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霸道秦少緊追妻 >第470章 容我想想
    入夜的星海灣,靜謐深沉,邢駿一進家門,客廳裏電視機開着,卻沒有人在。

    大門砰地一聲關上,這位大佬素來手上帶着疾風勁力的,關門的時候都特別有辨識度。

    “斯榕?”

    邢駿朝着屋裏喊了一聲,渾厚的煙嗓透過挑高躍層的客廳空間,傳遍了整棟房子。

    沒一會兒,便聽見二樓的房間裏傳來一個女人細密的腳步聲,以及一聲甜甜的迴應:

    “你回來啦?”

    邢駿瞥見鄭斯榕穿着居家的真絲睡裙從他的書房裏出來的時候手裏拿着本書,踢拉着小拖鞋輕飄飄地踩着樓梯走下來,飄逸靈動的裙襬,瑩白如雪的肌膚,晃得邢駿眼花繚亂。

    男人只覺得胸口氣息翻涌着,有某些衝動在蟄伏醞釀。

    “幹什麼呢跑上跑下的?”

    邢駿一邊笑着放下手裏的東西,一邊換了鞋朝着鄭斯榕走去,他伸手拿過鄭斯榕手裏的書,是一本還沒拆封的新書,《愛的五種能力》。

    “新書啊?什麼時候買回來的。”

    “就今天嘛。我下午自己去書店逛了逛,本來還想問你晚上想喫什麼,結果你倒好,跟我說今晚不回來喫,陪兄弟們喝酒去了。”

    鄭斯榕小嘴一撅,十分嬌俏。

    那模樣,瞬間又讓邢駿想起了邢曉雯。

    他總是會這樣,在面對鄭斯榕的不經意之間,腦海閃白,線路竄跳,總覺得眼前站着的人是邢曉雯。

    以往這種錯覺致使他時常陷入一種難以言喻的情緒,而今晚,邢駿卻在這般複雜的情緒之上,莫名升騰起一種從未有過的好奇,那就是爲什麼,鄭斯榕會如此神似邢曉雯呢?

    他在最初遇到她的那一刻,也曾經想過這個問題,可是他也看見過鄭斯榕朋友圈裏那些舊照,當時的邢駿,整個人都被遇見鄭斯榕之後的那種偶然的、失而復得的喜悅和激動衝昏了理智,他太需要她了,一個替代者,一個精神寄託。

    而現在,此時此刻,他帶着一種審視的目光在鄭斯榕的臉上流連,看得鄭斯榕心裏有點慌。

    “你……你怎麼了?”

    女人的聲音有點弱。

    “沒怎麼,想仔細看看你。”

    邢駿說着,伸手把鄭斯榕摟在了懷裏。

    要是擱在平時,鄭斯榕不會覺得奇怪,邢駿本就是經常一言不合便摟着她狠狠親一口的,可是今天,她總覺得男人的眸子裏帶着一種從未有過的考量和審視,令她感到有些不安。

    她的目光有些遊離,有些躲閃,笑着打趣說:

    “幹嘛啦,又不是沒看過。”

    邢駿卻不爲所動,仍是將女人摟在懷裏摟得死死的,近距離觀察鄭斯榕的這張臉,他之前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用目光細細描摹這張他難以釋懷的面容,也從未發現鄭斯榕的臉上,其實有着非常隱蔽不可覺察的微整的痕跡。

    邢駿不動聲色地看在眼裏,若無其事地將鄭斯榕抱起,走到沙發上坐了下來,他看了眼女人手裏拿着的書,擡了擡下巴:

    “你現在要看書麼?”

    鄭斯榕點點頭,朝他揚了揚手裏的書:

    “是啊,我剛纔看到電視上有介紹這本書的,剛好我下午買了,就想着拿下來開始看嘛。”

    “好,那你看書吧,我先上樓換個衣服。”

    邢駿說着,像往常那樣在鄭斯榕額頭上落下一個淺淺的吻,便起身朝着樓上走去。

    鄭斯榕看着男人高大的背影,忍不住鬆了口氣。

    而邢駿,則在走上二樓轉身的那一刻,臉色陰鷙了下來。

    他想想剛纔進門時的場景,鄭斯榕說剛看到電視上介紹那本書,書名叫《愛的五種能力》,然而他進門的時候,電視上正在放宮鬥劇,正宮皇后跟貴妃娘娘撕逼撕得熱烈,顯然跟這本書一點關係都沒有,

    那她爲什麼要撒謊?還要從書房拿本書出來?

    邢駿突然想到了什麼,但是他先是不動聲色地走進臥室換了一套居家服,而後若無其事地再輕輕推開了書房的門。

    事實上,這位大佬的歷任女伴,都是不太敢輕易走進邢駿的書房的,鄭斯榕是爲數不多可以自由進出的一個,

    他習慣在書房裏處理很棘手並且很重要的事情,關乎社團重大事件和公司重要決策的部署,除了在他的辦公室之外,就是這件書房了。

    除此之外,和邢曉雯有關的東西,也都放在書房很隱祕的角落裏。

    鄭斯榕不是不知道這一點。

    邢駿打開書房的壁燈,光線明黃柔和,他環視一週,沒有發現書房裏有明顯被人翻找的痕跡,然而,一個小細節引起了他的注意。

    靠近窗戶的那一組書櫃裏,他放着和邢曉雯有關的所有東西,包括當年案情通報的細節和最終的結案報告,還有很多邢曉雯當年的照片和書籍,那基本都是從茂蔭路老宅子那邊拿來的。

    邢駿將它們放置在書架的一個隱蔽的隔層裏,只有他知道該怎麼把他們拿出來,並且他在書架的另一個位置上擺放了一個黑色的盒子,盒子下壓了一片非常不起眼的薄棉紙,薄如蟬翼,一般人可能會忽略,但是邢駿不會。

    然而此刻,他發現了那張壓在盒底的薄棉紙,飄落在書櫃下方的地毯上,與米白色的羊毛地毯融爲一體。

    很顯然,那個盒子被人動過。

    劉硯平時如果沒有邢駿特別的吩咐一般不會上樓來,家裏的保潔阿姨做了快五六年了,從來不會碰書架上的東西,如果有偷摸的念頭,又怎麼會會等到現在才動手?

    所以,除了鄭斯榕,還會有誰?

    邢駿在那個黑色的盒子裏就只放了些邢曉雯以前的照片,無關痛癢的一些小東西,而重要的文件資料都藏在旁邊一個隱蔽的隔層裏,是一個沒有密鑰就打不開的隱藏式保險櫃。

    男人伸手將薄棉紙放回到黑色盒子的底部,隨即又看了看書桌,那裏也有被輕微挪動過的痕跡,雖然是很細微的差別,但是留下的細節逃不過他的眼。

    邢駿沒有將那些被挪動的東西歸於原位,而是一邊走出書房,一邊在想,這個鄭斯榕到底想找什麼呢?

    掐指一算,她跟着自己也有好幾個月了,一直都沒什麼令他感到異常的舉動,自己也的確對鄭斯榕沒那麼警惕,這在過往遇到的所有女人中,她是唯一一個令他毫無戒備的女人。

    爲什麼?邢駿不僅捫心自問,答案也是不言而喻,是因爲她那張神似邢曉雯的臉。

    男人內心升騰起一抹警醒,他告誡自己不能因爲長得像邢曉雯,就可以讓她爲所欲爲,他的身家,他的祕密,他的一切,無論是誰都不能夠越雷池半步。

    站在二樓的階梯上,邢駿俯視樓下沙發上盤着腿翻閱新書的鄭斯榕,下定決心要暗中觀察一下這個女人。

    第二天在去公司的路上,邢駿吩咐劉硯:

    “最近派兩個人,盯着鄭斯榕。”

    男人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情緒平穩,無怒無喜,劉硯聽了卻是一愣。

    “哥,盯誰?”

    “鄭斯榕,就是你喊小嫂子的那位。”

    邢駿仍是平靜的語氣。

    劉硯徹底不敢接話了。

    “這……”

    “讓你盯着就盯着,少囉嗦。你自己別跟,你這身高長相,太明顯了,讓小四去盯着,去了哪兒,見過什麼人,都給我記好了。”

    劉硯沒再說什麼,點頭應允,可是心裏還是有疑惑,怎麼好好的,突然要開始暗中調查鄭斯榕了呢?

    劉硯一路憋着,邢駿也看得出來,這小子一有點心事全都在臉上,下車往公司走的時候,邢駿伸手拍了他腦袋一下子:

    “低着頭找金子啊?想什麼呢?”

    “哥,你爲啥……要查她?”

    邢駿早就猜到他想問這個問題了,不氣不惱,不疾不徐,一路走到公司樓下,站在大廣場上點了根菸,順手也遞給劉硯一根,

    “我也知道,她都跟了我快小半年了這才摸底,未免有點晚,但是,這個女人從最開始出現在我面前的時候,我就是毫無戒備的,對她一點防備心都沒有,現在想來,還是她那張臉讓我喪失了所有的理智。”

    邢駿說着,低頭點菸,一陣白煙從他口中徐徐吐出。

    劉硯也明白他大哥的意思,別說邢駿了,連劉硯在看見鄭斯榕那張臉的時候都有點喘不過來氣兒,所以眼前這位大佬喪失理智也在情理之中。

    他一邊抽着煙,一邊拿出手機給手下的那個叫小四的馬仔打了個電話:

    “小四,你一會兒來公司找我一下,我有個活兒給你。”

    電話那頭的小馬仔欣然答應,掛了電話,劉硯繼續站在大佬身旁抽着煙,他看着邢駿晦澀不明的表情,心裏在想,如果真的查出這個女人有什麼問題的話,大佬能捨得對她下手麼?

    “哥,”

    劉硯開口喊了一聲,邢駿轉過臉來看着他,揚揚下巴示意他往下說,

    “大哥,如果這女的要是真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你打算怎麼處置她?”

    劉硯問完這句話,邢駿擡手夾煙的動作一滯,半晌都沒說出話來。

    “這個問題問得好,容我想想。”

    直到最後一口煙抽完,邢駿才丟了這麼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