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哪個男翼族帶着不滿罵出了聲。
想也知道,琥珀這樣散漫自由的條例一開,美貌又聰慧的女翼族大多會離開密林尋找新的生活。
即使留下部分在家園內,也不見得就會繼續讓男翼族驅使。
簡而言之,在銀髮阿嬤統治下的那般好日子到頭了!
在綁在一起的男翼族們自然都十分不滿意這樣的局面。
“你們的苦處自然是自己解決,我也不見你幫着同族的女子,一到你們有困難就知道要找女人解決了?你怕是還沒斷奶,要哭着找娘!”
孟十九聽得很不爽,就密林這麼個地方的翼族男子,竟也跟外邊那些男人一樣。
竟想着不勞而獲,可見有多無恥了!
她的話引發了翼族女子的一頓爆笑。
魯生委委屈屈地開口,“仙姑,你說得有理,可也得……給我們留條活路吧。若百年後只剩下些女翼族,翼族男子都不在了,這可如何是好?”
翼族男子被銀髮阿嬤慣了許多年,如今並沒有多少的戰鬥力,在生活上也有諸多不如女翼族的地方。
這樣下去,豈不是很快就要滅絕個乾淨?
“這裏是密林,我們也活了這麼多年頭,見過滅絕的動物跟植物又何曾在少數。何況即便翼族男子滅絕,我們不是還在嗎?”
琳琅笑得格外甜美,優勝劣汰的叢林法則早就該用在翼族男性試試了。
她索性將捆綁男翼族的繩索一一鬆開。
清醒過來的丁瑜一看眼前的事態不好,再也沒有了往日的暴戾,對琳琅變得畢恭畢敬。
琳琅毫無疑問是接下來一輩當中,最爲聰慧堅毅的女翼族之中。
連孟十九都不禁佩服起她來,“琳琅,說得好。你可比琥珀聰明多了!”
琥珀撇了撇嘴,“孟十九,我纔多大,你少跟外人一起欺負我。”
琳琅被孟十九誇得面上一紅,她有些扭捏地靠過來,“小郎君,十九,這是你的名字?”
孟十九看了眼謝凡,謝凡雙手一攤一臉看熱鬧任由她發揮的表情。
孟十九心頭一梗,“我確實是叫孟十九,不過我不是小郎君……”
“嗯,我知道。”
琳琅羞赧的面龐低垂下來,竟然更添了幾分嬌怯。
“剛纔芫華都跟我說了,你跟那個兇婆娘是不小心交換了神識。我雖不知道什麼是神識,不過大概就是你們兩個的裏子對調了是吧?”
孟十九挑眉,沒想到琳琅接受得這麼快?!
早知道她就早點說出來,也不會鬧那麼多烏龍了!
孟十九試探地說出口,“沒錯,我也不是故意騙你的,所以你也不要太……傷心。”
她緊張地等待着琳琅的答覆。
琳琅卻只是拍了拍孟十九的肩膀,她緩緩走向謝凡那一邊。
謝凡眉宇微皺見到琳琅已經來到了跟前,“有事?”
他話都沒問完,琥珀忽然撲上來抱住了他。
謝凡被勒得發懵,雙手都舉在半空看起來狼狽又震驚,像極了主動投降的小可憐。
琳琅抱夠了謝凡,又在他耳邊嘀咕了句,這才捨得鬆手。
只見得謝凡臉色一會兒發黑一會兒發白,着實地令人看不明白。
琳琅回頭只是對孟十九笑笑,“我這麼喜歡你,總得記住下你原本長什麼模樣吧,日後等你們換回來了,我要去找你玩。”
“來吧,來劍靈宗,我也在那裏等你。我聽說上面有很多好喫的東西。”
琥珀雙眼放光,顧着跟拉鉤琳琅拉鉤。
她招待琳琅來劍靈宗的模樣當真像極了好客的孟知辛。
孟十九好奇得很,她湊到謝凡身邊忙問道,“琳琅跟你說什麼了,也說給我聽聽唄。”
謝凡冷冷地,“想知道自己問她,我不想做傳話筒。”
天光大亮,衆人才稍稍放下一顆懸着的心,清掃昨夜混戰的現場。
孟十九意外在角落,看到被啃得剩下半顆的血色果子。
她拾起來一看,“這不是銀髮阿嬤用來增強力量的那種果子嗎?”
“別什麼髒的都撿回來,都被人啃了。”謝凡頗爲嫌棄,隨手拍落那半顆果子。
孟十九:……
她當然知道被人啃了啊。
問題是誰喫的?
銀髮阿嬤都已經死了,翼族之中也沒有人再起來鬧事,哪裏用得上這東西。
她靈機一動,忽然大聲道,“丁瑜,你出來!看看這果子什麼來歷?”
丁瑜正在幫忙收拾,聽到孟十九的聲音嚇了一跳,手上的柴火都落了一地。
他結結巴巴地迴應,“這、這東西就是長在密林裏阿嬤用自己血肉餵養的一棵老樹,之前結得果子倒不少。這東西稀罕得很,阿嬤從不讓我們用的……”
孟十九冷笑,“那你是如何得來?”
她可還記得丁瑜塞了一顆血果子來跟自己拼命的事呢。
丁瑜有些支支吾吾,“仙姑饒命,這是我……我偷的,千真萬確。我之前無意間看到阿嬤將這些血果子拿給了丹國的人。”
……丹國?
孟十九恍然大悟,難怪總覺得這玩意的功效很是熟悉。
密林又距離丹國如此之近,很難不讓人聯想到丹國那味禁藥。
“他沒撒謊,不過這血果子本就不讓翼族的人使用,多次服用會有很強的副作用。此前不少男翼族貪圖這東西帶來的力量,都丟了小命。”
琳琅對丁瑜的說法表示認可。
翼族的人都知道吞服這果子有性命之虞,只有走投無路之際纔會使用。
那被啃掉的這半顆……
“糟了,你們誰看到黑檀了?”孟十九忽然想起來,昨天那場混戰裏似乎少了個人!
黑檀自從銀髮阿嬤死了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了。
“屍體裏也沒有他。”琥珀確認了一番,“這果子八成是他吞來保命逃跑的,他躲在暗處,不知怎麼算計我們呢……”
她話音剛落,亮堂的天空上忽然出現了一輪碩大的月亮,緊接着白天竟在眨眼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