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現在來假設一下,如果就是季桀乾的,他是出於什麼動機對杜皓和Summer暗中搗鬼呢?如果他是受人指使,比如邢駿,又爲什麼會屈從於他?而邢駿的目的又是什麼?”
“爲了破壞當時我和林瀾的關係,爲了讓林瀾感到痛苦和失望,爲了讓林瀾失去生活的依靠和保護,所有的一切,都是爲了報復林瀾。”
杜皓冷靜地說完這番話,在場的人都沉默不語。
秦頌目不轉睛地看着杜皓,直到對方也回報一個篤定的眼神,杜皓繼續說道:
“我曾經一度對生活失去信心,也失去信念,我覺得我和Summer這一生都不會感到快樂,可是當悠悠出生的時候,我抱着她在懷裏,她那麼小卻那麼頑強地生長着,從剛出生的很小隻一路慢慢長大,我突然覺得生活不應該是這樣的,
“我和Summer最初就是因爲這個小生命而擔負起了組建家庭的責任,爲了養育她,爲了不辜負她,雖然她的到來並不是我們所希望的那樣,但是我們應該敬畏生命,不是麼?
“長久以來,我一直都在欺騙自己,也在忽視Summer,她的付出,她的隱忍,她的委屈,我都假裝看不見,可是終歸還是騙不了自己的心,我不是一個鐵石心腸的人,她也是無辜的受害者,我們都是。
“林瀾對我來說,在心底最深處已經被鎖上了,說實話,我不敢去碰那個鎖,那是鑲嵌在我的血肉裏的,碰一下都鑽心。”
杜皓說這話的時候,許洲、沈毅和周奇都忍不住瞥了一眼秦頌,袁野也是看着秦頌的反應,他們這些小動作和小表情都被杜皓看在眼裏,倒是咧了一下嘴,但並沒有因此而停止,他很淡定地往下說:
“這些話我不想回避秦頌,因爲這本就是我最真實的想法,也是因爲我還當他是兄弟,我可以坦然地說出這些,因爲我覺得能說得出來就已經是一種釋然了。
“現在,Summer已經住在我心裏了,她是我孩子的母親,也是我名正言順的妻子,她值得我對她更好,而不是一直被忽視,所以,我才下決心還是要把當時發生的事情給弄清楚,給她也是給我自己一個交代,該追究的責任,也絕對不心慈手軟。”
杜皓的一番言論,讓秦頌內心的情緒激盪澎湃,他舉起酒杯湊到杜皓面前,實實在在地跟他碰了個杯,而後,仰頭一飲而盡。
“阿皓,我和袁野一定會幫你弄清楚,我也要讓林瀾徹底擺脫邢駿的糾纏和報復,是時候要把帳算明白了,否則,我們都沒法安心。”
沈毅在一旁看着這一幕,感慨萬千,秦頌和杜皓的感情,他在大學的時候就一路見證了四年,
秦頌闖了禍,第一時間衝出來替他收拾爛攤子的永遠都是杜皓,去警局保釋他不知道多少次,在酒吧和人打架也是杜皓招呼他們一幫人趕過去應援,
後來發生的一切都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料,又虐又狗血,但好在,一切都過去了……
沈毅看着秦頌和杜皓,難得正經八百地開口跟他們說:
“有什麼需要兄弟幫忙的,就說一聲,大家都在這兒,力所能及的一定竭盡全力。”
許洲也發話了:
“就是,我們這麼多人,辦法總比困難多,雖說這事情過去挺久了,要追索起來有難度,但是我覺得是我們都可以幫忙解決的,如果要去沿海那邊調查,我可以聯繫那邊的朋友,當地有熟人好辦事。”
“阿皓,你手裏有沒有季桀的資料,我們可以先從他這裏入手,我倒覺得這個季桀,很可能會是整件事情的一個突破口。”
袁野的推測也正中杜皓心思,他露出一抹志同道合心意相通的笑容:
“真不愧是野哥,我就是這麼想的。剛巧前些天我帶Summer出去喫晚飯的時候碰見季桀了,我把他說的話都錄了音,還拍了照片,等會兒一起發給你。
“對了,他最近在我們公司內部的業務貌似也出了點狀況,有客戶反應賬戶資金對不上。”
杜皓一邊拿出手機整理資料一邊說道,沒一會兒就把季桀的詳細信息發給了袁野。
“這小子平時有什麼喜好麼?喜歡出入那些場所啊?”
周奇冷不丁地問了一句。
杜皓好笑地瞥了他一眼,慢悠悠地說了一句:
“他的喜好跟你還挺像的,喜歡泡吧,逛夜店,喜歡漂亮妹子。”
“哈哈哈哈,周奇,你可以負責跟他套套近乎。”
沈毅一拍大腿調侃道。
“哎喲我去,這哥們兒多大歲數啊?”
周奇來了興致,
“快四十了吧。”
杜皓如實回答,季桀也的確是快四十歲了。
“快四十?!還有這愛好?!還沒結婚啊?”
“結了,孩子都上小學了。”
“我靠,那是個老海王了,那敢情是要跟他切磋一下,會一會他。”
“那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回頭打探一下他近期的行蹤,哥幾個約他聊聊天。”
秦頌瀟灑地甩了甩手裏的打火機,火苗竄起的那一刻,點燃了叼在嘴裏的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