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陣子在廖記牛腩,我其實碰見過邢駿和鄭斯榕,當時是我第一次正面看清楚那個女人的臉,那一眼真的是把我嚇到心臟驟停,太像了,簡直一模一樣。”
“心臟驟停”四個字倒是讓秦頌忍不住咧了嘴,別說,這形容還真挺形象的。
當時在婚禮上看到那個女人的時候,秦頌也差不多是這種感受。
“然後呢?你想說什麼。”
“那個女人,脖頸後面好像有塊胎記……我當時也沒看清到底是胎記還是紋身,總之,就讓我想起了芮雪,她脖子後面也有塊疤,我還記得是她小時候摔了一跤仰頭磕到馬路牙子上留下的……
“當時一瞬間我也很慌,慌得一筆,連朋友二場我都沒去,我就在廖記牛腩等着,找機會我想再看看那個女人到底是不是。
“後來趁着那個女人上洗手間的功夫,我又找機會接近她,我還在她身後喊了一聲,結果她連頭都沒回,當時她還撩了一下頭髮,我看清脖子後面也沒有胎記紋身之類的,那個時候我以爲我太魔怔,滿腦子都是芮雪從前的樣子。”
“你喊了她?喊她什麼的?”
袁野好奇地問道。
“我喊了一聲……雪兒。”
“那個女人什麼反應?”
這次開口的是秦頌。
“沒有反應,無動於衷,頭也不回地走了。”
聽黑柴這麼說,袁野看了秦頌一眼,皺了皺眉,略微思索片刻又問道:
“你當時離她很遠麼?”
“不遠,幾步路的距離而已,不過我見她沒什麼反應,我也就沒再喊了。”
“看上去這個女人沒有迴應似乎是撇清了她身份的嫌疑,但其實,我倒覺得她是在刻意迴避,”
袁野手指敲着桌子說道:
“既然這樣,那她一定會想方設法地規避自己有可能暴露身份的任何一個細節,不管是脖子上的疤痕也好,還是黑柴在她身後喊芮雪的小名,對她來說,都會用十二分的精神去抵擋各種試探,至少從心理學角度分析,她的毫無反應反倒讓我覺得更加可疑,
“你們想想,一般有人在我們身後突然喊一聲的話,即便不是喊自己的名字,我們聽見了多少也會回個頭側個臉什麼的,她這樣頭也不回地往前走,反倒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思。”
黑柴一聽,心底也忍不住跟着顫了顫,當時的他完全沒心思去想那麼多,別說什麼心理學了,可是現在這麼一分析,他也覺得袁野說的有道理。
“那現在,我們怎麼能找到突破口去揭開她的真面目呢?總不能直接衝到她面前盤問她是不是芮雪吧?”
黑柴一激動說道。
秦頌見他這般,沉聲開口問道:
“黑柴,我更想知道,如果那個女人就是芮雪,你……還會幫她麼?”
黑柴被秦頌這麼突如其來的一問,徹底問蒙了,他瞪大了眼睛好幾秒都沒反應過來,好半天才磕磕絆絆地說了一句:
“幫……幫她?”
“對,幫她。我知道,之前有很多事情,憑藉她一個人的能力,根本做不到。我也知道,芮雪能夠從她身邊能找到很多人幫她完成計劃,你也是其中之一,而且,是最不求回報的那一個。”
秦頌的話像一股電流一樣,穿過黑柴的耳朵直擊大腦,他啞口無言,無言便是默認,是的,曾經有很多事情,芮雪的那些瘋狂的計劃,都是在黑柴的幫助下完成的。
可是這一次,他不敢了,因爲芮雪,早已經不是他認識的那個雪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