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霸道秦少緊追妻 >第379章 幫她恢復一點記憶?
    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安靜到鄭斯榕能夠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她莫名開始有點侷促,甚至不敢直視邢駿的臉。

    奈何男人上前兩步直接伸手擡起了她的下巴,女人的皮膚感受到一抹炙熱,忍不住嚥了一口氣。

    邢駿把她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眼裏,見她繃緊了下顎,連同脖子上的經脈都聳動起來,他忍不住笑了:

    “這麼緊張?”

    鄭斯榕沒說話,猛地點了點頭。

    邢駿笑得更開:

    “沒別的意思,就是想……讓你在我身邊。”

    “……我不太明白。”

    鄭斯榕急得臉都紅了。

    她伸手擋開邢駿的大手,朝後退了一步,氣息有些不穩地看着他,斟酌再三,開口說道:

    “您是打算一直把我當成你妹妹了是嗎?真是不好意思,我不想當一個替身,我是打算要重新開始自己的人生,但不是想變成另一個人的影子!對不起邢先生……”

    鄭斯榕說不下去了,她想離開,於是擡腿就朝着大門邁去。

    結果,腳後跟還沒着地呢,整個人就被一股大力拽了回去,邢駿兩隻手像鐵爪一樣鉗着她瘦削的肩膀,彎下腰來直視她,目光徑直看向鄭斯榕的雙眼,彷彿想要看穿她整個人。

    女人渾身一凜,心臟都快蹦出來了。

    就這樣被盯了好久,邢駿才啞着嗓子說:

    “對不起,我知道這樣不對,但是我不想放你走。”

    鄭斯榕一聽這話,禁不住眯起了眼睛:

    “邢先生,你是不是……一直這麼愛着你妹妹的?所以,也就是說雖然你們是兄妹,但是……但是你……”

    後面的話她沒敢說,但你這是愛上了不該愛的人啊。

    邢駿愣了好一會兒,才竭力保持平靜的語氣回答她:

    “你這麼理解,其實也沒錯。

    “在遇到你之前,我從來都只認爲我是太想念我妹妹,日思夜想,歲歲年年。

    “她死的時候才17歲,花季少女一般的年紀,可惜這朵花還沒盛開就突然凋零,我連她最後一面我都沒見到,甚至連死訊都是兩年之後才得知,所以,在我心裏不可能放得下她。

    “我原以爲我就這樣,這輩子都會活在懷念她的日子裏,可是沒想到,我居然遇見了一個和她神似八九分的女人,是你,鄭斯榕,是你。

    “這幾天我也在問我自己,到底要怎麼樣面對你纔好?把你當做我妹妹?這顯然是不可以的,我妹妹永遠都只有一個,誰也無法取代她。

    “可是你的存在真的讓我沒有辦法忽略掉,能讓我遇見你,那就是天意,倒不如…就順應天意?既然出現了,我就不會再輕易放你離開。

    “鄭斯榕,我不會拿你當成邢曉雯的替身,雖然你們長得很像,非常像,可我知道,完全不一樣。

    “我想讓你留在我身邊,就當是……你陪着我也好,讓我對我妹妹的思念有一個真實的寄託,這樣我也可以照顧你所有的一切,就當是……我們彼此成全,好不好?”

    邢駿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對一個人說過這麼一大籮筐的話了,甚至連他自己說完都覺得不可思議,胸口起伏得厲害,看着鄭斯榕,等她迴應。

    女人被他鉗在手裏不得動彈,好半天才喘口氣說了一句:

    “太突然了,能不能……給我點時間?”

    沉默許久,男人沉聲說了一個字:

    “好。”

    ……

    邢駿開車送鄭斯榕回酒店的路上,倆人始終沒說話,各自保持緘默,車廂裏只有汽車飛馳在路上的轟鳴聲。

    直到磨砂黑的賓利添越穩穩地停在酒店門口,鄭斯榕才小聲地說了一句:

    “謝謝。”

    邢駿沒有看她,只是沉聲說了一句:

    “答案要是想好了,記得告訴我,我等着你的消息。”

    說完,才轉過頭來看了她一眼。

    副駕座的車門砰地一聲關上,還沒等鄭斯榕擺擺手說聲再見,邢駿一腳油門轟了出去,只剩下通紅的車尾燈。

    從那之後,連着好幾天,邢駿都沒有再出現在鄭斯榕的面前,雖然每天早晚都會打好幾通電話關心她生活起居三餐飲食,但是始終沒見人。

    鄭斯榕倒也落得清淨,一個人安安靜靜地整理自己的情緒,可是,一個人久了,就容易胡思亂想。

    另一邊,邢駿也好不到哪裏去,回到公司上班也是心猿意馬,連劉硯都看出不對勁了:

    “哥,你咋了?怎麼給我放兩天假回來,感覺你跟變了個人似的?”

    “變了個人?變成啥樣了?”

    邢駿靠在椅背上,漫不經心地隨口問道。

    劉硯眼軲轆一轉,心裏盤算着他大哥這副模樣,七八成是因爲那個像極了她妹妹的女人。

    “變成了……爲情所困的社會大哥。”

    劉硯冒死說出了口。

    果不其然,換來了邢駿一記眼神掃了過來,劉硯心裏咯噔一下,爲了緩解壓力,他發揮了自己死皮賴臉嬉笑怒罵的本領,嘴巴一咧,笑得沒心沒肺:

    “哥,內什麼,我八卦一下,您是不是……動了凡心啦?”

    一句話把邢駿噎得老臉差點一紅。

    他吸了口煙緩解一下自己尷尬的情緒,故作輕鬆地哼笑一聲:

    “你這詞用的倒是清新脫俗,最近是不是修仙劇看多了?還知道‘動了凡心’?怎麼着?我不能動心麼?”

    劉硯一聽這話,那基本上自己猜的八九不離十了,他眉心舒展,一拍大腿:

    “嗨!我哪是這個意思啊哥!我是替你感到高興呢!你說你這麼些年也沒正兒八經地帶個嫂子給我們瞧瞧,好歹也讓我們孝敬孝敬啊,女伴倒是沒見少過,但大多都是走馬燈似的過陣子就換一個,我這不是希望你早日找到幸福的歸宿麼……”

    劉硯只要一開口高談闊論,邢駿就樂得不行,他聽這小子一本正經耍嘴皮子,一個沒注意,被剛吸進嘴裏的煙嗆了一口,咳得眼淚都冒出來了。

    “你……你特麼的……夠了……”

    劉硯趁着給大佬拍拍後背順順氣兒的機會,湊到大哥耳邊問道:

    “哥,是那位鄭姑娘嗎?”

    邢駿等那口氣兒緩過來了,才默默地點了點頭。

    劉硯一拍手,

    “嗨!要不怎麼說,愛是天時地利的迷信呢!”

    邢駿一聽,心裏直犯嘀咕:

    (臥靠,這小子今天是吃了詞典了嗎?說話一套一套的……)

    邢駿啪地一下打掉了劉硯放在自己後背上胡亂摸來摸去的手,沒好氣地說道:

    “你丫的夠了,少特麼給我陰陽怪氣文縐縐的,不過……你倒是可以回答我一個問題,”

    邢駿停頓了一下,劉硯急得不行:

    “問啊大哥!快說吧!想問啥?”

    “你覺得,我要是把她留在身邊,等到林瀾和秦頌結婚的那天,我帶着鄭斯榕一起出席,會有什麼樣的效果?”

    邢駿冷不丁地拋出這麼一句問話來,劉硯着實沒想到,更是不敢細想。

    他背後似乎都在一瞬間冒出了涔涔冷汗,他是沒想到自己大哥對於復仇這件事情,如此執着。

    “哥,你當真打算這麼做?”

    “我的確很好奇,秦頌和林瀾要是看見了鄭斯榕的那張臉,各自都是什麼反應。”

    “可是……林小姐都已經那樣了,她……她估計也記不起來吧?失憶了不是?”

    邢駿擡眼瞄了一眼劉硯,笑着吸了口煙,而後把菸頭掐在了菸灰缸裏,食指一點一點地發力,硬生生地摁滅了菸頭上殷紅的火光:

    “那就,看看能不能幫她恢復一點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