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皇帝的替身夫郎想跑路 >014愛他入骨
    顧珏心口一跳。

    蕭彧白日裏大多時間都是在乾元殿的,只是顧珏從前沒有進去過,這是他處理政事的地方,之前沒有進去過,如今他與他之間到了這種詭異的田地,他倒進來了,似乎他與蕭彧的經歷,總是帶着些許諷刺意味。

    顧珏沒有多想,多想無益,他入內,而後便見到了蕭彧。

    那日坦白之後再見蕭彧,好似每一回見他,顧珏的心境都會不一樣一些,他看着坐在案後批閱奏摺的蕭彧,他很認真,他走進來的時候,蕭彧沒有擡頭看他,他卻沒有像從前一樣,因爲蕭彧認真做着某件事情的時候偷偷的打量他,並且心中暗喜。

    顧珏低下了頭去,想了想,他跪下了。

    蕭彧本在批閱奏摺,並不注意什麼,這一批閱,便是許久,等他擡起頭來,顧珏已經在他面前跪了半個時辰有餘。

    蕭彧從前從未覺得見了顧珏脾氣就控制不住過,但自先前顧珏第一次讓他放他出宮之後,他見了顧珏再不能保持從前的心平氣和。

    這會兒心頭那煩躁又起,手邊正有一個茶盞,他隨手拿了就衝着顧珏的方向丟過去,正在顧珏腳邊摔碎,其中一塊碎片彈起,突然劃破了顧珏的手背。

    顧珏只感覺手背一痛,溫熱的液體便順着手背滑下,血花在乾元殿的地面上綻開。

    蕭彧看着他手背上滑落的血,腦子裏驀地響起先前顧珏哭了之後不久,口中便吐出血來。

    蕭彧瞳孔一陣緊縮:“滾起來!”

    顧珏卻沒有立刻起來,他的腿麻了,一時站不下來。

    蕭彧卻面色差了,冷聲道:“你們西寧,這樣跪着是拜死人的吧?你不起,便是刻意詛咒朕,你可知詛咒帝王,是什麼罪責。”

    顧珏一片啞然,他若是有意找他錯處,只怕他呼吸都是錯的,壓下心頭情緒,他道:“不敢,我也沒有這個意思,只是先前陛下說過我行女子的禮噁心,我便……”

    蕭彧冷笑着打斷他的話:“女人的禮你行着是令人作嘔,但太監的禮你倒可以試一試。”

    顧珏心頭一咯噔,他猛然擡頭不敢置信看着蕭彧:“陛下?”他這是什麼意思?

    蕭彧看他似乎是明白了,他衝着外頭道:“王海。”

    王海便進來了,手中還捧着什麼,等他走近了,顧珏也看清了,那是一套太監的衣裳。

    這一刻,顧珏嘴巴張開,滿口的話卻是說不出口。

    他想過蕭彧會折辱他,打板子,罰跪,或者天牢裏,有的是別的刑具,但是他萬萬沒有想到,蕭彧居然,要他做太監!

    014

    顧珏的嘴脣在顫抖,他看着那太監的衣裳,猛然咳嗽起來,整個人彎曲起來,趴在地上不住的咳嗽。

    正在這時候,王海扶着顧珏站起來,而後戴了一個什麼東西在他面上。

    顧珏倒吸一口冷氣,硬生生將咳嗽憋了回去。

    “這是面罩,戴上它,日後不準在朕面前摘下。”

    此刻的顧珏戴着一張金面,那面罩做工精美,戴在臉上不關不顯得難看,反倒是讓人不由想看看面罩底下是一位什麼樣的美人,更添了一份神祕美感。

    只是面罩一戴,恍然間,蕭彧突然想起初見顧憐月時候,那時她在京郊策馬,也是這樣,意識到自己居然將眼前顧珏認作當時的顧憐月,蕭彧一時心口一睹,看着面前的人不順眼起來:“將那衣裳換上!”

    顧珏想起先前他讓他穿宮女衣裳的時候也是這樣,他是對先前他寧死不從耿耿於懷想要測試他如今會不會按着他先前自己所說的,任由他所作所爲嗎?

    顧珏抿了抿嘴脣,平穩着自己的呼吸:“是。”

    顧珏從王海手中接過那太監的衣裳就要告退,卻被蕭彧喊住:“就在這兒換。”

    顧珏捏着衣裳的手瞬間一緊,一時咬牙。

    蕭彧看着王海出去,看着還不動手的顧珏淡淡道:“你身上有哪處是朕沒看過的,就在這兒換!”

    是,他身上是沒有地方他沒有看過,但是不同的,心甘情願與被迫,怎麼會相同呢?在自己愛慕的人面前裸-露自己的身體,與在一個純粹是爲了羞辱他的人面前裸-露自己的身體是不一樣的,顧珏知道不一樣,縱然心頭不願,甚至想咬緊牙關如同先前他讓他穿宮女的衣裳時候那樣,寧死不穿,可眼下不同,他答應他了。

    顧珏將憋着的一口氣鬆下來一些,而後衝着蕭彧道:“是。”

    蕭彧放在案上的手一緊,而後便見顧珏將手中的衣裳先放開在一邊,一手放在自己的腰帶上——

    顧珏曾彎下過腰,但站在蕭彧面前的時候,他的背脊,依然很挺,他的手解開自己的腰帶,拉開自己的外袍,一件一件,將身上的衣裳脫下來,而後,露出了白皙的胸膛,這一瞬間,顧珏的睫毛下意識的一顫。

    他很想忽略蕭彧,可是心裏涌上一股羞恥感,強忍着羞恥感,忍着羞恥感他慢慢將自己脫-光。

    蕭彧見過顧珏在牀上的樣子,卻不曾見過他略帶羞恥的樣子,此刻的顧珏,因爲羞恥,不自覺的咬着下嘴脣,即便再想不去在意,可是紅暈還是悄悄爬上了耳尖,蕭彧從方纔開始,視線便落在顧珏的身上臉上,一刻都不曾放過,分明同樣是男子的身軀,但是這一刻,他的身體卻不由有些發熱。

    蕭彧很清楚,這身體抱起來是什麼感覺,他不清楚其他男人,他也沒有抱過其他男人,他曾經有段時間,只抱顧珏,報復性似得,他覺得顧珏一個男子被他壓在身下是恥辱,他將這個,當做是對顧珏的羞辱,但是很快他便發覺,顧珏並不介意他抱他,甚至,他很喜歡,在牀上也十分配合。

    唯一一次反抗,還是在不久前,他說要出宮……當時他不信,如今知道他身患癆症倒有些理解了,當初,他可是怎麼也不願意放下捂着嘴的手,想必是怕傳染給他。

    蕭彧想:他果然是,愛他入骨。

    只是想到這裏,蕭彧身上那熱意便有些不能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