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霸道秦少緊追妻 >第54章 我也想讓她感受一下
    正午時分,城西,常青公墓。

    劉硯捧着一束白菊和鬱金香汗流浹背往山上走去的時候,遠遠地就看見半山區的六角亭下矗立着一抹高大的背影。

    由於不是公祭日,墓園幾乎沒有什麼人,滿山都是黑黑白白的墓碑,即便是大中午,也還是給人一種陰森森的感覺。

    然而劉硯沒空耽擱,抱好那束花,三步並作兩步地往山上走去。

    邢曉雯的墓,就安頓在這半山區風水最好的一塊墓地。邢家父母爲了庇佑他們早逝的女兒,還特意花錢供了一座六角亭。

    半山區的那個位置,便只有那一處墓碑。墓區向內呈半圓形,墓碑靠着山,向外對着遠處依稀可見的南湖,不懂風水的人都看得出,背山面水,風水絕佳。

    邢駿站在亭子裏,看着那塊漢白玉的墓碑,邢曉雯的照片在墓碑上已經有些褪色,可是那一抹甜美的笑容在邢駿眼裏,依然栩栩如生。

    他看了許久,鼻尖酸澀,眼眶反覆溼潤了好幾回,才強忍着內心的悲慟,輕輕地拿起石桌上早已放好的描金漆和毛筆,親自走到墓碑前,蹲下身子,蘸了點兒金漆,把邢曉雯的名字重新點了一遍。

    「愛女邢曉雯之墓」

    七個字,邢駿寫得很慢很慢,他描得每一筆都恰到好處,不多不少。

    每當他想念邢曉雯的時候,他就會帶着劉硯到常青墓園來。他每次來,都會做這件事。

    劉硯站在邢駿身後,直到看他把字都點完了,才輕聲開口道:

    “駿哥,鮮花買來了。”

    手裏那一束白菊和鬱金香被分開放得很整齊,邢駿緩緩地轉過身走來,把金漆和毛筆放在了石桌上,伸手將花拿了過去。

    他先將粉色鮮嫩的鬱金香輕輕地放在了邢曉雯的墓碑前,而後開始一點一點地,將白菊的花瓣扯下,灑在墓碑周圍。

    “讓你查的事情,查得怎麼樣了。”

    邢駿的嗓音啞啞的。

    “駿哥,這個杜皓,他是榕城人,所以潛川警察局這邊查不到太多有關他的戶籍信息,不過,我已經派人去聯繫榕城那邊的弟兄了。

    “emmm……倒是查到他在潛川有一套大平層公寓,是以他自己的名義買的,而且是全款付,無貸款抵押,說明這小子家底挺殷實啊,畢竟盛景豪庭那邊的房子,全都是千萬起價的。

    “而且據行業內部的人瞭解,杜皓這人吧,貌似在投行業界還是小有名氣的,業務做的不錯,人品也很端正,口碑挺好。”

    邢駿一聲不吭,劉硯就只好把他了解到的都說了出來。

    直到大理石地面上鋪滿了白色的菊花瓣,邢駿才站起身來,看着遠處的風景,幽幽地開口:

    “阿硯,我想,拆散他和林瀾,你有沒有什麼好的辦法?”

    劉硯一聽,心裏忍不住抖了抖,這位大哥不要命不要錢的,幹嘛要拆散一對小情侶呢?這與他要給妹妹報仇有什麼必然的聯繫嗎?還不如來一刀痛快呢。

    正思索着其中的緣由,只聽邢駿又補充道:

    “拆散他們,讓杜皓離開林瀾,那麼林瀾就失去了生活中最習以爲常、最難以割捨的依靠。她很依賴他,這一點,我看得出來。”

    劉硯瞬間恍然大悟,原來邢駿的用意在此:

    “然後等沒人會再去照顧她幫助她的時候,咱再……再——?”

    劉硯的尾音拖得老長。

    “……再給她致命的打擊,致殘,致死,都可以。邢曉雯失去的一切,我也想讓她感受一下。”

    邢駿不緊不慢的一番話,劉硯只覺得後背森冷。

    不同於以往的殺伐果敢,這一次的邢駿,猶如地獄閻羅,殘忍得沒有一絲溫度。

    劉硯定了定神,有一件事情他不知道該不該讓邢駿知曉,想了想,還是說出來了:

    “駿哥,這個杜皓所在的高勝財團啊,這是家投行公司,裏面倒是有個人,我覺得我們可以利用一下。”

    劉硯若有所思地說完,只見邢駿終於轉過身來看着他,笑得格外颯氣。

    夜晚,華燈初上,紙醉金迷,聲色犬馬,又到了一天之中羣魔亂舞的好時光。

    myst的駐場經理聽人說“看見駿哥在門口了”,簡直開始懷疑自己的耳朵。

    沒聽錯吧?往日裏更偏愛赫拉的邢駿,怎麼今晚會到自己的場子裏來?!簡直就是意外之喜啊!

    經理立刻跟打了雞血一樣,朝着門外快步走去,一邊走一邊用耳返跟門外迎賓的服務生叮囑道:

    “都給我注意了啊!看見駿哥都放機靈點兒!他說什麼就是什麼!要什麼就給什麼!聽見沒?!千萬別得罪!”

    一路小跑到自家夜店大門口的時候,果真看到邢駿帶着一票人馬走了進來,身邊跟着的是劉硯,經理這才幹鬆一口氣,確認沒搞錯,是如假包換的邢駿來了。

    “哎喲我天!駿哥!您來了!快請!”

    經理立刻開啓跪舔模式。

    “你們甭客氣了,駿哥今晚來,有事要辦。安排一下,找個隱祕點兒的卡,上滿貫。”

    經理一聽滿貫,二話不說就把他們領去了myst最高規格的黃金卡座,是個半躍層空間,能把整個舞池盡收眼底,一般人還注意不到這個絕佳的位置。

    至於滿貫,就是把當晚吧檯所有的酒和都點一遍,也就不存在什麼最低消費了。

    等到邢駿和劉硯落座,經理不敢久留,麻溜兒地跑去吧檯親自切了一份水果船。

    “人呢,盯好了麼。”

    邢駿冷聲問道,無怒無喜的臉上根本看不出情緒是好是壞。

    “放心吧駿哥,那小子最近經常在這兒鬼混。”

    劉硯一邊回答邢駿的問話,一遍幫着他大哥剪了一根雪茄。

    大約過去了小一陣子,等到滿貫都被擺上了茶几桌,劉硯朝着底下舞池裏正和一個外圍女貼身熱舞、瘋狂搖擺扭動腰肢的一個男人指了指,說:

    “喏,人在那兒呢。駿哥,要帶他過來麼。”

    邢駿森冷的眼神一直盯着那抹身影,半晌,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