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我的流金年代 >第四十章 冤家路窄
    “沒見着人啊。”

    孫大聖下來後,衝靠着摩托抽菸的路行遠、趙國章兩人道。

    “不能吧,我上去瞅瞅。”

    趙國章拽住路行遠,指着路對面的金魚衚衕方向道:“別去了,那不就是,正跟人打仗呢。”

    路行遠和孫大聖兩人忙瞪眼瞧去。

    昏黃的路燈下,一個已經沒了上衣的胖子,和一個瘦子,正左右開弓跟把他們圍在中間的幾個青年戰成一團。

    被人圍在中間,朱大腸兩人也是不怕,面對不時上來偷襲的人,他要麼揮拳,要麼認準一個上去猛追,絲毫不慫。

    宛如戰神。

    “和朱大腸一起的誰啊?”路行遠好奇道。

    趙國章往前走了兩步,到了護欄邊上道:“好像是你那朋友,叫啥來着,李德江?”

    “好像還真是,他兩咋搞到一起的?”路行遠不解道。

    路行遠、趙國章兩人還在那閒情逸致的你一句我一句的時候,路對面的戰場已經漸漸移到了衚衕中,孫大聖不由急道:“別研究是誰了,咱三到底去不去幫忙啊。”

    他從小就是一個乖乖孩子,這樣的熱血場面就沒怎麼見過,更別說參與其中了,這會不禁有些上頭。

    但孫大聖也不傻,沒了路行遠、趙國章兩人在前面擋槍,他也不會傻不拉幾的跑去捱揍。

    金魚衚衕口的喝罵,因爲摩托車的轟鳴聲暫時停了下來,孫大聖迫不及待的跳下了車,伸手一指把朱大腸兩人堵在中間的七八個青年,氣勢十足的喝道:“gnn,幹嘛呢。”

    路行遠、趙國章兩人面面相覷,誰也沒想到,平時悶葫蘆般的孫大聖還有他孃的暴力傾向。

    與此同時,藉着微弱的燈光,看清來人是路行遠三人的朱大腸一下跳了起來:“我草,援軍來了,今天非乾死你們這幫小崽子。”

    路行遠懶得理朱大腸,他兩輩子加起來七十多了,還跟人去幹仗,還像話不?

    因此,他衝不遠處的七八個青年道:“有事說事,都別動手,打仗打贏了坐牢,打輸了住院,丁點好處沒有。”

    朱大腸不幹了:“路蠻子,你這個狗日的,還有沒有點血性,哥們捱揍了,你這傢伙都不幫忙?看看,這麼長條血印子。”

    他一邊說,一邊還把後背的血印指給路行遠。

    昏暗的衚衕口,路行遠也看不太清,剛想往前多走幾步,朱大腸瞬間發動,一腳踢向不遠處的一個小年輕。

    這傢伙是對面的頭,剛纔擱在外圍找到空擋就給他來一腳,他早氣的夠嗆。

    路行遠三個生力軍的到來,吳謙本來都想撤了,藉着燈光瞧見了路行遠那張臉,他想撤的心思更重,沒想卻吃了一記悶虧,新仇舊恨之下,吳謙給身旁的大飛打了個眼色,兩人一擁而上,“大戰”一觸即發。

    “路哥,你咋來了?”李德江一邊防備着,一邊問路行遠。

    路行遠頭疼道:“還不是朱大腸這貨害的,你怎麼碰上他的。”

    “我晚上送完貨給大潘,就想出來耍耍,還沒上樓就碰着了你同學跟人拉扯着下樓,沒一會就打起來了,我不上說不過去啊。”

    路行遠剛要問爲啥打起來,就聽朱大腸喊道:“你狗日的路蠻子真沒良心,去年,我給你對象搶公交車位,長城上給她背患者........”

    “朱大腸,我真是服了你這個狗日的,不就是打仗嘛,我幫你打。”

    路行遠實在是受不了朱大腸這份絮叨,瞅着機會就踢了兩腳出去,路行遠一上,膽氣瞬間壯起來的孫大聖立馬跟了進去,一時間兩幫人你來我往打成一團。

    “你,你不是那誰?”

    混亂中,路行遠碰着了吳謙。

    剛開始他也沒認出來這人是誰,直到吳謙被他踹了一腳,齜牙咧嘴露出豁嘴門牙,路行遠才覺得,這人和當初磕斷了門牙的吳謙有些像。

    認出是吳謙,再想到這人有尾隨陳紅的惡習,路行遠上去就是一陣“手舞足蹈”,一邊打一邊罵道:“孃的,你是不是又調戲女孩了,讓你不學好,讓你不學好。”

    仇人見面本就分外眼紅,又接連被路行遠羞辱了兩回,吳謙剎那間暴走,一腳把路行遠踢開後,拽掉了身上的襯衫,剛想在蹬一腳,卻被大飛一把抱住。

    “謙哥,別打了,快跑吧,咱們打不過啊,那胖子一個打我們四五個人,勇哥他們被打的跑光了。”半邊臉腫的老高的大飛哭喪着臉道。

    聽黃毛這麼說,吳謙忙退後靠牆,兩眼餘光一瞧,不由慌了。

    周圍除了黃毛大飛,哪還有和他一塊出來的人,

    但輸人不輸陣,吳謙指着路行遠嘴硬道:“cnmd,我遲早要你好看。”

    大腿捱了不輕不重一腳的路行遠氣笑了:“你滾不滾,不滾我就繼續揍你!”

    “蠻子,你傻啊,就剩這兩貨了,咱五個人,一人上去給兩巴掌,保證扇的他媽都不認識他。我就用這個扇。”

    孫大聖一邊揮舞着不知從哪摳出來了兩塊板磚,一邊語氣森然說道。

    大飛、吳謙兩人被孫大聖的話唬了一跳,瞬間醒悟好漢不喫眼前虧的道理,防備着貼牆出了衚衕口,到了大道上後,撒開腿一陣狂奔。

    “追來沒?”遠離王府井的另一條衚衕內,吳謙膽戰心驚的問黃毛大飛。

    大飛氣喘吁吁道:“他們一開始就沒追。”

    聽人路行遠幾人沒追上來,吳謙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啊”的聲過後,他齜牙咧嘴的站了起來,撥掉屁股下的幾粒石子後,才重新慢慢坐了下去。

    隨後問大飛道:“剛開始幫胖子跟我們幹仗的那人,是不是你上回跟我說過的,那個經常去紡織廠買布的人?”

    有了吳謙的前車之鑑,大飛用袖口抹了抹地面後,才慢慢坐下,點頭回道:“是,我一開始就瞧出來了?”

    “媽的,回通州後,你給我看緊了,等他下回去紡織廠拿布的時候,去舉報他,這兩人肯定沒幹好事,搞不好就是倒布的,咱們給他來個人贓並獲。”吳謙恨恨道。

    這種生兒子沒屁眼的事,大飛不太想去,因此敷衍道:“倒布?不可能吧,就算是倒布,咱們去舉報,也落不到好啊。”

    斷人財路如同殺人父母,他再蠢也不願幹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