想起來是想起什麼事。
只有付卿卿臉上露出嗤笑之色,現在纔想起來,這記性也是沒誰了。
“我想起來仕閒去哪了。”
“他去哪了?”付權寬看向妻子,開口問道。
“他去了敬城。”
“他前兩天不是說去了敬城嗎?”
“對吧,你是這樣告訴我的吧?”
說着,李韶華還將目光看向付卿卿,臉上帶着自信滿滿一般的表情問道。
本來還在低頭挑菜的付卿卿,手突然就頓住,她眼神愕然的擡頭看向母親。
差點就要哭出來了,不知道爲什麼,就是感覺酸酸的,就是想哭。
不知道是爲了二哥的不幸纔想流淚,還是爲了孃親的記性而感動落淚。
或許是爲了這個家庭吧……
付卿卿沉默着沒有說話,她感覺胸口悶堵,可能是喫急了,飯菜還未落腹吧?
而聽了李韶華的話後,何婉卻是一愣,看向自信滿滿的李韶華,開口道:
“他不是從敬城回來了嗎?”
“昨晚我還見到他了。”
李韶華聞言,也是一愣,突然臉上自信就無了。腦袋裏轟鳴一聲,然後是一臉的懷疑與茫然。
付權寬也來補刀,只見他點了點頭,看向李韶華道:
“他前天就回來了,我還在城門口撞見他了。”
付仕康也來拼一刀,開口道:
“仕閒確實是回來了,婉兒和卿卿都跟我說過。”
餐桌上的氣氛頓時凝滯,陷入了沉寂,大家都不說話了,付仕康與付權寬默默喫着飯,沒有去看李韶華的臉色,其實也用不着去看,因爲以前這種場面其實真不少。
何婉則是有意無意的掛着一抹淡淡的笑容,她感覺婆媳之間的地位之爭,她又佔了一次上風。
付仕均擡頭看了一眼餐桌旁整整齊齊的一家人,氣氛有些微妙,他突然覺得自己該做些什麼了,不然在這個家裏他會被孤立,會變得更沒有話語權。
付仕均輕輕咳了一聲,有些小心翼翼的道:
“二哥確實是回來了,我看見院子裏那個造型古怪的鐵疙瘩了,二姐說那是二哥的車。”
付仕均說完,不敢去看孃親的臉色,又是埋碗裏猛刨。
他在心裏暗鬆了一口氣,有些慶幸:“還好我機智,及時的與他們統一了戰線,不然下一個就是我了。”
屋子裏頓時一片沉浸,大家表情都如出一轍的,面無表情(內心我不清楚,這個你要去問他們)。
只有付權寬朝付仕均投去了一個肯定的眼神,這一眼還把付仕均看得有些莫名其妙,心中頓時一慌。
爲了打圓場,他看向付卿卿,急急忙忙的開口道:
“那個,哦對了二姐,今天不是六月初一嘛?”
“怎麼了?”
“兒童節呀!”
“噢”,聞言,付卿卿像是突然反應了過來,她看向父親,撒嬌道:
“爹爹,今天可是兒童節了,你有沒有給我們準備什麼禮物啊?”
付權寬聞言,繼續喫着飯,擡頭撇了女兒一眼,不急不緩的道:
“你及笄之年都過了兩年了,還過什麼兒童節?”
付卿卿小嘴一撇:“那我不管,往年都有的今年怎麼能沒有?-.-”。
付權寬眉頭微皺,語氣加重了一些:
“你跟你二哥,兩個都是剩男剩女了還天天六一六一,該結的婚你們不結,該抱的娃你不抱,都多大的人了,也該懂點事了,像我在你們年齡的時候娃兒都過六一了,你們還好意思喊着過六一,臉都不要了。”
“都這麼大個姑娘了,還沒見人找個媒婆上門說親,也不怕說出去叫人家笑話。”
“你看看街頭吳家姑娘,每天都有數不盡的媒婆上門說親,她家門檻都快踏破了,再看看你……”
“唉!”付權寬嘆了一口氣,沒有再說下去。
何婉冷笑,覺得機會來了,只聽她語調陰陽怪氣的道:
“是啊,妹妹,爹說的也沒錯,也是爲了你好,這麼大的人了早都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這樣一直拖下去也不是辦法,會讓街坊鄰居笑話咱的。”
緊接着,她繼續道:
“像我,嫁到付家的時候比你現在都還小了兩歲呢,要是遇到個差不多的,就嫁了吧,別再挑三揀四的了,男人嘛,不都一個樣?嫁誰不是嫁啊?”
何婉語氣雖然聽上去怪怪的,但是卻也誠懇,倒真像是個爲自己好妹妹的終身大事而操碎了心的好嫂嫂。
呵,嫁得早有什麼用?這麼久了不還是沒懷上嘛?……付卿卿心裏腹誹,但她卻沒有說出口,因爲大哥還在旁邊,要給大哥留點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