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丹感激涕零，“請受小生一拜啊。”
孟十九趕忙上去攔他，“別拜。”
上一個拜她的顧燃已經投敵了，給孟十九造成了不小的心理陰影。
駱丹摸了眼淚，把心一橫就要回去。
“不成，那些典籍還沒燒着。絕不能把他們留給修羅族！”
謝凡一隻手就將駱丹拉了回來，“你若再去送死，我絕不救你。”
孟十九將‘流光’取了出來放在手上。
“駱先生莫慌，我有個法子不用燒你那些書，以後還能留給孩子們用。”
她打算用‘流光’一次性將所有的書籍都放進去，反正裏面的空間很大，能放多少是多少。
駱丹眨了眨眼，“孩子們假期的作業也能放進去嗎？”
什麼都能耽誤，孩子的教育可耽誤不了。
孟十九笑了笑，“能，保住作業這種小事就交給我。照顧孩子們這樣的大事，非先生無人可成。”
謝凡忍俊不禁，孟十九哪裏是照顧不了，她是壓根怕了孩子吧。
讓她去管那羣小屁孩，還不如出去打十個修羅族。
駱丹感激涕零，“清平閣就靠你們了。”
他扭頭往底層而去，那裏還有他要守護的孩子。
芫華不由感嘆，“這人還真的是個好老師，清平閣的煉丹師跟丹國那些壞胚子大官可不一樣，心思意外地單純呢……”
孟十九揉了揉芫華的腦袋，“就是太好欺負了。不然能被趕出來嗎？人以類聚，物以羣分，否則我們怎麼會一路走了這麼久呢。”
“其他的煉丹師都被關在藏書閣那一層了，我猜我們又要碰到熟人了。”
謝凡只覺得這次修羅族來勢洶洶，估計比上一次還難招架。
“是你的熟人，還是我的熟人？”孟十九撇撇嘴，她想起江晚吟那副和謝凡過去有點什麼的樣子，就覺得十分不自在。
“我倒是記起了一些跟江晚吟的事……”
謝凡故意留了半句，看向孟十九喫味的可愛模樣。
芫華本想喫瓜，結果被兩人眉來眼去甜蜜的姿態，酸倒了牙。
他直嚷道，“還能不能直說了，憋死我了。”
謝凡淡淡地道來，“我初見江晚吟時，她已經懷有身孕。身上並沒有太多的修羅氣息。因爲被修真界追殺藏匿在一個村子裏。”
……啊這？
這是什麼展開？
孟十九簡直不敢相信，那個殺氣騰騰的修羅族大祭司居然也有母性的一面？
故事纔開了個頭，他們三人就已經回到了藏書閣的那一層。
果真見到比上次多了兩倍在場，爲首的當真是個熟人，不過是謝凡和孟十九都頗爲熟悉的沈茯苓。
“……她還活着呢？”孟十九傻眼，這沈茯苓有點東西啊，簡直是打不死的小強了。
謝凡很理解這種心態，“她沒殺掉你之前，是不會輕易赴死的。”
但他卻一點也不想寬容。
“她既亡你之心不死，只會越來越危險。”
煉丹師已經完全被這一層的修羅族控制住了。
她抓起最前頭一個年輕的煉丹師，“我聽聞，你是這裏成丹率最高的煉丹師？你叫什麼？”
煉丹師雙手篡拳，身姿微微顫抖。
她出聲竟是溫柔的女音。
“你要殺便殺，我們各個都不怕你的，絕不會爲修羅族煉製一顆丹藥。”
沈茯苓這才注意到，這個蓄着一頭利落短髮的煉丹師，其實是個清秀的小美人。
她拂過女孩柔嫩的臉頰，眼底有幾分說不出的眼紅。
“我問你話，你就回答。不要瞎說些別的嚇壞了你的朋友們。來，告訴我你叫什麼？”
女煉丹師仍是不肯搭理沈茯苓。
只見她迅速從袖間掏出一顆丹藥來想塞到嘴裏，沈茯苓卻快她一步，狠狠擊在女煉丹師的手腕上。
丹藥滾出去好遠，直到了隊伍最後的煉丹師腳邊。
這是一位老者，也是這次領隊帶新人出去採藥的老師。
沈茯苓面帶戲謔，“老人家，這藥就賞給你了。”
老者絲毫不懼，他將丹藥撿起來，“這本就是我們煉製出來的丹藥。即便是毒，也不可能給你們修羅族一顆。”
老者昂頭就將丹藥吞了下去。
女煉丹師悲痛萬分，可還不待她喊出聲，沈茯苓就隨手抓過旁邊一個煉丹師的腦袋。
“還不肯告訴我你叫什麼嗎？”
女煉丹師帶着哭腔吼道，“鳳染！我叫鳳染。”
“這就乖了。”沈茯苓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可手卻絲毫沒有放下的意思。
沈茯苓微一用力，竟是僅憑單手將一個煉丹師的腦袋生生捏碎了。
血肉和漿液迸濺到她的臉上，沈茯苓絲毫不覺得不自在，反而用舌頭舔舐進口中，一副貪婪嗜血的模樣。
芫華差點嘔出來，“這女人是越來越瘋了……”
孟十九發現沈茯苓的修爲進步很大，如今竟在化神後半程了。
她上次狼狽逃竄離開也不過就是數月之前的事，怎麼會進步如此迅速？
“你不覺得她這手上的功法也很眼熟？”
謝凡冷然出聲。
孟十九這纔想到，之前荊芥的手上也曾出現過類似的功法，配合上那條骨鞭，每次出招都陰毒詭異得很。
可沈茯苓怎麼會跟荊芥搞到一起去？
而且江晚吟不是很喜歡讓荊芥這個狗腿子行事嗎，怎麼又換回了沈茯苓？
孟十九想得暴躁，“管他呢，反正她現在也打不過我，直接出去把她打服了再說。”
她半個身子都快站出去。
鳳染跪在地上，抱着同伴殘破的身軀止不住地哭泣。
“我不是都告訴你我的名字了嗎？爲什麼還要殺我的朋友！”
沈茯苓卻只是笑笑，“大祭司說了，你們不願服從便統統殺掉，決不能給那孟十九留一個。到時候我們雙方打起來，你跟這些朋友夾在中間，怕是各個都要死得更慘呢……”
看到鳳染悲痛的淚水，孟十九挪出去的步子，又挪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