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司徒看着里爾,目光中隱隱有精光閃爍。
這老頭平日裏老成持重,斷斷不會以言語相欺,其實他一開口,自己便以相信,之所以要拖延片刻,還是想看看大家的反應。
郭坎那些蠻人倒還正常,只是司馬他今天……很不正常!
心念一動,司徒面上不露聲色的連連嘆息,最後什麼都沒說,跟着里爾就往外走,司馬等人見此,自不會停留,匆匆跟上。
老店家原本還在準備酒菜,見他們突然離去,不免疑惑,更怕是自己照顧不周,讓主子們不高興了,丟了柴火,趕忙追上。
“主子!主子!您們怎麼走了?出啥事了?”
“沒事。”
司馬瞄了他一眼,從懷裏掏出一包天晶幣來丟給他,“這個家店你也撐的太久了,這是大王賞給你的,收拾一下東西,拿着這些錢,回家吧。”
“啊?”
老店家被他說的一愣,司馬卻不管這麼多,大步而去。
店外,里爾已經準備好了車駕,正扶着司徒上車,“大王,我兒已經在關口出做好了隨時接應您的準備,只要一路向北既可,您和八爺先走,老臣在這裏殿後。”
“老爺子你不隨我們一同走?”
司徒眉頭一皺,暗道這老頭莫不是還有什麼要瞞着自己的事?
里爾搖了搖頭,一抹莫名的慷慨流露而出,“大王,天星的大帝既要和您碰面,如果見不到你,他豈會善罷甘休?老臣留在這,也好應付他,爲大王獲取時間。”
“不可!”
不但司徒和司馬出聲制止,就是郭坎也強烈反對,他一樓鬍子,瞪着眼往上頂,“老爺子,你不能留在這!這種事,我郭坎來!”
“你?”
里爾搖搖頭,回身拍了拍他,“郭坎,我知道你是個忠誠之人,也明白你的心意,這件事,你做不來,只有老夫纔行。”
“我……”
“好了,你只要保護好大王和八爺就行,其他的事,老夫來做。”
見郭坎還要羅嗦,里爾更是直接轉身,帶上隨從,頭也不回的進入了客店,同時把店門封閉!
看着這一幕,坐在車上的司徒幾番嘆息之後,這才帶着人向北而去!
河爍圍場!
浩天一路行來,今日纔算真正來到這聞名已久之地,原本他是滿心期望,自己終於有機會親眼見識到帝國圍獵場的輝煌風貌,然而身臨其境後,他卻只想給自己一個嘴巴!
堂堂帝家圍獵場,豈一個慘字了得。
置身其中,他所能看見的,除了滿目一人多高的荒草之外,就是莎莎落葉,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
就連觀禮臺、御蘆棚,也都被荒草填滿了,最可恨的是,觀禮臺上大帝的寶座羅帳外,還掛着一條臘蠻豬腿!
狗日的!
圍場官兵喫乾飯的?
一見浩天面色冷峻,李長清頓時心往下沉,一個眼色過去,就看幾名西帝衛,趕忙着竄上臺去,還未來得及收拾,卻被浩天制止了。
轉過身來,浩天深吸口氣,強把火氣壓住,“長清,去,把負責圍場的司官給朕叫過來。”
“這個……”
見李長清猶豫,浩天目光一寒,“怎麼?你也不肯聽朕的話?”
“老奴豈敢。”
李長清趕忙把身子一欠,“陛下,您恐怕是忘了,自您稱帝以後,爲縮減帝國開支,早就把所有圍獵場的經費停用,到今天,這個地方已經一年多沒有人管理了,只是此地屬於帝國貢苑,所以纔不對外開放的。”
草率了!
不過看李長清的樣子,並沒有什麼懷疑,浩天也放下心來,這次差點翻車。
難道真的是自己記錯了嗎?
雖然心中含糊,可浩天也沒有深究,自從穿越過來之後,自己不知道監視過多少和記載不同的事,這根本不算什麼。
“原來如此,看來朕真的是忘了。”
乾笑一聲,浩天環視起圍場裏,而就在這個時候,突然的從幔帳圍後面,闖出一個人來,高大強壯,一臉的蠻肉,身上也還穿着官服,只是破舊的很,不仔細看,還以爲塊破布呢。
“哎哎哎!你們幹什麼的!趕緊滾出去!不知道這裏是大帝的圍場嗎?快滾!”
那漢子闖身出來的同時,嘴裏就辱罵不斷,浩天聞言眉頭緊鎖,身爲東帝衛指揮的格蘭仕,哪裏容他狂吠,點手間,兩名便裝西帝衛立時衝上前去。
下了他的佩刀不算,還順手把他兩條膀子給摘了環。
“啊!”
那漢子喫痛,大叫了一聲,能看到一層冷汗以密佈其額頭之上,可他非但沒有服軟,反而叫嚷起來,“弟兄們!快來啊!有人強闖帝圍!要造反了!”
“你……!”
還不等西帝衛說些什麼,突然之間從幔帳圍後面,至少又衝出出來三五十人,各個於他一般打扮,手中的鋼刀更是在光芒下,爍爍逼人。
“你們是什麼人!如此大膽!快快放手,饒爾等不死!”
“護駕!”
一見有這麼多兇徒現身,李長清一把閃在浩天身前,護着他向後退的同時,還冷冷的責問起來。
“葛指揮,這就是你們東帝衛勘察過的地方嗎?這麼多兇徒隱藏,哼!你要給陛下一個解釋!”
李長清不是愛生事的人,之前無論是誰惹到大帝,他都能幫着說幾句好話,就絕不講一半,今天不一樣,他是真的生氣了。
在他的責問聲中,葛蘭仕心中又羞又怒,沒有作答,而是惡狠狠的注視着那些兇蠻之徒,“你看還他麼看什麼,把他們都給老子宰了,一個也別留!”
“諾!”
緹騎四出,其中權力最大的是西帝衛,最陰狠的是東帝衛,東帝衛規模最大,而最好殺人的,正是外衛禁軍。
指揮大人一聲令下,周遭衛士哪會留手?天星制式戰刀出鞘,一股肅殺轉瞬席捲,可就在這個時候,突然羣兇徒之中,發出一聲驚異,“唉!你們是帝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