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這次行動,崔榮興向川月智報告,那個村子是一個陷阱。
川月智向他的手下炫耀着:“我早就知道那兒是陷阱,華夏人非常狡猾。”
日軍沒有爲此付出一兵一卒的代價,就連僞軍也沒有損失任何兵力。
不過很快,僞軍的偵察兵在望縣的地界上發現了更多這樣的村子。
喫一塹長一智,就算這次是真的,崔榮興也認爲是趙志國的部隊故意給他們安排的陷阱。
但川月智卻不依不撓,雖然他知道是陷阱,但作爲望縣的最高統治者,他不能任由反抗他的人在這片土地上隨意活動。
僞軍仍舊是全年最佳炮灰,崔榮興還是老辦法,派一個班的士兵進村搜查。
村子就像是被施了魔法一樣,回來的士兵永遠少了一隻耳朵。
僞軍士兵人心惶惶,他們開始害怕,害怕偵察兵帶回消息,害怕自己被選中進村子,害怕他們永遠擺脫不了二狗子的身份。
崔榮興也是有苦說不出,作爲一名僞軍軍官,他不敢不聽小鬼子的安排。
如果他不執行命令,川月智會讓他明白願意忠於小鬼子的走狗有的是,將他崔榮興換掉,仍舊有人會跪在地上求着小鬼子把這個位置交給他們。
“團長,不能再這麼下去了,我們的部隊都快成一隻耳了。”
本來他們部隊的兵力就不多,已經有幾十人都變成了一隻耳朵。
“老子知道,可我有什麼辦法,前邊是趙志國的部隊,到現在我們都不知道他們藏在安兒,後邊是皇軍,更要命,尤其是川月那個老鬼子,有多精明你又不是不知道。”
崔榮興落得今天這個下場,也是自找的。
趙志國的部隊他得罪不起,小鬼子他更得罪不起。
“團長,那您可一定要想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要是繼續這樣下去,弟兄們就不會再爲我們賣命了。”
僞軍士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家都少了一隻耳朵,那種場景下,誰都會想到自己將來可能的下場。
如今僞軍士兵士氣渙散,一提到要進村子,他們的腿就忍不住哆嗦。
在昨天他的部隊還出現了兩個逃兵,幸虧發現的及時,被抓了回來。
氣急敗壞的崔榮興直接下令處決了這兩個逃兵。
“團長,要不您去跟趙志國接觸一下?他既然把我們的士兵放回來,肯定也不想跟我們鬧得很僵,說不定……”
崔榮興也想找一條出路,即不得罪小鬼子,又能夠保住自己的部隊。
顯然他的副官提出來的辦法也是一條可以選擇的路。
崔榮興有些動搖了,但他仍舊非常害怕:“別忘了我們在平城做的事情!”
當初崔榮興他們在平城做的事情可是罪大惡極。
“團長,你知我知,天知地知,我不相信趙志國也知道,而且我們以後在望縣地界上本分一些。”
崔榮興的副官認爲,他們以前做的壞事只要不說,沒人會知道的。
“那就安排人去跟他們聯絡,記住了,一定要見到他們最高長官。”
日軍又不肯給他們僞軍補充兵力和武器裝備,要不然崔榮興還一直想替小鬼子賣命呢。
當僞軍俘虜說出崔榮興要見他們長官的時候,高倉和馬修文倒是有些喫驚。
“你說這是不是陷阱?”馬修文問高倉。
雙方交手這麼長時間了,戰場上打得火熱,可是私底下老死不相往來。
最重要的是高倉他們比崔榮興自認爲的對他要了解的多,認爲崔榮興不可能大發善心跟他們求和。
“你的耳朵暫時保住了,不過回去之後,告訴崔榮興,給小鬼子當走狗,沒有什麼好下場,我們這兒只有一條路可以選擇,那就是儘早放下武器投降。”
高倉和馬修文並不相信崔榮興。
僞軍士兵戰戰兢兢地返回去向崔榮興報告。
崔榮興也沒有想到自己派人低三下四的求情,卻碰了一鼻子灰。
雙方在戰場上都是敵人,他們都不會輕易相信對方。
“團長,要不還是我親自走一趟吧,順便給他們帶點東西,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我們送禮上門顯得有些誠意。”
“送禮上門?送什麼好?武器彈藥?想必他們肯定不缺吧?糧食?就我們這點口糧,小鬼子卡得死死的,還不夠我們自己喫的。”
崔榮興自認爲手中沒有趙志國想要的東西。
“錢啊,這個世界上誰不喜歡錢呢?”
送錢是最好最直接的辦法,這個世界上還沒有人不喜歡錢。
川月智也沒有想到,崔榮興竟然選擇跟趙志國私通,皇協軍團可是他在望縣最好的炮灰。
當僞軍第二次派人來聯絡的時候,高倉和馬修文終於開始認真思考這件事情了。
“僞軍來主動聯繫我們,還拿着一筆錢過來,看來他們的處境不是很好啊。”馬修文說。
“教導員,我覺得可以談談,總比我們的戰士跟他們拼死拼活要好。”
“可是怎麼談?談的底線什麼?”
談判總要有一個目的吧?總不能僞軍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要不我派人回去通知隊長?”
高倉也拿不準主意,他們跟僞軍之間到底要達成什麼條件才最符合他們的利益?
“還是通知一下老趙吧,只有他最懂我們需要什麼!”
趙志國本來還在爲如何打擊望縣的日軍犯愁,沒想到打着瞌睡就有人把枕頭送上門了。
“崔榮興?”趙志國嘴角露出了笑容,“在望縣,我們只需要瞭解日軍的情報就行了。”
有了情報就有了一切,只要掌握了川月智的一舉一動,還愁沒有機會對付川月智嗎?
“隊長,崔榮興雖然是個團長,但想要讓他掌握川月智的行動,恐怕不太現實吧?”
日軍不會輕易向皇協軍透露行蹤的,有時候爲了防着皇協軍,部隊出發前纔會下達命令。
就算崔榮興是一個鐵桿的走狗,日軍也不會輕易相信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