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種可能。
在危機的時候，孟十九心心念念是他，而不是自己。
這才導致神識跑錯了地方。
“我們若想恢復原樣，還得互相幫忙呢。你現在就不想理我，不怕都換不回來嗎？”
謝凡將孟十九的腦袋擺正，伸手勾了勾她的鼻子。
孟十九挺起胸膛，反而一臉得意，“你的身體我用着還挺順手的！”
別說，謝凡還挺讓人上癮的。
他強大的神識跟身體是相輔相成的，但凡用他的身體打架就沒有輸的，就連江晚吟見她一眼都害怕呢！
謝凡聽言，只是默默點頭眼睛不由地朝孟十九的身上瞟。
“有道理，你的……我也挺喜歡。”
他以前怎麼沒發現，孟十九身上的肉，好像都長在了該長的地方。
“喜歡什麼，你不準看！”孟十九擋住他的眼睛，“要喜歡，也得等我換回去你再喜歡，現在不準，反正就是不準！”
她這幾天是爲着謝凡的下落擔憂。
現在情況忽然轉變成另一種更深刻的擔憂了。
“我什麼都可以答應你，唯獨這個不可以。”謝凡撫上孟十九的手，“換不換回來，不影響我喜歡你。”
雖然這雙手是他自己的，上面佈滿了大大小小的各種傷痕，觸感沒有孟十九的細膩柔軟。
但兩人的手交疊在一起，卻有種奇妙的安心。
“知道了。”
孟十九輕輕應謝凡。
即便是再最糟糕的情況下，她身邊只要有謝凡陪着，似乎就沒有那麼糟糕了。
外邊，江蘺剛剛醒過來，他眼中一片混沌，神志明顯被隱藏的真相所衝擊。
他跌跌撞撞地朝着‘孟十九’衝過去。
“十九，你也早就知道了對不對？”
真正的孟十九傻眼了，“大師兄這是怎麼了?”
他之前分明自己自己和謝凡錯位的事啊。
“他突逢變故，怕是一會兒認不清你們了。”
連芫華都覺得江蘺可憐。
江蘺現在的腦子，已經不足以記住謝凡和孟十九錯位的事。
謝凡頂着孟十九的臉蛋，對江蘺一臉嫌棄，“知道又怎麼樣？”
江蘺悲傷又哀慟，“爲什麼不告訴我？”
謝凡正想毫不留情地甩開江蘺。
孟十九卻在背後做出了請求的姿勢，江蘺現下心智這麼脆弱，要是被謝凡打擊壞了，她就罪過大了！
謝凡手臂僵直，任由江蘺用力地抱住。
孟十九這才走上去勸慰江蘺，“你想開點……”
江蘺恨恨瞪了她一眼，“你走開，我跟十九之間的事不關你的事。”
師兄，你醒醒啊，我纔是孟十九！
孟十九欲哭無淚，你抱着的那個‘十九’現在可是惡魔啊。
她生怕謝凡說出點什麼話，直接將江蘺殺人誅心。
孟知辛都看不下去打算上去扯走江蘺了。
“無論發生什麼，你都是我的大師兄。”
謝凡竟然沒有甩開江蘺，反而淡淡來了一句。
江蘺湊得很近，昂頭問她，“十九，真的嗎？”
這句也稱得上是安慰了，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好，師兄聽你的。”江蘺握住了謝凡的手，淚眼滂沱。
謝凡忍到了極點，伸手朝後將江蘺打暈了過去。
孟十九表揚的話都來不及說出口，“你……輕點！”
謝凡不屑，“只是讓他多休息一會兒罷了，再說他想起來也只會覺得是師妹打得，不會生氣的。”
孟十九氣得跺腳。
最後醒過來的舒承顏抱着頭疼欲裂的腦袋，看着眼前這奇怪的場面。
孟十九動手打江蘺，謝凡氣得跺腳？
舒承顏怪道，“你們怎麼回事？”
他怕是也沒有了之前那段混亂的記憶……
孟十九沒有心情跟舒承顏再解釋一遍，她言簡意賅，“你殺了國主，還記得嗎？”
舒承顏面色煞白，“什麼？！”
……
動手弒君的自然不是舒承顏本人，但在場見到他一身染血的人皆是見證。
舒承顏一下便從將軍淪爲了丹國的重犯。
這局怎麼想都是無解。
舒承顏思慮過後還是決定回到丹國。“你們將我交還給丹國吧，民衆的憤怒需要平息，否則丹國將永無寧日，更不能讓林內管那樣的人趁機上位。”
孟知辛拍了拍舒承顏的肩膀。
“即便把你交回去，我們幾個也是板上釘釘的從犯，肯定也不能離開丹國。”
倒不如將強行逃離丹國，日後自有一番天地。
“他是不會走的，你還不明白嗎？即便死，舒承顏這種人也要留在丹國贖罪。”
孟十九想到這裏就頗爲苦惱。
之前還費了諸多周折幫丹國的公主將一縷神識寄在舒承顏的夢網之中，如今舒承顏要是死了，這一切豈不白費了？
“金剛符能逆轉生死，或許……”孟知辛想到之前神醫孟宸的經歷，“能短暫讓那個國主活過來一下，反正讓他解釋清楚這一切，舒承顏也不用背井離鄉了。”
孟十九踢了他一腳。
哪壺不開提哪壺，金剛符的副作用還沒去除，誰用誰就要拿壽元來換。
犧牲哪一個身邊的人，她都不可能願意。
“我來吧，這法子可行。”
果然，謝凡又再一次站了出來，孟十九連忙拒絕，“你用的可是我的身體……”
謝凡當然不可能傷害她。
“江晚吟有句話並沒有騙你。”謝凡伸手向孟十九的腰際，在他自己的身上翻找起東西來。
孟十九不知道謝凡在做什麼，她只覺得癢得厲害，忍不住咯咯地笑起來。
“大家都在看呢，你幹嘛啊……”
謝凡竟拿出了丹國公主送的那枚丹藥。
“這東西我還放在身上，並沒有用。誰得到了它，就等於是世間唯一可以自由使用金剛符的人。”
孟十九立刻就明白了謝凡要做什麼。
“這是丹國公主給你的，謝凡，你不是一定要給我的。”
金剛符雖是寶物，但卻不需要認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