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約飛奔了一個多時辰。
中途歇息了幾次,三人才在太陽下山前,趕到了楓霞山腳下的楓林村。
這才慢下速度,騎着馬慢悠悠的進了村。
許是天色已晚的緣故,村裏家家戶戶都飄着縷縷炊煙。
路上的人很少,只有一些小孩子,在各自家中的院子裏嬉鬧。
對於三個陌生面孔的到來,村子裏的人似乎也並不感到意外。
甚至有些坐在家門口聊着閒天的老人,見了三人,還笑呵呵的打個招呼,才又繼續他們的話題。
小孩子倒是好奇心強些。
一個個趴在籬笆上,睜着大眼睛看着三人。
不時地和身邊的小夥伴討論幾句,童言稚語也盡顯淳樸風氣。
三人找了一家看起來比較善良友好的人家,停了下來。
下了馬,由許子吟前去敲門問候,“打擾了,請問有人在嗎?”
話音落下,屋裏傳來一些腳步聲,隨即門被打開了。
是一位三十來歲,面容慈祥的農婦。
穿着樸素整潔的青布衣服,還算烏黑的頭髮梳一絲不苟的盤了起來,用木簪固定。
“姑娘可是有什麼事?”
農婦開口問道,聲音裏還帶了些南方水鄉特有的鄉音。
“大娘,門口那兩位是我的同伴,我們是來這邊遊歷的。
剛纔趕到進了村,想尋戶人家借宿一晚,不知可否方便?”
許子吟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解釋道。
聞言,那婦人一副明瞭的模樣,笑着點了點頭,“自然是可以的,家裏簡陋,你們莫要嫌棄纔是。”
說罷,便招呼自家漢子出來,幫三人將馬牽到院子裏,綁緊了馬繩,又招呼三人進了屋裏。
屋裏還有一個小男孩,大約七八歲的樣子,模樣看着倒是很機靈可愛。
“這是我小兒子,叫程瑞欽。
今年七歲,剛上學堂呢,瑞欽,叫哥哥姐姐。”
婦人走過去,溫柔的摸了摸小男孩的頭,介紹道。
“哥哥姐姐好。”
小男孩像模像樣的作了個揖,糯糯的打了招呼。
“你好啊,小瑞欽~”
許子吟笑眯眯的蹲下身子,和小男孩打招呼。
“剛做好飯菜,不嫌棄的話,就一起喫點吧。”
剛剛的男人將菜端了出來,擺好碗筷,招呼道。
三人倒也不扭捏,道過謝,便和他們一起坐下了。
“剛剛還沒自我介紹,我叫程浩軒,是村子裏的教書先生,這是我夫人蘇止雲。”
男人笑的和藹,一邊給衆人勺了飯,一邊說着。
“小子剛剛夫人已經介紹了,我就不廢話。
我們還有個嫁出去了的大女兒,程行歌。”
三人點點頭,表示知曉了。
兩個大男生不大會拉家常,聊天打聽消息的活也就全攬到了許子吟身上。
“方纔聽夫人說話,好像有些江南一帶的口音,夫人是洛雲洲人嗎?”
許子吟一臉好奇地問道。
“是阿,是洛雲洲蓮花塢的,早些年嫁給他,才千里迢迢來到這邊的呢。”
蘇止雲微微笑着,看向程浩軒的目光中,帶了些許甜蜜。
“這樣啊,難怪我看您總有一種溫柔恬靜的江南姑娘風範,原來就是呢!”
“……”
許子吟笑的很甜,誇起人來也毫不吝嗇,不一會就跟人打成了一片。
“……我見村裏的人們對我們都見怪不怪的,這裏是經常有外人進出嗎?”
許子吟開始有意無意的打聽起一些消息來。
“是啊,本來楓霞山阿景色就好。
那些個文人俠客都喜歡來這裏歷練。
加之最近景城城主少爺走丟一事,村裏來往的外人就更多了。
村民們對此也就習以爲常了。”
蘇止雲點點頭,倒也不在意的解釋道。
“說起來,這景城城主倒也是怪的很呢……”
程浩軒聽着,摸了摸下巴,也開口說了起來。
“這怎麼個奇怪法?”
許子吟一臉好奇地打聽道。
“他不是到處貼紙找小孩嘛,我想着也熟悉地方,就去幫幫看,哪知……”
……
——
鏡頭一晃,又切到了春語城內。
葉家客棧,糯梅間。
“今天辛苦你們了,倒也總算收穫了一些有用的線索。”
溫安一邊將喫食一一擺出,一邊說道。
“嘿,都是本職任務,有啥好謝的。
出來歷練總是要辛苦些的啦!”
林雨笙一邊和一盤酥炸蓮藕做着“激烈鬥爭”,一邊無所謂地擺擺手,道。
“嗯嗯,只要有好喫的,啥都不是問題!”
一旁同樣嘴裏塞滿了食物,臉頰鼓鼓囊囊像只松鼠的,已經徹底被溫安的美食收買的陳梓汐,也出聲道。
“這樣嗎,看來美食的力量確實不小阿,瞧都開始任勞任怨了這是?”
溫安有點好笑的看着兩人,無奈的搖搖頭,手上往碗裏夾菜的動作,卻絲毫沒有慢的意思。
“嗯嗯嗯……明楓,嗷,我的糖醋排骨!你怎麼都夾走了?!!”
林雨笙正喫得歡快,一擡眼卻看見面前剛還滿滿的盛着糖醋排骨的食碟已經空了,再一看溫安的碗裏,整個人頓時不好了。
“噗……哈哈哈哈……
清澤,你還是先把你臉上的油擦了再說吧……哈哈哈哈……”
陳梓汐聞言,擡頭一看,只見林雨笙的臉上,這裏一點紅油那裏一抹蔥花,差點噴了出來,毫不留情的和溫安一同笑起林雨笙來。
“喂……你們——!!!”
包廂裏頓時笑鬧了起來,氣氛好不輕鬆活躍。
——
半個時辰後,三人喫飽喝足,休息妥當。
“好啦,都起來幹活了,整理一下今日所得線索,順便捋捋明天的行動路線。”
溫安伸了個懶腰,敲敲桌子,道。
“嗷——來吧來吧,早幹完早休息。”
林雨笙打了個哈欠,掏出了今天記錄的玉簡,遞給溫安。
溫安接過玉簡,注入了一絲靈力,整個玉簡的內容便浮現了出來。
“死亡時間——兩天前的夜晚,大概在寅時左右。”
“經初步鑑定得出,殺人者可能是一名中年男子,且與死者一家生前極可能系親密關係。”
“死者一家生前……”
溫安一條一條細緻的作出了分析和推理,時間也在一字一句中快速地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