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國所謂的禁藥,其實根本就沒有被禁,而是轉爲了國主專用。
可青鼎分明損壞,無法制作出正常的丹藥,因此這些將士服下的肯定是會讓人爆體而亡的可怕丹藥。
孟十九眸橫霜雪,對舒承顏徹底失望了。
“你讓你的將士服用這種可能致死的藥?”
舒承顏也是格外震驚,他根本不知道國主還存有這種丹藥,更不知道國主會培養一支必死的隊伍。
林內管卻一臉傲然,“你個女人家懂什麼,丹國的將士爲國而死纔是驕傲。傳國主口諭,速速將這些賊人拿下,除了那名女子,其餘就地誅殺,不得有誤!”
舒承顏扯過林內管的衣領,“你早就知道?”
“放肆,舒將軍你跟這些賊人是一夥的嗎!”林內管被舒承顏的憤怒所嚇倒,磕巴起來,“你、你也想造反嗎?”
“將軍,此事是寡人安排的,怕的就是三年前那種事再度發生,我們丹國也得有抵抗之力纔行,你看如今不是很好?”
國主的面上也滿是自豪之意,“這些人方纔是那般不敬,如今各個都知道忌憚。”
他早知道舒承顏爲人正直,所以才隱瞞下了這事。
“話真多。”
謝凡已經看膩了這些人噁心的做派,他朝芫華招了招手,芫華心領神會拉住受傷的萬紅玉朝後躲去。
仙劍龍澈閃過那名挾持芫華之人的面門,不過片刻,那人就直挺挺地倒地。
細細看去,竟是從額頂處被生生劃開成了兩半。
“那裏面有東西冒出來了?”
孟十九驚了片刻,正見到從那死透了的屍體裏有一隻巨型蠶蛹狀的東西蠕動了出來。
國主使了個眼色,還顫抖着的林內管立刻派人上前將那蠕動的蟲子徹底殺死。
有如此慘烈的死法在前,丹國的將士即便再英勇也有了幾分猶豫。
謝凡已下定了決定,今日大開殺戒。
萬紅玉只嗅到一股可怕的血腥氣,其餘什麼也沒看到,因爲芫華替她擋了眼睛,“你別看,髒。”
萬紅玉卻並不懼怕,“他想殺我們,謝凡若不殺他,他必然殺我。殺我也不要緊,肯定會連累你。謝凡做的是對的。”
芫華沒想到她竟能理解得這麼簡單粗暴,兩人迅速逃到孟十九這邊。
孟十九探看了萬紅玉的傷口,那刀傷得很重,好在神瓔法杖有強大的治癒能力,否則萬紅玉現在怕是連站立也做不到了。
她現下失血過多,不能再奔波了。
孟知辛跟江蘺兩人也狠下心腸,不得不對素未謀面的丹國將士出了殺招,場面一時混亂。
眼看着那批硬喫丹藥練成的士兵紛紛倒下,緊接着竟又有了一批冒上來。
而且修爲都並不低於剛纔交手的那一隊。
孟十九終於明白了,國主留了許許多多那樣的禁藥,早就備好了一大批死士,只爲了等待那個跟青鼎有連接之人出現。
她跟那位公主長得相似可能是命運的偶然,但國主想牢牢把握青鼎,製作強大軍團的野心卻是必然。
偏偏這種時候,那個最令她討厭的聲音又出現了。
“國主莫怕,我來助你。”
一截眼熟的骨鞭再次劃過眼前,荊芥不知什麼時候冒了出來。
丹國的國主見到此人並不驚訝,而是面帶喜色,“快替我留住郡主,其餘等人任意殺了便是。”
果然,做這麼惡毒的勾當,怎麼能少了荊芥跟修羅一族。
荊芥自然恨不得殺光孟十九一行。
但眼下還是儘量繞開孟十九,攻擊其餘幾人。
江蘺終於再次見到了令他倍感恥辱的師傅,他正面迎了上去,骨鞭閃着寒光的尾部當即把江蘺的判官筆包裹得嚴實,雙方拼起了修爲。
荊芥一臉的遊刃有餘,“你一身所學都是我傳授的,讓我看看我不在的日子,好徒兒是否有所長進?”
江蘺的修爲如今已經到了化神期後半程,卡在了晉升的部分,這跟他近來心煩意亂有極大的關係。
可他面對荊芥,也絲毫沒有顯露出懼色。
“老宗主曾說過,劍道修心,我們雖都不是劍修但當初都是在老宗主跟前練過劍意,立誓要守護劍靈宗的弟子。師傅,今日我就將這份師生情誼與你兩清了!”
江蘺話畢,被骨鞭纏繞住的判官筆精光大作,似乎被注入了一股精純霸道的力量。
荊芥面色大變,他覺得這股力量極爲熟悉,竟很像他從修羅族身上感受到,那種令人膽戰心驚的原始毀滅感。
這是之前江蘺身上絕不會有的!
孟十九……究竟給了江蘺什麼力量!
荊芥恨不得現在就將那個女人拆成一塊塊扔出去喂狗。
他不得不從這場原本打算毀掉江蘺的戰鬥當中抽身出來,故意攻擊向毫無防守之力的孟十九和萬紅玉。
江蘺大怒,那種霸道得摧毀人心的力量又涌現出來,竟當場將荊芥震得吐出一口老血。
可荊芥的骨鞭已經甩了過去,江蘺再追來不及,
謝凡那頭正被五個元嬰期鼎盛修爲的將士困住,孟知辛更是焦灼。
眼看密集的骨刺飛針就要攻向兩個女子,一股滾燙的熱浪襲來,瞬間將骨刺融了個七七八八。
孟十九欣喜萬分,“琥珀!”
養鳥千日,用鳥一時啊!
可她還來不及高興多久,烈焰攻擊結束的琥珀卻懨懨地落在了孟十九的肩頭。
孟十九仔細一看,這才發現琥珀飛過來救人,自己卻被荊芥的骨鞭擊中了。
那上面淬了毒,即便金翅鳥是萬里挑一的神獸也很難抵抗得過。
萬紅玉白着一張臉,忍不住呸了一口,“丹國這些狗東西,我若有命出去,定告訴周圍所有的商隊,絕對不來着鬼地方受氣!”
“你們若肯留下郡主,答應永不進入丹國,我倒是可以放過那個商隊姑娘。自然……也不會傷了你們的小寵物鳥,如何?”
國主見局勢又在他的掌握,不由又跟孟十九談起了條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