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姑娘只是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沒有說話,鼻子不停的抽咽着,紅彤彤的,似乎凍得不輕。
“你等我一下!”雲炎反應過來,不敢耽擱,趕緊翻箱倒櫃的找出兩件自己的破衣服,給小姑娘裹上,拉着她到火爐旁邊。
至於那個凍得僵硬的老頭,雲炎第一反應是這人已經死了,畢竟一個老人,看上去還是受了一些傷的,又在雪地裏拖行了這麼久,要是還能活着纔不正常吧。但還是象徵性的把他搬到了火爐邊。
烤了一會兒火,小姑娘似乎好多了,身體軟和的蜷縮在椅子上,似乎又聞到了飯菜的香味,肚子咕咕的叫起來。
“喫飯?”雲炎連忙問道,小姑娘乖巧的點點頭。
雲炎連忙端來了飯菜,那小姑娘難得的眼睛裏有了些光彩,抓着一隻野兔腿就開始狼吞虎嚥起來,顯然很久沒喫過東西的樣子。
“慢點,慢點!”雲炎又趕緊給倒了一杯水。
小姑娘對食物的攻勢慢慢慢了下來,雲炎趁機問了幾個問題。
“你們從哪來啊?”,“你叫什麼名字啊?”,“這老人是誰啊?”。然而,面對雲炎的每個問題,小姑娘都是搖搖頭,指指自己的腦袋,意思似乎是不記得了。
後來,雲炎沒辦法,只好收留了這兩人。那個他本來以爲死了的老頭,竟然後來在屋裏待了一夜,也醒了過來,看見雲炎的第一句話,就是找他要酒。
小姑娘剛來的時候還有些沉靜,熟悉了之後,就跟一個小活寶一般,天天纏着雲炎玩兒,在雲炎耳邊唧唧咋咋的,加之也不知道他的名字,雲炎就給她起了個小名叫小知了。
只是慢慢過了兩年,雲炎卻發現,當初活潑的小知了卻慢慢變得不愛出去玩兒,也不愛說話了,每天都很安靜呆在家裏,要麼就是在村口大石頭上坐着等他回來。雲炎不知道爲什麼,只以爲是小姑娘長大了,性格變了。
而那老頭,則和小知了相反,是村裏人人喊打的存在,因爲這傢伙每天只幹三件事兒。偷酒,喝酒,睡覺。家裏但凡藏酒的人家幾乎都被他光顧過。被追殺了不知道多少次,雲炎也不知道給他擦了多少次屁股。而且這傢伙每次喝醉了,都喜歡在村口大柳樹下的爛泥灘裏睡覺,所以只要誰家丟了酒,一準去村口就能看見這老傢伙抱着酒葫蘆在爛泥灘裏躺着呢。這老傢伙還十分抗揍,隨便你打,反正他連哼都不哼一聲,睡醒了就搖搖晃晃的抱着酒葫蘆往回走。所以大家也給他取了個外號,叫老泥頭。
後來雲炎嘗試過再問他們二人的來歷,小知了只說自己忘了,不知道。而老泥頭,則只說了他們來自一個很遠的地方,是另一個世界。雲炎無語,也不在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