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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香車美女

    八點多的時侯,正是人多的時侯,馬路上車流如龍,空氣中充斥着濃濃的汽油味。

    “吱!~”當少年持着軟劍,走到路邊的時侯,一輛橙色敞篷寶馬在少年身邊停了下來。車還沒停穩,一個充滿青春熱火氣息的聲音已經從車上飄了過來:“林君玄,我等你好久了!”

    林君玄凝神看去,寶馬車中,一名穿着粉色緊身上衣,耳畔掛着兩枚白色大耳環,長髮飄舞的熱火女郎正取下藍色太陽鏡,一雙美目火辣辣的瞧着他,白瑕的臉龐上帶着兩抹激動的潮紅,甚是可人。

    林君玄微微皺了皺眉,沒有說什麼,繞過寶馬車,向前行去。這妙齡女郎乍一看二十多歲,其實也不過十七八歲,不久前,還穿着學生校服,林君玄只不過出手教訓了幾個糾纏她的混混,就被她纏上了。

    “喂!”少女從寶馬車中立起身來,揮舞着墨鏡,那撩人的風情吸引了許多的路人的眼光,衆人只覺眼前一亮,都不覺產生了驚豔的感覺。

    林君玄轉過身來,平靜的看着街對面的少女。

    “林君玄,你聽好了,我一定會讓你愛上我的!”妙齡少女揮舞着太陽鏡,對林君玄叫道,說罷對着早升的太陽做了一個握拳的動作,似是誓言一般,白玉般的臉頰上露出兩個好看的酒窩。

    “吱!~”路邊一輛輛急馳的車停了下來,車窗搖下,探出一個個頭來。美女不是沒見過,這樣青春火辣,敢愛敢恨的少女卻是很少見。看看寶馬車中的粉紅少女,又看看負着長劍遠去的少年,衆人露出會意的微笑,現在的年輕人啊!

    “哼,我一定會讓你愛上我的!”看着少年毫不留念,消失在人流中的身影,妙齡少女恨恨道,說道,臉上忽又露出甜美的笑容:“真是帥啊,連皺眉都是這麼的帥——我杜若瑤可不是普通女子,既然遇上了,不追求那不是我的風格!”

    戴上太陽鏡,一踩油門,橙色寶馬化爲一溜煙融入車流之中,向林君玄消失的方向拐去。

    看不到那妙齡少女了,林君玄微微鬆了口氣,匯在人流中,穿過一座人行天橋,便到了一片平房區。這些平房最高的也不過**層左右,都是些爲打工一族建造的房子。

    掏出鑰匙,林君玄打開大門,從樓梯進到了五樓,502室便是他的居室。兩房一廳的房子,由於兩側大樓的遮擋,採光不是很足,有些暗。工薪一族一般都不會找這種房間,採光不足的房間,需要付出額外的照明費,對於每一份都是血汗錢的工薪族來說很不划算,但林君玄卻很喜歡。黑暗,能讓人心神平靜。

    光線雖暗,但大致能看清楚房內的設置。客廳內空蕩蕩的,沒有鞋架,沒有飯桌,沒有電視,空蕩蕩的,但地面卻很乾淨,牆面也很光潔。

    穿過客廳,少年推開了書房的門。書房內,一桌,一椅,一書櫃。書櫃上下兩層,每層又分爲三個小格,每一格都排滿了整整齊齊的古卷。從書皮背面可見一個個古色古香的字跡:

    《鬼谷子》、《開平星佔》《四書五經》《莊子》《抱朴子》《靈臺祕苑》《顏氏家訓》《從政錄》…,這裏面的許多書即便一些大學問家也很少涉及,更別說出現在現代年輕人的書架裏了。這些古代典藉邊角都捲了,頁面也有些泛黃,顯然書的主人並非買來僅爲裝潢,而是用心的在閱讀。由上到下,整個書櫃裏全都是中國古代的典籍,而像《基督山伯爵》《戰爭與和平》《茶花女》《包法利夫人》這些所謂的收藏家們裝點門面的國外名著卻是一本也沒有。

    除了書櫃裏,書房的木門旁,緊靠着牆壁的書桌上也‘臥’着一排厚厚的古書,那排書絕大多數卻是唐詩宋詞,其中夾雜着《禪宗》《閱微草堂筆記》《世說新語》等幾本書,顯然是書主人最近正在翻閱的書典。

    書桌上方,一塊一米長,一尺寬的白淨宣紙上寫着三個詞語‘修身、治國、平天下’,這七個字蛇走龍飛,筆力雄渾,其字裏行間有股席捲天下,氣吐山河的氣勢。若是公園裏的老人見到這幅字畫必會更爲驚歎,儘管只是簡簡單單幾個字,其意境之高居然不在他官場幾十年悟得的人生大道之下。

    如今正是和平年代,哪裏來的治國,更無天下可平。餘下的,其實也就是‘修身’一項了。這行自勉銘文的後下角貼着一個表格,那是少年的生活作息表,事情安排非常精確。表格上,在每日的晨練,早點之後,赫然便是‘靜神’!?

    打開燈,少年將手中軟劍掛在書桌上的牆壁上。閉目微息,林君玄從筆架上取了一隻上好狼毫打造的毛筆,書桌上,一方早已有放好的硯臺,一小塊墨條。還有一卷放在硯臺旁的宣紙。少年將那狼毫筆放在硯臺旁,又取了墨條,在硯臺中加了些水,然後用墨條慢慢的磨起墨來了。

    磨墨是個耐力活,要想寫出的毛筆字墨跡均勻,飽滿,墨條磨出的墨是最好的,在這個生活節奏忙碌的現代都市,已經很少有人能靜下心來寫毛筆字了,更別提磨墨了。要磨出好的墨汁需要一個小時,甚至更長。少年拿起磨條,運動手腕,在硯臺內慢慢的划着一個又一個圈,如此不斷重複持續一個多小時。整個過程少年做的心平氣和,沒有絲毫煩躁的神色。

    一個半小時後,墨磨好了,碩臺內散發出一陣淡雅宜人的墨香。攤開卷起的白色宣紙,用鎮紙壓住,少年並沒有馬上揮毫鋪墨。信步走至臨窗的書櫃旁,抽出一本厚厚的書,翻至書籤頁,朗誦起來。

    “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下則爲河嶽,上則爲日星。於人曰浩然,沛乎塞蒼冥。…”這是宋詞,是文天祥的《正氣歌》。

    “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銀鞍照白馬,颯沓如流星。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這是李白的《俠客行》。

    …

    少年手握着書卷,左手負在身後,臨着窗便在這狹小的房間內吟誦起來。書法可以靜心,可以養神,可以去除心中所有的煩惱、雜念,唯有心無雜念,方能寫出筆勢奇雄的的書法來。

    在古代,曾經有位大書法家,皇帝讓他寫個‘天下第一’以拓寫在皇帝賜號的一座山峯上,那位大書法家也是當朝的一代名士,得皇命後,他沐浴持齋,在房中閉門不出,也不弄筆墨,只一味奉讀古代詩詞,一月之餘還沒有動靜,這很受衆人非議。這位大書法家無奈,只得出來,提前動筆。雖是提前動筆,但‘天下第一‘四個大字,這位大書法家寫來卻是一氣呵成,氣勢雄渾,氣壯山河,書法一處,震懾羣臣,衆人這才明白他爲何閉門不出,只讀古詩。後來,這個讀古詩練書法的習慣漸漸被名人士子接受,流傳下來,在古代被奉爲經典。少年讀古詩,用意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