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過往發生的事情,一幀一幀閃過,秦頌心裏明白,如果沒有杜皓和Summer發生的那次意外,他也未必能有機會再次追回林瀾。
“我聽秦頌說,你對當時發生的意外,懷疑是你們公司一個同事所爲?”
袁野想起秦頌之前跟他說的話,便問了杜皓。
杜皓點點頭,端起茶盞抿了口茶,把那次發生意外的前因後果都詳細地說了一遍,他自己也當是一次覆盤,腦海裏的思路愈發清晰了起來:
“所以我就是覺得整件事情都很蹊蹺,有人把意圖和動機隱藏得很深,很多事情單獨來看是發現不了端倪的,但是,當我冷靜下來把所有的事件串聯在一起的時候,就會覺得越來越奇怪。”
“比如?”
“比如當時我和林瀾認識邢駿的過程,看似是因爲一起汽車追尾事故,當時邢駿跟林瀾說的是當晚趕時間來不及喊交警處理,想要私了,還承擔了林瀾的車輛修理費,還請我和林瀾喫飯,
“對了許洲,你還記不記得那次我們中午在富春茶社碰見了?當時你還跟邢駿寒暄了幾句,那次就是我和邢駿的第一次見面。
“我當時是不放心林瀾她一個人,所以中午特意趕了過去陪她,那個時候看到邢駿,我記得當他聽說我在高勝財團的時候,還表示極大的興趣,說剛好有想法併購幾家沿海的老舊造船廠,後來纔有了業務往來,纔會去沿海盡調的。”
“哎你這麼一說我有點印象了!那天中午在富春茶社,我當時看見你們和邢駿走在一起還有點意外,在想怎麼你們也認識?搞了半天,原來你們當時是第一次見啊。”
許洲一拍大腿,恍然說道。
“所以啊,再看看後來發生的事情,我越想越覺得蹊蹺,邢駿後來真的到我們高勝財團來談融資併購的事情,當時他來公司的時候,貌似跟我們一個同事也認識,那個人叫季桀,也是後來跟我們一起去沿海做貸前調查的團隊主管之一,我負責融資部分,他負責併購案。”
杜皓略微蹙眉,回想當時季桀看到邢駿的表情,有點忌憚,也有點害怕。
沈毅單手撐着下巴思索着問道。
杜皓搖搖頭:
“並沒有,本身我們業務範疇就是兩個部分,他和我也不是一個團隊的,這個人在業界口碑不太好,屬於那種爲了自己業績可以不擇手段的人,金融圈裏的朋友都不太待見他。”
“他和邢駿是很熟絡的關係麼?”
袁野讓杜皓描述一下季桀和邢駿相處時的狀態,後者便把當時看到的直觀感覺說了出來:
“不像是剛認識的關係,但是也不像我們這般隨意的感覺,我就覺得季桀對邢駿還有點忌憚,有點怕他的樣子。”
“那就更奇怪了,既然認識,但又不像是正常朋友間的相處,那是什麼樣的一種關係,纔會一方忌憚另一方?”
秦頌拋出了他心裏的疑問。
袁野倒是很快就接了他的話茬:
“有把柄在人家手裏,拿人手軟喫人嘴短,纔會犯慫。”
“我靠,野哥精闢。”
周奇忍不住爲他鼓掌。
杜皓也很贊同:
“我覺得也是,所以我就在想,當時我和Summer在沿海發生的事情是不是跟季桀有關,會不會是他動的手腳,不然,當時同行的一羣人裏,真的沒有別人比他更有嫌疑了。”
“那我們不妨來做一個假設,倒推整件事情,”
秦頌說完這半句,看了一眼袁野,眉毛一挑,袁野順勢往下接着說:
“我們現在來假設一下,如果就是季桀乾的,他是出於什麼動機對杜皓和Summer暗中搗鬼呢?如果他是受人指使,比如邢駿,又爲什麼會屈從於他?而邢駿的目的又是什麼?”
“爲了破壞當時我和林瀾的關係,爲了讓林瀾感到痛苦和失望,爲了讓林瀾失去生活的依靠和保護,所有的一切,都是爲了報復林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