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在幹什麼?”
千鈞一髮之際,一道清冷的女聲在衆人身後響起。
近在眼前的神識頓時消散開來。
三人不約而同的鬆了一口氣,隨即又警惕起來。
那五名童子轉過身,朝着紅衣女子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
“回言執事,剛剛似乎聽到了些許怪異動靜,我們正要查看。”
那被叫做言執事的紅衣女子,聞言,淡淡的掃了一眼三人所在的地方,一抹強大的神識瞬間掃過。
“好了,沒有任何異常,趕緊做你們的事去,再耽誤時間……”
女子冷冷的開口,未言之意分明的在語氣中流露。
“是!”
那五名小童趕緊低頭應聲,行了一禮便趕緊轉身進了木屋。
一陣細微的陣法波動後,木屋裏又重新歸於平靜。
見沒有其他人了,那女子又看了三人所在的方向一眼。
廣袖一拂,三人便被悄悄帶入了袖中乾坤。
收了人,女子又面無表情的離開了小院,去了另一處地方。
“……”
舒靈兒心知自己闖了大禍,也不敢多言,只是抿着脣,低垂着腦袋有些不安。
“唉……”
君懷玉見狀,也不好再訓人,只得長嘆一聲。
“你也別太自責了,到底是我們意識薄弱,沒有及時注意到異樣。”
“嗯,懷玉說的有理,你別太自責。
這女子既然沒有揭發我們,還替我們打擋箭牌,就算不是隊友,也不至於是敵人。”
沐子白點點頭,也安慰道。
“嗯……”
舒靈兒輕輕應了一聲,卻還是和兩人一樣,掩不住內心的擔憂與懊悔。
——
約摸過了一刻鐘,三人被女子放了出來。
一落地,三人便立刻警惕起來,背靠背作出防禦的姿態。
三人突如其來的動作,逗樂了女子。
“別那麼緊張,我們不是敵人,還不至於兵戎相見呢!”
見狀,女子無奈的笑着開口。
三人聞言,暗地裏悄悄鬆了口氣,面上卻還不幹放鬆。
“雖然不是敵人,但也未曾見過面,你救我們不是出於別的目的?”
君懷玉看着女子,心裏探究意起,便出言試探。
“目的嘛,倒還真有。
不過也是有利於你們的,成不成,就看你們的意思咯~”
女子一臉淡然地聳聳肩,走到一旁的桌子坐下,隨手便倒了杯茶喝着。
“目的?
那我們也算是合作伙伴了?”
君懷玉繼續試探。
“我確實不介意多幾個年輕有爲的小朋友做夥伴。”
女子笑吟吟的看着三人,語氣裏倒是帶了一絲欣賞的意味。
“你的目的?”
君懷玉看着女子,眼裏帶上了思索。
“這個嘛,暫時還不能說。
你們要先和我做點事情,以保證我們能夠愉快的合作。”
女子放下茶杯,站起身,示意他們在這裏等着,便朝裏間走去了。
三人對視了一下,暫時安定了下來,這才仔細打量起他們所處環境。
這裏是一間再普通不過的小屋。
一些平常傢俱,沒有任何華麗的裝飾。
觀其乾淨整潔的樣子,顯然是經常住着人的。
透過窗口可以看出,他們並沒有離開怡紅苑的後院,只是在一處比較偏僻的地方罷了。
雖然沒有徹底脫離危險區,但在這間小屋子裏,三人卻也得到了暫時的安全。
女子手裏拿着一塊巴掌大小的玉牌,從裏間走了出來,遞給三人。
“這是……靈契?”
君懷玉接過玉牌,挑了挑眉,有點驚訝。
沐子白和舒靈兒有些不解的看着那塊玉牌。
“靈契是什麼?”
“靈契是散修們常用在合作規範上的手段,是一種刻在契玉上的,有天地規則保護的契約。”
君懷玉接過那塊玉牌,一邊看,一邊向兩人解釋道。
“而且需要合作雙方絕對的自願才能簽訂的。
一旦簽訂,在契約期限內都絕對有效,不受任何環境或人爲的影響。
這契玉也算是潛汐州的一種特產吧。”
聽罷,兩人才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合作雙方都必須保證無條件的絕對誠實……”
君懷玉似是看到了什麼奇怪的地方,唸了出來,又挑挑眉,看向紅衣女子。
後者則是笑吟吟的,“這份靈契,誠意夠足了吧?”
君懷玉看看手中的玉牌,又看看女子。
沉吟了一會兒,才轉身看向身後的兩人。
“你們……”
“沒問題的,你是本洲人。
這些事比我們懂得都多,我們也相信你,你若同意,我們便籤了。”
沐子白笑笑,拍了拍君懷玉的肩膀,眼中帶着十足的信任,堵回了他的話。
“嗯,子白說得沒錯,懷玉同意,我們便同意。”
舒靈兒也表了態。
君懷玉點了點頭,才轉身看向女子,“我們同意,但得你先簽。”
“當然可以。”
女子淡淡一笑,擡手便逼出一滴精血,滴在了玉牌上。
只見那精血一沾到玉牌,便迅速分散勾勒出兩個字:言月。
“言月,我的名字。”
女子一邊說着,一邊將玉牌遞到三人面前。
見人已經簽好。
三人也不再猶豫,先後在玉牌上滴上了自己的一滴精血。
簽訂儀式完成,四人都感覺到冥冥之中又多了一絲因果律聯繫。
“君懷玉,沐子白,舒靈兒……倒都是些好名字。”
言月取過玉牌,手上用力一掰,玉牌便分成了兩塊。
突如其來的動作把沐子白和舒靈兒嚇了一跳,兩人的表情一瞬空白。
君懷玉卻習以爲常的笑了笑,取了其中一塊。
下一秒,那半塊玉牌便化作了半塊玉訣,女子手中的亦是如此。
“不用擔心,這只是方便雙方共同保存罷了,對靈契本身沒有任何影響的。”
君懷玉看着身後還呆愣着的兩人,有點好笑地安撫道。
“既然簽好了,那~就開始我們的合作任務罷?”
言月收好玉訣,擡頭看了人一眼。
“那是自然。”
——
景城。
“這徐尚卿真的是徐聰錚親爹嗎?
怎的這麼不靠譜……”
走出徐府,許子吟一臉生無可戀的模樣,說道。
“這回信了?
從這虛無縹緲的破碎信息裏,完全可以看出這徐尚卿的仇家,是真的不少呢!”
秦衫有點好笑的看着許子吟,打趣道。
“我也沒想到,這人可以卑鄙到這種程度嘛……”
許子吟弱弱的嘀咕了一句。
聞言,姜雲寒嘴角勾了勾,又捻了捻手中的佛珠,沒有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