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進攻日軍陣地已經四天的時間,雖然取得了進展,但仍舊沒有徹底把日軍給趕走。
把日軍從公路陣地附近趕走,他們才能夠徹底關上第一軍分區的防禦大門。
繼續跟日軍這樣耗着,每天向前線運輸物資的人力物力就是一個天文數字。
一場行動,少則持續一兩天,長則三四天的時間。
假設偵察兵要三四天才能夠完成這項任務,當天晚上,偵察兵出發,天還沒有亮,就被日軍發現,然後犧牲。
秦東昇他們就無法判斷,偵察兵到底是還在執行任務,還是已經犧牲了。
他們不可能等三四天過後,再派偵察兵前往,時間週期太長,三四天的時間,前線陣地會發生很多的事情。
“白天,偵察兵肯定不能行動。”田克志說。
周圍到處都是日軍的崗哨,白天行動非常容易被發現。
“對,白天偵察兵就地隱藏,然後用鏡子向我們陣地反射光線,證明他們還活着,如果太陽昇起,兩個小時沒有收到反饋的信號,就當他們犧牲,然後派下一組士兵。”趙自明說。
秦東昇漸漸地認可了田克志和趙自明的辦法,然後看着朱洪思:“老朱,你們的炮兵能打準嗎?我可不想看到我們的偵察兵死在自己的炮擊下。”
朱洪思點了點頭:“我保證完成任務。”
“既然炮兵沒有任何問題,我們就採取這個辦法。”秦東昇下令,“出了問題,我承擔一切責任。”
四個人的會議結束之後,朱洪思回去挑選炮兵觀察員,讓趙自明帶着炮兵觀察員前往公路陣地。
秦東昇則是寫着詳細地報告,既然有行動,他自然要詳細地寫下來,然後遞交給趙志國。
趙自明帶着炮兵觀察員回到公路陣地,然後又挑選了六組,十二名老偵察兵,兩人一組配合,帶上水和食物,規劃兩個方向的偵察路線。
趙自明當天晚上就返回公路陣地的事情,讓趙志國和馬修文大喫一驚。
“根據秦東昇送來的報告看,行動雖然有些冒險,但付出的代價並不大,成功性也很高。”趙志國說。
“就是那幾個老偵察員恐怕……”
老偵察兵都是部隊裏的兵尖子,死人堆裏爬出來的,這樣的兵無論放在什麼部隊都是寶貝疙瘩。
“沒時間哀愁嘆息了,現在就是搏命的時候,我們不跟日軍搏命,日軍早晚有一天要了我們的命。”趙志國說。
民族獨立,國家擺脫侵略者,走向富強的道路,必然是無數英雄用血肉之軀鋪出來的。
在趙志國他們想辦法破局的時候,日軍那邊在尋找他們打開大門的鑰匙。
一輛日軍軍列上,載着日軍的特種炸彈,運往了前線城市,然後再用卡車運送到河雲縣城。
“轟”
炮彈落在了公路陣地和日軍控制的山道之間,趁着爆炸響起,偵察員加快了行動的腳步。
炮彈落下,日軍崗哨受到了驚嚇,連忙臥倒。
原本從沒有落下過炮彈的地方,突然遭到華夏炮火的轟炸,讓日軍崗哨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但是日軍崗哨並沒有懷疑,就在炮彈爆炸不遠的地方,有華夏偵察兵正挪動着身體一點點向前蠕動。
偵察兵把自己想象成了是一顆石頭,或者是一小簇灌木叢,繁星,黑夜,天空,大地,都離他們遠去。
他們就像是被世人給遺忘的古老化石,與天地同歲,與萬物共生。
“轟”
又一次的爆炸,讓靈魂重新回到石頭裏,回到了灌木中,靈魂謹記着目標,催動着石頭或者灌木,繼續前進。