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臉不爽,“你不是說只看該看的?”
謝凡輕輕挑眉,面上絲毫沒有愧色。
“我怎麼知道哪些該看,哪些不該看。倒是你,似乎看了不少精彩的話本。”
孟十九登時臉紅,“你、你、你不要亂講,我一個清清白白的姑娘家……”
謝凡回憶了一番,還略微困惑。
“不過,我還不知,這世間竟有兩個男子同榻合衣而睡?”
孟十九怪叫起來,“啊啊啊啊,不要說,不要說!”
蒼天吶,重生這件事,壓根沒有她看的那些同人話本被發現來得可怕好嗎!
謝凡到底還是笑了。
這次孟十九沒騙他,這卷軸上確實只記載了跟古神有關的一段故事。
可惜因爲記錄本就殘缺,是否恰好缺了與自己有關的那一頁,便不得而知了。
興許,他也循着那古神所化的分身,還能找到一些線索。
“……你預備這樣待多久?”
謝凡收回心思,這才發覺,孟十九又以一個極爲大膽的姿勢坐在自己身上。
孟十九面上緋紅,正欲起身卻聽得藏書閣外江蘺的聲音響起。
“是誰在裏面打鬧?”
孟十九不敢吱聲,她看向門外,卻見得另一個謝凡的身影赫然正跟着江蘺。
真見鬼了?
怎麼原地冒出兩個謝凡?
孟十九伸手去掐眼前這個謝凡,卻被對方一把摁住,攬入懷中。
她緊貼謝凡的胸膛,側耳聽得他如洪鐘般的心跳。
是個活人。
“你居然能直接化出實體的分身?!”
孟十九再一次爲謝凡的能力所震驚。
元神分出身體並不難,但難的是眼前的謝凡既分出了幾分元神,而這元神竟然還有實體!
她曾聽聞,只有接近飛昇的大能才能施展這樣的祕術。
謝凡有些不屑,“不過一些騙人的伎倆,也值得你如此驚訝。”
分身沒有本體的實力,否則他完全可以用威壓逼迫孟十九說實話。
這個女人大概也是猜到了這點,這纔在自己面前開始肆無忌憚起來。
孟十九想到了什麼,她忽然壞笑。
“我聽說,實體分身之間所思所感是完全能夠互通的。”
謝凡還沒回答,孟十九那雙纖細潔白的小手便朝他的腰肢突襲而去,撓了撓癢。
謝凡繃着一張臉,沒有反應。
孟十九不死心,她緩緩靠到謝凡跟前,朝他耳後邊吹氣邊道。
“那你要是無聊了,不是可以自己跟自己玩嗎?能多分幾個出來打麻將嗎?”
這一次,謝凡眉宇微皺。
“我不會打麻將。”
門外,另一個‘謝凡’察覺到異樣,身姿微有些異樣。
江蘺關切地問道,“前輩,你怎麼了?”
‘謝凡’輕咳了幾聲,“無礙。”
孟十九自覺惡作劇得逞,還沒來得及樂呵,謝凡一把掐住了她的臉蛋。
“我現在不能對你下手,可我能直接廢了你的大師兄江蘺。”
孟十九趕緊認慫道歉。
門外的‘謝凡’恢復了從容,他大度地道,“此處既然存放着劍靈宗不外傳的祕籍,我就不進去了。”
他自然不知道自己剛從鬼門關回來一趟,還當真覺得眼前的孟前輩十分厚道妥帖。
門外兩人逐漸走遠,孟十九趕緊站起身。
她想起自己燒了卷軸害得謝凡失去尋根的希望,心頭還是有些歉意。
“大佬,世界之大,肯定還有能尋到你身世的物件。你若是不嫌棄,我願意……”
孟十九並沒有忘記謝凡相救的情誼,她想彌補錯誤。
可等孟十九回過頭,謝凡那縷元神,早就不見了。
真是浪費感情!
孟十九忿忿不平地離開了藏書閣,回屋隨便找了件新衣套上。
等她再回到正堂,果然見到謝凡正怡然自得地坐着,品嚐着江蘺沏好的新茶。
彷彿剛纔鑽進她腦子偷看的人,完全跟他沒關係。
孟十九心底翻了個白眼,面上卻只能假笑着湊過去。
“孟叔叔,我聽說你凡間俗務還未了結。我送你下山吧?”
謝凡還沒開口,江蘺卻覺得孟十九太過無禮。
“孟前輩還沒見過三長老呢,還是先在客房歇下,多少留一兩天。讓我們儘儘地主之誼。”
孟十九欲哭無淚。
別盡地主之誼了,多跟謝凡待一天,她就快進土了!
謝凡看破孟十九要送神的心思。
可不知怎麼地,他偏不想順她意。
“江道友如此盛情,我想……”
孟十九大聲道,“不,你不想!”
江蘺有些生氣了,“十九,你今天怎麼回事?”
孟十九氣得跺腳。
這謝凡是不是綠茶喝多了,怎麼還有兩幅面孔呢!
如果眼神能殺人,她現在就能把謝凡的腦門看出個窟窿來。
謝凡和孟十九正僵持着,小師弟宛童火急火燎地跑到大堂。
他本想拉着江蘺彙報,一眼瞧見邊上的孟十九,話到嘴邊又說不出來了。
孟十九感覺不對勁,“出什麼事了?”
宛童心虛地看大師兄江蘺。
江蘺被他看得一陣莫名,“有話你就直說。”
宛童憋紅了一張臉。
“大師兄昨天說師姐不會嫁給外人,讓我們把其他門派媒婆送來的禮品全送回去。”
“做得對啊,反正我也不打算嫁。”
孟十九渾然不覺問題所在。
“結果有個門派旁系非說我們貪了他們的珍寶,吵着非要見師姐一面!”
宛童非常鬱悶,“這東西壓根就沒被人打開過,怎麼可能少了呢?”
孟十九也愣了愣,隨即反應過來。
“這就是想訛詐我們啊,你讓他們報上名來,哪個門派,這麼不要臉!”
孟十九扶額,她招婿都能招到騙子,這體質也是沒睡了。
“好像……好像就是靈鶴樓的!”
江蘺的目光徐徐落在孟宸的身上。
“巧了,孟前輩不就出自靈鶴樓嗎?這事說是訛詐也太難聽,想來應該是誤會。不如前輩帶着十九去解釋一下吧。”
孟十九傻眼了。
這麼倒黴?才說到靈鶴樓,靈鶴樓就直接來人了?玩她的吧!
她生平從未這麼真切地希望是真的被人訛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